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便是如此。

但女子的嫉妒裏並無理,沒什麼道理可講。

梁午茉可以《舐紅譜》毒死丈夫相好的青樓姘頭、染指的堡中俏婢,但即使刁悍如她,也明白胤野與這些女子不同,死她的後果自己很可能承擔不起。這益發助長了她對胤野的恨。

「她對我的折磨,全是揹着丈夫所為,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迄今一想起我身子仍會不自地發抖,怎麼也停不了。」胤野舉起玉掌,果然微帶透明的指尖簌簌輕顫。她怪有趣的端詳着,忍不住笑起來,出一絲懷緬。「你知道針尖刺進頭裏有多痛麼?刺入花、陰蒂的痛楚又是另一個境界。但這都比不上《舐紅譜》凝血成針,一順着血刺進玉宮裏的痛……」耿照聽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不怪丈夫姦我,對她來説,我才是那個奪了丈夫之愛、奪去堡中諸人注目的賤貨狐狸。她孤身一人在這個陰冷的石堡裏,無依無靠,除了殺人手段,僅有的驕傲全來自美貌,以及丈夫為了自我標榜而選擇她的『魔女』身份。」胤野搖頭微笑,不無慨:「但她美貌不及我,在『傾天狐』之前,誰還能自稱魔女?她被剝奪的一切,突然有了罪魁禍首。」慘無人道的折磨並不能滿足梁午茉,她希望已飽受那些莽漢凌辱的胤野更加悲慘,一個天外飛來的惡念在少婦心底迅速成形。

「我相信最初她原是想説服梁度離,找些驢馬豬狗之類的牲口來糟蹋我的。」胤野説得輕描淡寫,笑意未褪的俏臉在微光中看來,有種難以言喻的陰森。「但梁度離可能沒答應,又或還在考慮時,梁午茉提了個他無法抗拒的誘人點子。」傳説中,驚鴻堡地下最深的幽牢裏,囚着一頭猙獰恐怖的食人怪物。其實這是真的。

記住地阯發布頁4∨4∨4∨.c☉m怪物身長超過九尺,渾身的筋像是中了劇毒也似,腫脹團鼓成駭人的一球一球,連澤都作醬紫,五官腫得變形扭曲,完全看不出是人。更可怕的是,怪物的陽具脹如胤野的前臂大小,龜頭上凸稜岐出,宛若拳頭,真要貫入體內,豈止是會陰破裂而已?怕整個人都要被捅得四分五裂。

「梁午茉笑着咬我耳朵,細細描述先前扔下去的那個女人的死狀——我覺得就是那名不幸被梁度離染指的婢女——雖然在驚鴻堡的四個多月裏,我盼着能一死了之,但那頭怪物委實太過嚇人,我記得我駭得癱軟失,哀求着她們不要這樣做。」自胤野至此,梁午茉是頭一回笑得這麼開懷酣暢,盡情欣賞了那賤貨狐狸的求饒醜態,一把將她扔進怪物籠中。

「那痛苦的程度,我想説了你也不明白,總之比生孩子還要痛得多。下回你替女子開苞時,務必記得温柔些,對她們來説,你和那怪物差不了多少。」耿照沒敢還口,訥訥點頭,忽有個怪異的念頭浮上心版,挾著令人股慄的快鋭與殘酷。他隱約猜到胤野為何要説這個故事。

「跟其他的女人不同,我並沒有死。非是我特別強橫,而是那怪物在蹂躪我之時,不知怎的恢復了一絲人,它只是重創了我,卻未將我撕成碎片。這麼一來,連梁度離都被他的子説服,在《舐紅譜》的神異法門之下,我的傷勢恢復得特別快,他們每隔幾天就將我扔進怪物的籠子裏,承受那可怕的摧殘;我有幾次聽見懷孕、生子之類的零碎字眼,看來他們是想讓我誕下怪物的骨,看能不能從小訓練起。」怪物的駭人長與狂暴侵犯,每次都使胤野徘徊在生死邊緣。

然而時間一長,她不總是在入的劇痛間就失去了意識,對於怪物的樣子、氣味等,胤野有着異樣、微妙難言的,直到她看見怪物興奮嚎叫進出她的身體時,透出那厚如壘土般的醬紫膛、似藍似橘的怪異光暈。

「……這般寶心,普天下只有一枚,再不可能有第二枚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野獸怪物,而是我那為江湖人景仰的英雄丈夫。」——果然是胤丹書!

