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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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很好,他穿着裴嶼明的牛仔襯衫和運動褲,褲腳是裴嶼明蹲下來,親手幫他卷好的,他沒有穿鞋,就這麼側坐在單車後座,晃悠着小腿,卷好的褲腳掉下來一截,蓋住白皙的腳背,他習慣了不穿鞋,這樣反而很自在。
宋年閉上眼睛,受風吹在臉上。
被回味過無數次的夢境重重包裹住,明明應該很雀躍,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忽地想起今天早上蔣琢做好的飯菜,蔣琢把他抱在身前,像用一嬰兒揹帶綁住了他似的,牢牢託着他的股,還能分出一隻手炒菜。
他好像有點餓了。
蔣琢今天做的是他最喜歡的清蒸鱸魚,還有蒜蓉西蘭花,湯是什麼呢……他還沒看到,就趴在蔣琢肩膀上睡着了。
他想扯扯裴嶼明的衣角,讓他停一下,他想吃完午飯再走,但是他怕,怕遲一秒就沒有機會了,他再也不想聽到蔣琢誇獎他漂亮了,漂亮的代價是疼痛,是給純白的婚紗加上血的濾鏡。
他摟緊了裴嶼明的,受到少年t恤下的暢肌因為他的貼近而繃得緊緊的。
宋年很快把蔣琢做的兩菜一湯拋在了腦後,揪着裴嶼明的衣角,抿嘴偷笑,他覺得好可愛,裴嶼明好可愛,他喜歡的人好可愛。
工作的中午,商場里人不算多,但對於宋年來説已經是超負荷了,他太久沒見過這麼多的人了,他伏在在裴嶼明肩膀上,只出兩隻眼睛,戒備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裴嶼明帶他去了一家鞋店,問他喜歡哪一款,宋年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後,小聲説都可以。
裴嶼明擔心自己的眼光不夠好,他絞盡腦汁思考,還是認為白可以搭配宋年的所有裙子,給宋年選了一雙最簡單的白帆布鞋。
宋年乖乖坐在沙發上,讓裴嶼明給自己穿鞋,他看着裴嶼明頭頂的髮旋,突然想到一個説法,頭髮軟的人,心也很軟,他想這肯定是錯的了,他剛才吻裴嶼明的髮旋,哄他不要哭時,嘴都被他刺刺的短髮扎痛了。
要離開的時候,宋年的注意力被對面女裝店的櫥窗牢牢黏住了,他扯了扯裴嶼明的小拇指,小小聲地説:“喜歡那個。”裴嶼明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件短款碎花裙,粉的底上開滿純白的洋桔梗,適合甜美的女孩子穿,他卻用了一秒鐘,在心裏為宋年穿上了那件裙子,並且認定宋年穿着它一定很漂亮,他本來就該是一枝躺在粉雲朵裏的洋桔梗,只是他不小心掉了下來,還被壞人碎了花瓣。
他沒有猶豫,帶着宋年走進了那家女裝店,無視店員投來的揶揄目光,將僅剩的一條碎花裙遞給宋年,“只有最小號了,去試一下合不合身。”宋年不肯去,他從來沒有在商場裏試過裙子,都是蔣琢給他買回來的,他的衣帽間裏有一整面牆的鏡子,蔣琢喜歡抱着他站在鏡子前,幫他拉好裙子的拉鍊,再牽着他轉上一圈,興致上來的話,可以直接在鏡子前做一次。
他抱着裴嶼明的胳膊,討好地晃了晃,“你陪我去試好不好?我不敢。”裴嶼明怎麼捨得拒絕,他和宋年擠進了狹窄的試衣間,看着宋年迫不及待地掉身上寬大的襯衫運動褲,出單薄的脯和光溜溜的細腿,套上裙子的時候找不到腦袋應該從哪裏鑽出來,被困在雪紡布料裏唔唔地叫,想讓裴嶼明救救他。
裴嶼明差一點被他笨笨的樣子逗笑,下一秒卻看到了白皙背上錯的血痕。
兩片蝴蝶骨顫顫巍巍地豎着,在那之上嵌着兩個煙頭燙出來的疤,位置竟然如此準地對稱,像用尺子測量過一樣,刺的他心臟一陣鈍痛。
他笑不出來了,只後悔沒有把那個道貌岸然的混蛋狠狠揍一頓。
宋年骨架小,身上的少得可憐,從側面看就只有薄薄的一小片,但畢竟是男,要穿最小號的女裝還是有些困難,拉鍊卡在肋下,怎麼也拉不上去。
裴嶼明見他急得快哭了,連忙安説:“要不再看看別的吧,肯定還有比這個更合適的。”
“可是我好喜歡它……”宋年戀戀不捨地摸着裙襬上的洋桔梗,“可不可以買?我只在睡覺的時候穿,拉鍊敞開也可以的,好不好?”裴嶼明的耳朵刷地一下紅了,宋年的語氣、宋年的動作、宋年仰頭看他的眼神,組成了一出時空錯亂的啞劇,他好像變成了宋年的丈夫,而宋年是他身量未足的小子,貪心地向他索要一件婚紗。
裴嶼明稀裏糊塗地去結了帳,提着紙袋子走出商場時,宋年挽着他的胳膊,“裴嶼明,你真好呀,”聲音輕快,像只嘰嘰喳喳的小云雀,“我今天晚上就要穿着它睡覺。”宋年沒有找到自己的身份證,估計是被蔣琢收起來了,他不能坐火車飛機,裴嶼明騎着車,帶他去了城南客運站。
站在售票大廳裏,裴嶼明問他:“想去哪裏?”宋年看着屏幕上滾動的班次表,密密麻麻的數字快把他繞暈了,他只是突然想到帶的裙子都是夏裝,於是説:“我喜歡暖和一點的地方。”兩個人在大巴車的最後一排坐下時,宋年才猛地意識到,他除了知道裴嶼明的名字,悉他的作息,其餘的什麼也不清楚,就連名字都是他偷聽來的,他敢求着裴嶼明帶他走,是不是太過分了,蔣琢……蔣琢一定會擔心的。
大巴車發動的轟鳴聲讓宋年隱隱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