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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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之士,和秦國的民,生活不可同而語。
正如同秦朝堂上的臣子高呼嬴政英明神武,而六國王室與長城苦役痛罵始皇帝苛政暴君。
是功是過,誰又能評判清楚。
街上實行宵的衞兵們似乎突然沒了蹤跡。一切都變得詭異的安靜,一陣冷風從背後吹過,從公輸附的心底吹過。
街邊高聳的屋檐上,靜靜地立着一直灰黑模樣怪異的鳥。
纖細的銀輝從月下劃開。
公輸附突然一動不動,眼睛瞪大了,背上搭着的行囊悄無聲息落了地。
已沒有神采的眼睛中,倒映出一雙灰的布鞋。
死人的神情變得極端的麻木,麻木且僵硬。連那一份將要離開咸陽的惆悵,都在這僵硬的表情中,留存了下來。
風波已止,風波又起。
宮外突然傳來消息,説是尚商坊死了人。
秦素來以律法嚴苛聞名,殺人更是重罪。殺人不僅黥面,更可能被判以刑,死刑。因此秦人往往自律且謹慎,萬萬不願以身試法。
今在咸陽,有人被殺了。這是對於秦律的挑釁,或者,還有着更大的機關?
身死之人,公輸附。
扶蘇聞得,當即就去了現場查看。
這只是尚商坊中一個僻靜的小巷,向來無人注意。雖説出於人來人往的尚商坊之中,但是問過周圍商社,都説此地平素少有人來。
它背靠的是如今尚商坊中最大的田氏商社,周圍則是其他客棧酒樓之所,正因為如此,凡是來往賓客,都是走的商社酒樓之前乾淨整潔的正街,這夾縫之中的彈丸小地,一向無人在意,只當做大家默認的雜物犄角。秦律雖説,路遺雜物,即使只是廢紙,亦是杖責。但此地勉強算是私人場所,秦律自然管不到。商社酒樓平素的雜物偶爾會堆積於此,每五找雜工過來收拾。
今正逢五。
哪成想,就在一堆破爛之上,躺了一個死人,商社夥計連忙去將此事報告給司寇大人,其查過身份,才發現此人是長公子的客人公輸附。
此事才得以通知到扶蘇耳中。
蒙毅一踏入此處,倒先覺得他們所説,小巷陰暗不盡然。雖然偏僻狹窄,此刻卻是微光粼粼。細看去便知是巷口那一堆玉片鏡片將細碎的光照了進來。
他翻過公輸附的屍體,只觀其面,紅潤平常,帶有些許慨,但神態平靜,不像是刺殺或是中毒,更兼之死前沒有半分恐懼。若是不查,完全可以推論此人自殺而亡。
可不前與公子扶蘇爭論而過,公輸附就死在大秦地界尚商坊中,其中險惡之意,實在不能不令人深思。
他將白布重新蒙在公輸附臉上。還有一點奇怪,這堆雜物亂糟糟的擺着,盡是些廢棄之物,可就在小巷入口,卻扔了一堆銅鏡,玉器的碎片,看起來樣式新穎。問商社夥計,説是樓中客人酒醉,不小心打碎了,先清理出來扔在這裏。
扶蘇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索,“蒙上卿,可看出些什麼?”蒙毅沉默着,不知該如何回答。
扶蘇問道,“可是,有人刺殺?”蒙毅忽而想起,重新揭開那塊白布,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微微讓了一下,“公子看他,與昔所見屍體,有何不同?”扶蘇毫不猶豫,沉重道,“面紅潤,簡直如同活人一般。”
“但是仵作説過了,按照屍體的僵硬程度和血動來看,這具屍體,至少已經死了一一夜。”整整十二個時辰。
死了十二時辰的死人,膚怎麼可能與一個活人一樣,紅潤白皙,簡直比活人還要健康。
公輸附已經不是個年輕人了。他的膚如此白皙,栩栩如生,可謂匪夷所思。
仵作嚇得站都站不穩了,“莫非,莫非是鬼神作怪?”扶蘇微微皺眉,“不可妄言。子不語怪力亂神。世上豈會有那麼多神鬼之事。”面對着這具詭異的屍體時,一陣涼風過,吹得人背脊都泛起涼意。
蒙毅蹲下身,又看了一會,伸出指尖在屍體耳朵上按了按,指着他屍體左耳耳廓中的一塊黑痣,“此為何物?”仵作微微一愣,彎湊近了些,“看起來像是胎記之類。”蒙毅從旁邊拿過一支細長的銀針,撥了撥,銀針順着那塊黑的胎記,竟毫無阻礙的伸了進去。
並非是刺入,而是那處,本來就是打通的!
蒙毅眼神一利,又將手中銀針送了一些,銀針將要完全沒入,都沒有觸到皮。
他拿出針來,針身上沾着些許銀的體,一遇到空氣,就迅速消失,銀針徹底變黑。
扶蘇看着整個過程,若有所思。
“有毒?”蒙毅點點頭。
看來殺手就是利用這種毒,殺了公輸附。
“既要殺害公輸附,想必不會留手。所用□□必然沾之濡縷,若是如此,只用一毒針,打入體內,即可致死。對方為何要將此藥灌入公輸附耳中?”
“將他先抬回去。”侍從應言,將公輸附的屍體抬出小巷。
幾個侍從抬着屍體踏出陰影的一刻,小巷的光突然散了一半,變得陰暗,一個侍從指着陰影處的牆壁,神驚恐無比。
眾人微怔,順着他的指尖看去,只見已經無光的牆上緩緩浮現幾個透明的大字,“明年祖龍死。”明年祖龍死!
如今天下敢稱之為龍者,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