望着少年驚愕迸的面孔,女郎無喜無悲,甚至無一絲教訓似的凌人盛氣,口吻平靜得令人心慌。

「他跟你一樣,喜歡犧牲自己,保全其他所有人,以為救世永遠只有一條路。

但你們是錯的。這樣的天真,不但使自己落入悲慘的境地,還會讓仰望你的指向的人們,落得悽慘百倍的下場。這就是我必須拒絕你的提議的原因,典衞大人。」第二六九折:百恩情,終付毗盧蚔狩雲説過,以胤丹書的閲歷武功,要他橫刀自刎、以保狐異門上下安泰云云,是全然説不通的。胤丹書仁慈寬厚,但並不傻,七大派高層都是些什麼貨,與鶴着衣相莫逆置腹推心的狐異門主,平素沒少從摯友那兒聽得抱怨。

其時妖金方止,天下初定,黑白兩道老成凋零,所謂正道首腦,門中大位坐不坐得住、能坐多久,尚在未定之天;這種程度的盟約要換胤丹書一命,還不讓留隻字片語予子門人,怎麼想都是匪夷所思。

直到胤野吐當年驚鴻堡獸牢的慘事,一切才串了起來。

胤丹書面臨的,正是眼下耿照的困境——敵人的武力強到無法拮抗,又避無可避,一戰即折;除了滿足其要求,換取一個相對文明温和的免戰協議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比起言行反覆的正道七大派,「隱聖」殷橫野有個難以企及的好處:至少在明面上,他於凌雲頂三才一會之後,確實遵守了「不使一人」的誓言。此事雖非傳遍天下,人所皆知,但擁有「秘閣」和「無草」的狐異門也通過各種管道,核實了線報。

對胤丹書來説,殷橫野的承諾是切實可信的。

他並非在崖畔結束生命,而是隨殷橫野自去。

或許在胤丹書心中,此去是默出魏王存魏前輩所授口訣,謄寫悟得的妖刀武學之理;殷橫野會軟他,企圖榨取更多更完整的功法,最終難再寸進時,便殺了自己滅口……但他萬萬想不到,殷橫野會拿他來做實驗。

棲亡谷的秘穹作,將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胤丹書,整治成不人不鬼的模樣。

常人承受這般劇烈的痛苦,尚能一死解,但胤丹書的冰火雙元之心,卻使他擁有異乎常人的強韌生命力,怎樣都無法死去,哪怕無止盡的殘酷折磨徹底毀去心志,將他化成一頭全憑本能的猙獰異獸,雙元心仍無一刻停止跳動。

耿照強抑着腹中劇烈的反胃,饒以他的內功修為,面上仍是青一陣白一陣。

在蠶娘姥姥的回憶裏,胤丹書善良正直,待人真誠,連敵人都敬佩他的磊落懷……這樣好的人,何以落得這般收場?豈能是這般收場!蒼天啊!

但少年其實知道為什麼。

在冷爐谷斷筋毀脈的那一夜,在被囚在望天葬的鳥籠中、癱癰無助之際,耿照便已徹底瞭解,這世上的殘酷是沒有邊際的,毋須多加揣測,卻也不能當它不存於世。信念是趨向理想的重要動力,但非工具;維護信念和理想需要很多工具。

胤野眉山無動,含笑斂眸,白晰得令人眩目的纖纖素手隨意拈平了裙膝細縐,黑綢大袖滑落肘間。耿照這才注意到,她那修長如鵝頸一般、線條十分好看的皓腕間,留着一抹極淡的櫻紅細痕,連疤都説不上,約莫是指甲輕劃的程度,彷彿繫了圈紅絲,煞是好看。

同樣的痕跡不止在兩隻腕子上,她那雙美到了極處的足踝間亦有。耿照並未聽漏「挑斷手腳筋」一節,幾可確定眼前活生香的絕世美人,之所以能夠行動自如,而非殘疾癱癰,必與蠶娘説的蜕生天覆功有關。

「梁度離本不該知道,他負責看管的『怪物』究竟是何來歷,要知道的話,抓到我時他就該報與委託者知曉,而非是胡為至此。但轅厲山畢竟是醫毒大家,梁午茉知赤烶火蠍、冰川寒蚿大名,當然也聽過兩寶與人心融合的事,故爾知情。

