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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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了握他的手，堅定道，“相信我。”姜晨失笑，“好！會好的。咱家哥哥太笨了，必要之時還得你家二哥出手。”

“二哥……”他總是考慮着哥哥，考慮他這個妹妹，考慮家人的受，以各種方法守護着家，卻從來不説自己的想法。姜希沉默了下，很快揚起笑臉，“大哥過兩天會過來看你。再過一陣好些了出院去海邊玩。已經同意了，不過説好，你不能一個人走，要帶上我。”

“海？”姜晨不知為何，心中一沉。

姜希見他久久不説話，詫異，“二哥……二哥？”姜晨回過神來，温柔一笑，陽光落在蒼白的臉上，一時卻温暖無比，“好。”牆外林木上，姜晨都不敢去看這一切，良久，仰面閉了眼睛。

他何嘗不記得今之事。往一切都歷歷在目，甚至當時他説的每個字，每個心情，都清晰如舊。

可是，如今那個，卻説他是他，他是他。

是了，多年前，他聽過這句話。

那時候，他是説話的人，全然不懂得聽話的人的絕望，如今終於輪到自己體會一切。

你是你，我是我。

這是他對自己説的話。

如此簡單，如此平淡，卻是如此鮮血淋漓，叫人骨裏血裏，都發冷。

他這些年的執着，究竟還有何意義？

像他這樣雙手沾滿鮮血歸來，連曾經的自己，心中都是如此厭惡，都不願承認他們實為一人。

他已不是姜晨？

那他又是誰？

他不是姜晨他還能是誰？

姜晨伸手，要去擦那些淚水，卻止不住，越擦，越是洶湧。

他從來沒有過淚。即便當懵懂之下被困東海，即便全天下都恨不得他去死，那些年，他都不曾過淚。他一直還以為，是當時出生忘記也帶上淚腺這東西，如今才發現，不是沒帶，只是人心還未到絕望之處。

換季的天氣説變就變。

方才陽光明媚，如今就是大雨傾盆。

姜晨淋得落湯雞似的，頭髮貼在臉頰，狼狽異常。

往他任何時候，總不曾希望自己太過狼狽。

如今卻打心底升起狼狽之。

天下之大，卻已無他容身之處。

姜晨，那是姜晨的家。

他已死了，是名叫姜晨的口中，認可的死人。

那不是他的家了。

他原來，早沒有家了。

從頭到尾，不肯放手的，始終只有他一個。

他坐在牀前，身上沾的雨水，也打濕了病牀。手中的匕首寒光凜凜。

龍影從牀上躺着的人心口衝了出來，殺氣騰騰地掠來，意徹底消滅威脅。

牀前坐着的人，身邊也浮出一條龍影。

兩方對峙，相互仇敵，瞬息而動。

姜晨面無表情，手起刀落，兩條各為其主的龍一同被紮在刀尖，徹底消散。

刀尖刺入膛之時的冰冷，與死亡的氣息。

是他受到的。也是他受到的。

病牀上，姜晨緩緩睜開眼睛，清亮的眸中卻無絲毫睡意。

他沒有再説話，目光落在面前一模一樣漸漸虛化的人影之上，隱隱出幾分悲傷。

如果終究要來這樣的死亡，卻不如從未存在。

牀邊坐着的人卻笑了，他笑的時候，減去了千萬年之後的沉重和虛假，終於與曾經那個愛笑的少年重合了。

後來的人所擁有的記憶，因為從前的人提前的死亡，漸漸消散了。

他已經不再沉重。他揹負的，只有姜晨了。

他此生所求，終究達成了。

就像從前説的那樣，能殺死他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他想做的事，從來不會失敗。

透明的人影散的一乾二淨，唯餘下原本的靈魂，化作點點微光重新融入已冰冷的軀體。

須臾之間，那具困着前後相同魂魄的軀體，再也承受不住，隨清風而來，如煙霧散去。

與此生此世，所有關於姜晨的記憶，一點一點，全部化作飛灰。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姜晨了。……真好。作者有話要説:阿晨他，應該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happyend？其實，我一寫情戲，就會想寫死其中一方的。而且，壓抑這麼久了，很難變成he的吧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白宸殤、無事無非、風太大、不想出被窩1瓶；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8章現世番外（一）姜老太太前幾天從房中無意翻出一塊玉佩，雕的仙猴捧桃，可雕工也不是非常細。

她想了很久，沒有想起來這是從哪裏得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捨不得扔。

再收起來壓了箱底之後，漸漸的，她不捨，卻也忘了還有這麼一塊玉了。

二年轉瞬而過。

姜希落海了。

她的生，定在見到她的那天。

她的十八歲生，與一起出去遊玩。去海邊。

她們不知為什麼想去海邊。似乎是很久之前，就與人的約定。但是姜穆實在不知道，她們兩人，能與誰有約。

得救了，姜希卻落海了。

姜穆清理東西的時候，翻出來很多空白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