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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還真信了,遣祁進前來討藥。當時李承恩還未被冤枉,吐蕃南蠻六詔還未聯合掀起戰亂。呂賓正在純陽宮,機緣巧合之下化了他,收他做了五弟子。細細想來,祁進如今確實是白的不正常。

他對自己要求極嚴,絕不容許自己犯錯,對身邊之人亦然如此。自詡是正,對牴觸。因此還對素未謀面的犯了錯的謝雲抱有極大的敵意……連帶牽累了謝雲名下靜虛弟子……

紫虛靜虛兩脈,頗有些勢同水火。

這,指引人心向善才是最佳處理方式。一味的以武力解決,是下下之策。以殺止殺則不能止殺。祁進曾犯過過錯,得到救贖之後,眼裏心裏不敢容下任何惡。這是他的心結。

賓啞口無言了。且隱隱對姜晨如此直言,覺得有些……也許是,有些不舒服吧……

他這幾都是温和聽他講道的模樣,還從未説這種意有所指的拒絕之言。

是乍然傷到了一個老人喜愛温順子輩的心了麼?

姜晨瞥見他的神,心中只道果然如此。看看,他不過是表一分他不習慣的模樣,就已讓他不平靜。早説了,想成仙就不要沾染因果,卻不聽。道心歪了。也許能正回來,也許不能。

誰知道呢。也許被他們崇敬的上天會對他的信徒寬容幾分也説不定。

姜晨並不覺得他有何不對。他本來就非熱心之人,能陪一位世人眼中的正道人士談着不喜歡之事如此之久,已足夠耐心。如今不想同他談了,自然要做不想繼續談的言行。至於對方的想法,不在姜晨考慮範圍之內。

“或説,有一位被稱為劍魔的弟子尚且不夠?真人,純陽宮劍仙聖地,卻萬萬收不得我這離經叛道之人。”他總是有本事一句話將所有下文終結了。

賓都不知該答覆什麼。只那瞬間,覺得他好似在説純陽,又好像是在説另一個修道之地……

莫非他以前也是道士?

不對,王遺風乃是紅塵傳人,前十多年都跟在嚴綸身邊,後來歸家,名劍大會之上敗於忘生之手拿了第三,於此踏出江湖。從未聽過有修道之經歷……

賓甚是不解。

但姜晨已淡淡辭了一句,踏出房門。

正與再次前來拜訪的東方宇軒擦肩而過。相見之時,相視點頭,再無其他。

李承恩上來,“説完了?”姜晨依稀瞥到小牙子身影,不動聲,仿若沒看到一般只對李承恩淡淡道,“後也不會説的。”

“我等何時進京?”姜晨道,“我等?將軍是否誤會了些什麼?在下似乎不曾説過,要去長安。”李承恩:哎?

“那你跟來做甚?”姜晨不言。

李承恩坐不住了,踱來踱去,忽道,“谷主,你都到天水了,再一快馬就立刻到長安,你為何不進長安?倘若憂心城守倒不必,谷主武藝高強,進去毫無問題。難道谷主就不煩心自貢之事?我同謝淵為證,另有純陽真人在此,谷主何必憂心那個誤會,哎,谷主……谷主???”謝淵指了指門外,李承恩一看,人都走遠了。他磨了磨牙,同謝淵坐回了石桌。

謝淵:“將軍不憂心他就此離開?”李承恩嗤了一聲,“憂心什麼?他近來對那些興趣的很。看不慣生死,還要去看,看了更不想救,不想救又只能看他們去死。任他折騰去。”又道,“李某懷疑他……”李承恩指了指腦袋,“這裏不對。”言畢,覺得身邊一陣涼風。

僵着頭回身一看,門口坐在馬上冷眼看過來的人,不是姜晨,還能是誰?

當即噤聲。

姜晨緩緩開口,“物極必反。正復為奇,善復為妖。看來近些子,閣下過的很是悠哉,心情甚好。倘若無事至極,本谷主也不介意給你找些事情做。”李承恩:……

這是頭一次毫不客氣自稱谷主吧?

想想,有些惶恐。

李承恩當即嚴肅道,“不,李某近來忙的不可開,時時刻刻在想如何進京訴苦,深怕陛下不願聽我忠言,不願赦我殺頭之刑,為此心中惶恐不已。煩請谷主高抬貴手,不要添我麻煩。”姜晨沉默了下,才道,“李隆基雖有猜忌之心,卻也算重君臣之情。之前他手下的臣子,結局還沒有太慘的。”他似笑非笑,“希望你不會是第一個。”李承恩:……

轉頭對謝淵,摸着下巴笑了笑,“哎,看,可是被提點了一下?”姜晨笑意頓斂,冷冷掃了一眼,面無表情騎馬走了。

謝淵:……

“他説你就信麼?將軍,你可不像是如此純真之人。”李承恩神忽然正經了,“我卻也非是信他。我只是信,陛下必有苦衷。”謝淵:……

“帝王心難測。”

“這我自然知道。只是,李家之人畢竟為國而生,即便我曾落民間多年,不曾享受英國公帶來的尊榮,但大唐飄搖之際,作為李氏後人,無法退縮於後。這長安,我必須要走一趟。即便……即便陛下依舊不改殺我之心,我也不能不去。在天水耽擱許久了,收拾一番,下午就啓程吧。”謝淵微怔,“王谷主他……”李承恩撇了撇,往裏屋瞅了瞅,“看到了?那兩人談崩了。王遺風必然是去散心。”謝淵:“啊?”

“總之你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