她一直沒同梁度離説,起初是負氣,到梁度離染指於我,她反倒不説了,咬牙忍了幾個月,到那時才肯説。」耿照聞言微愕。

「這……又是為什麼?」要阻止丈夫溺於女俘虜的誘人體不可自拔,該早早揭發「怪物」身份、避免梁度離一錯再錯,才合情理。梁午茉的醋勁極大,對胤野的嫉妒痛恨深入骨髓,還要邊受丈夫冷遇,一邊眼睜睜看他姦胤野取樂……這思路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因為你既不是女人,又不懂仇恨,才覺莫名。在我看來,委實不能更清楚明瞭了,換了我也會這麼做。但我不想這麼快告訴你。」胤野忍不住笑了起來,虛握着粉潤的掌心,以手背掩口。任宜紫也有這個不自覺的習慣動作,特別是得意的時候,母女倆的形象驀地疊合在一起,耿照才驚覺她們原來這麼像。

「老實説,從你醒來到現在,表現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期,堪稱無懈可擊,是父母師長見了,會忍不住打心底寬的那種。這真是很氣人啊!明明是個孩子,老擺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偏又教訓不了你,簡直是莫名其妙。我非常享受你現在的表情,再一下就好。」耿照哭笑不得。

「……能娛樂到夫人,在下深榮幸。還望夫人賜教。」胤野左看右看,嘖嘖了好半天,似是心滿意足,才怡然續道:「因為説了,就不能折磨我啦。無論梁度離要把我出去,或換間上房軟起來,她都無法再對我出手;説不定,梁度離會為了管不住自家下孽物所鑄成的大錯,答應我提出的條件……無論那是什麼,梁午茉都無法忍受。

「為此之故,她須使梁度離一錯再錯,終至無法挽回,待揭發『怪物』的身份時丈夫無路可走,非得依她的唆使搏一搏,多掙點避禍保身的籌碼不可。」相較於梁度離的渾噩顢頇、耽於美,梁午茉揹着丈夫折磨胤野時,嘴巴腦筋可沒閒着,雖無明確標的,卻也零星拷掠出不少機密,包括胤丹書疑心刀屍是有心人所炮製、並無妖鐵寄魂等;等到「『怪物』即是被炮製成刀屍的胤丹書」這一節猛被打通,所有的線索便自行貫串,登時顯出整樁陰謀的脈絡來。

梁度離子乖僻,人卻不傻,將胤野滅口似是眼下唯一的路,但那些個享受過她的左道異士怎麼辦?只消其中一人出口風,教「那人」知曉,連偌大的狐異門都在陰謀之下被徹底碾平,從此自江湖上除名,驚鴻堡勢單力弱,豈有餘幸?

梁午茉唆使丈夫的説帖,或許是利用胤野的身體,使心智喪失的刀屍胤丹書恢復意識——「那人」並不想失去胤丹書,這是顯見的,否則毋須覓地囚,直接殺了便是——以此向那人邀功;也可能是想從中截獲妖刀武學,藉以增加對抗那人的資本……在梁氏夫雙雙亡故的現而今,已難知其真貌,説不定兼而有之,甚或生出了更大的野心圖謀。

記住地阯發布頁4∨4∨4∨.c☉m因為沒有比受「怪物」蹂躪更恐怖的刑罰,梁度離也滿不願去面對自已一時衝動鑄下的大錯,胤野自此擺供堡中諸人樂折磨的命運,往覆於「供『怪物』姦留種」和「撿回半條命休養恢復」的單調兩極間,直到她的肚子漸漸隆起。

轅厲山醫毒雙修,梁午茉毋須假手他人,親自替胤野把脈安胎;不能把狐狸扔怪物牢裏,盡情享受那賤貨的哭叫哀嚎,堡主夫人身子裏的毒蛇又翻攪起來,恨火和妒忌再度佔領了梁午茉的心。

她抓準丈夫對胤野再無興致,甚至開始逃避面對這個棘手問題的心思,假安胎之名,先不冷不熱地換了幾處囚地,幾乎繞得驚鴻堡一週,見丈夫無過問之意,最後堂而皇之將胤野帶到她煉藥的石室,在儘量不影響胎兒的情況下,重啓對賤貨狐狸的苦刑制裁。

「嚴格説來,我是用身體學會《舐紅譜》的。」胤野微笑着,出懷緬之。捂上耳朵只用眼睛看,耿照還以為她是在回憶童年什麼的,這比可怕的內容更令人不寒而慄。

「那時我又髒又臭,渾身生滿了蝨子跳蚤,有幾處好不了的傷口化了膿,長些蛆蟲什麼的;有隻眼睛看不見,身上的潰腫毒瘡、各種疤痕就不消説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