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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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山新生的一草一木幾乎都是出自他的手筆。自然不乏有修繕建造的工匠,事後將圖紙到他手中。説是七年未見,也不見得。
夫人想到王蘭,心下擔憂,咬牙道,“好。文才便自行去。師母實在放心不下她。”她指了指東面,“穿過山長樓過去,也就是清風堂,為你準備的房間在清風堂右數第二間。裏頭還住了幾位先生。”看到這多年未見如今已長大成人的孩子,她難免有些傷。書院的學生長大了,書院的先生們,也有老了死了。教導文才那一屆學子的夫子們,如今還在尼山的已寥寥無幾。
逝者如斯,不捨晝夜。
現在正當學子上課之時,清風堂的夫子們尚未歸來。馬甲將裝着行李的箱子放在牀頭,又將屋內的花花草草搬出了房間,打來一盆清水,與馬乙退了下去。
公子格外喜愛乾淨。
這在馬府,將軍府都是人盡皆知的。
至於他的房間,一向自己處理,如無必要本不許他人手。
臨近午時,清風堂終於有了些人氣。姜晨收拾完房間,前去拜訪一二,算是兩相認識了一番。此中倒是見了人,陳子俊。
這也算是當初姜晨離開此地的一部分原因。
説是世上中間大多是普普通通為活而活的平凡人,而小人正如同君子一般,同樣少之又少。
陳子俊恰好算得其中一個。
他路過清風堂時,顯得有些暴躁。見到姜晨這個“陌生人”之時,更沒有好臉。
不過他所住,是更加靠近後山的明德苑,與姜晨並不相鄰。
清風堂的一位老先生見此撫着鬍子哼了聲,對姜晨道,“文才不必擔心。一個靠關係進來的末書生,哼。山長也是,竟留下這麼個……在尼山。”中間一段不成器的東西五個字,雖然是嘟囔了過去,可姜晨一向耳聰目明,又怎會錯過。
姜晨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知發生了何事?”他這一問,老先生才像是找到了傾訴者,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裏啪啦對他一通講。從他慕名前來尼山到發現陳子俊掌官書院事宜剋扣各位夫子工錢再到今年束侑多收學生一金中飽私囊恬不知恥收取學生王藍田錢財在去年狩獵大會助其作弊……
姜晨:……
做人做到這般田地,也算的一種境界了。只是,收受賄賂剋扣工錢,這種事做出來,他能捂住便罷,竟然人盡皆知……
“原來如此。”姜晨點頭,“此事山長可知?”
“陳子俊與山長故舊,又慣會裝蒜。沒有證據,只怕山長不會相信。”重點是,扣的並不多。很多夫子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尼山作為第一書院,酬勞本也比普通書院更優厚。
“簡直是讀書人中的敗類。”最終以此句結束。…“什麼!你…你是説……英台他、她真是女兒身?"山長夫人驚訝道,驚訝之餘,又有些意料之中。
聯繫起她平不同於書院其它學子的表現……
英台是女兒身這一事實,似乎變得有跡可循起來。
開學之初,聽到二人同宿時,她為何表現的如此抗拒?
為何從來不在浴堂洗澡,行為舉止與平常男子不大一樣?
原來,卻是因她是女兒身。
王蘭聞言一愣,呆呆問,“怎麼?孃親你知道?”山長夫人抿一笑,“只是有些覺。”她坐正了些,有些擔憂,“對了,此事沒有他人知曉?”此事絕不可外傳。傳出去,尼山聲名受損事小,英台一個姑娘家,可不得那些閒人亂七八糟揣測。
王蘭搖搖頭,“沒有。”
“事關重大。現醫舍是小蕙照顧。梁公子還一直吵着要進去探望。蘭兒發現此事,便過來想尋母親。可方才……”
“方才那位?那可是你最崇拜的英雄啊。”山長夫人站起身,笑道,“你幼時應該見過他。”王蘭茫然了會,眼神漸亮,得知英台為女子的難受散去了些,擦了擦眼睛,“是馬佛念?”見是見過,有些印象。
尼山七年前那一屆可謂人才輩出了。
謝道韞是天下盡知的詠絮才女,書法大家。
謝琰軍功卓著,武功高強,領北府兵。
桓伊於樂工,善鼓琴瑟,餘音繞樑。凡出新曲邀客切磋,坐無虛席。
李異長於水文星象,如今任至御史台,觀測天文,確無比。
挽蓮雖未在書院學習,卻也算書院的一份子。如今鎮守邊關多年,其人所至,敵人聞風喪膽。年前新帝登基才回京述職。
馬佛念,字文才。他是那一屆中最特別的一位。在諸學子中,他既能與桓伊合曲,能與謝道韞作對,離開尼山直赴邊關,又可與謝琰並肩而戰,沉着冷靜解壽陽之困。項城之事後,又設計秦晉議和,分化北方五族。時人給的評價是智計無雙。
他是那一屆中最年幼之人。一曲鳳求凰青出於藍,與當屆樂工聖手恆伊合奏那一曲驚鴻掠影,更是在尼山廣為傳。父親,還有曾教授他課業的夫子們,對他盡皆讚口不絕。
即便離開尼山,他也是運籌帷幄,風雲為之變動。
論説世家,無人不提王謝。論起才華橫溢,也不會略去佛念。王蘭對他的印象不僅僅從傳聞得知。藏書閣中素問靈柩等等醫書,不少有他曾寫過的註解。言語清晰見解深刻。傳言中他罔顧項城百姓死活,王蘭卻並不覺得,一位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