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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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知名而不知命。
很不巧,他知命,卻無意定名。
他目前所用這身份,自然不會掛着奈落的名字。這張證件號碼有個原本的主人,名為萬見重秀,據説掛了晴明神社專員的特殊稱號。
當然,其實他並未對萬見重秀本人做什麼手段,甚至調查員之時連他的臉都沒注意。只是網上黑了人口信息系統拿了份證明罷了。謝這是現世,各大電子設備發展完備,也同時謝他萬年如一的良記憶,讓他的it技術還未退化。所以説,很多時候,他本人也無法判斷,某些東西,對他姜晨而言,是好是壞。
他只是偶爾會疑惑這些。唯有某些人一臉他不懂見好就收地對他説,你該知足了你怎麼還不知足之時,他會真的有一種長久的疑惑,面對這種境況,他需要什麼知足。
姜晨指尖不自覺摩挲了下,極為漠然拿起身側一張報紙,正巧看到底邊欄中一句,“人的意義在獨自之事是無法體現的。只有將人的存在提升到整體之中,人的生命才會有意義。”姜晨莫名哂笑,連他也不知為何。他目光落在那一欄中,久久沉默。
有意義麼?
可有時候……真的,無論做什麼,都毫無意義。
正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站起來,慌亂的尖叫,“啊啊啊啊,怎麼了?怎麼了?!”桌上的杯盤開始劇烈的晃動,不少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玻璃杯已掉落碎了一地。
人們站了站不穩,左右癱倒在座椅上。
廣播中傳來空姐強自鎮定的安話語,可話説到一半,廣播滋滋響了響,那邊突然也斷了音信。
正前的艙門噼噼啪啪一陣怪異的聲響,綠的藤蔓從門縫伸來,撐開艙門,藤蔓掃過之處,坐在最前側的人身體氣一般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隨後而來是幾朱絢爛的刀光,伴着一聲命令語氣清晰的女聲,“紫枳,上了!”藤蔓似乎被這話驚到了,更加瘋狂的開始攻擊。
輕微的噗一聲,翠綠的藤蔓帶着血直衝向姜晨膛。不必多想,已知它是穿透了前一位的膛以後路跡毫無變化。
鮮血飛濺。
直直衝他而來。
姜晨挪開了報紙視線,手腕一轉,報紙擋在身側,血跡悉數散開,打在紙面上,印記鮮明。有意無意,那一行所謂人應該奉獻於整體的話,被血跡遮蓋的一乾二淨。
他面無表情墊着報紙指尖一握,藤蔓盡數化作點點微光。那藤妖似乎認清了些形勢,所有的藤蔓都不敢再靠近他。看着那些打鬥中奇形怪狀的妖,隨手放了血報紙,扶着桌子坐在角落,對着如此情況下的妖力失,神態極為平靜,眸中情緒無法辨析。
機艙裏已是一片慘叫。驚恐的奔逃和慘叫聲,落到耳中,陌生又悉。
他似乎,看到人死,大面積的死亡,已不止一次。
若他死了呢?
似乎他死了,也還是要死的。
也許比如今,會死的更慘。
這也説不定。
沒有經歷的事情,即便卜卦,得來的也不一定是最終結果。
最可能永遠都不是必然,要讓自己的想法成為必然,就一定要有壓倒的實力。
昔年那些所謂大羅金仙,都不能卜出他的動向,他又怎會寄望於區區卜命之術。
世上最難測,便是人心。
這趟航班,已經徹底亂了。
妖氣肆。
門口漸漸壓過妖氣的燦爛的金光讓姜晨心底生出些許不喜。
他總是忘記,或者説,他總是不願意深想他每一世的身份。
如今的他是妖,殺孽很重的惡妖。對於靈氣,他自然不喜。
機艙裏瀰漫血腥氣,幾乎要將人心裏的殺戮全部引發。
但姜晨的心,終究不是鬼蜘蛛的心。
所以他只是靜靜坐在角落,收回了關注周圍東倒西歪的屍體的視線。
窗外暮漸沉,已近黃昏。
飛機在雲層之上航行,遠望去,殘陽如血。晚霞如血河蔓延。
就像他身邊所發生的,鮮紅瀰漫。
姜晨伸手,將桌上那杯橙汁推離了自己,當即就有飛濺來的血滴落入。只有靠近他時,還未近身,就被烈火蒸發。
他還是一身白襯衫的少年。但是,方才的童話和夢幻,換成身邊的血成河,令活着看到此景的人,打心底生出來一種驚悚之。
不是美好,而是在地獄的火焰中掙扎,不肯消亡的鬼魂。
那張眉眼温柔的臉,在殘陽之下,神態平靜。看慣生死,之後那種麻木的平靜。
灰褐代表着温柔的瞳孔,似乎都映成了鮮血的彩。
美麗。
血腥。
冷漠。
所謂温文爾雅,在此時,好似已被血覆蓋。
“桃藤丸,退治!”隨着咒語,一道亮光破開了藤蔓覆蓋的艙門,幾個人影自破爛的艙門走出來。
他們身上的長袍,赫然繡着桔梗的花印。
姜晨瞳孔微縮,很快垂眸掩飾掉了因為桔梗花而帶來的,對身體的衝擊。
一個人究竟能對另一個人的情深沉到怎樣的地步?在死亡之後,見到桔梗花時,還會有情緒的起伏?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無論怎樣深沉的情,最後都會變成親人。只是因為奈落從未得到,所以才能維持不變。若是桔梗……
不,想來桔梗對奈落唯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