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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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谷主當真乃長情之人。為一人,負盡天下亦然無悔。如此深情,雖與她無關,也令人唏噓嘆。
那女子,也當真令人羨慕。
倘若沈醬俠有谷主一半果斷,他們,也不至於走到如今局面。
中原有句詩説,“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情之一字,負盡人心。
一切卻已回不去了。
世事無常。
世事畢竟無常。
世中人卻為宿命奔波,終其一生,都不能得償所願。
歷經數月艱難,終於能尋王遺風一解心中疑惑,李承恩踏進門來,終於看到這曾讓他深惡痛絕的白衣之時,忽覺鬆了口氣。
隱隱生出莫名的安心之。
他才終於見到了這人。
細一打量,看他平靜時清貴優雅,全然看不出什麼殺戮之氣,當他握着書卷落座於此,讓人半分也想不到惡人谷谷主這惡名昭著的身份,有長歌之人文靜優雅,純陽之人出塵於世,正正經是個文人君子,比之為陛下稱讚的禮儀表率的宰相張九齡也不遜。
姜晨眸深沉,似是心思百轉,已沉思遊外,本是一動不動寧靜無息,打眼望去猶若深沉畫卷。即便惡人谷一地荒火枯葉,這房間也是光線暗淡,卻依舊不掩風采。
這人,好似與慌亂失措天生無干。
至少這數次見面之中,無論面對何種狀況,李承恩都未曾見他有什麼不平靜的模樣。
如今聽這一聲喚,姜晨才抬起頭來,眼中神采漸漸迴歸,看清李承恩時,淺淡一笑,似是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般,不急不緩打了招呼,“大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那十歲小姑娘出口無忌便罷了,你這惡人谷谷主,豈會不知他已被朝廷罷免?
李承恩為這個稱呼沉默了瞬,只覺得心的難受,才應了一句,“谷主説笑。如今李某罪臣之身,擔不得這將軍之稱。”如此平靜,他好像對他的到來已有預料?或説,左券之?
他如此穩勝券,李承恩反倒對此來目的能否達成懷疑起來。
“哦?”李承恩還期待他能説出各種驚動天地的長篇大論,就聽姜晨一句,“如此也是。不知閣下此來,有何用意?”
…
…
此來用意,你豈會不知?
上兩個月你還寫了封信給大爺讓大爺我走投無路了就投靠你!
此三兩句,就叫李承恩原本就不輕鬆的心情更沉重了。
不其然看到姜晨面,竟覺得他自己這一難受,對方角又是一彎,像是看他笑話,又像是他心情沉重的事讓他心情不錯了。
李承恩認真的考慮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發現對方還真有此動機。譬如説,在之前王遺風逃入惡人谷後,他請陛下出兵攻打惡人谷。如今倒是報應不,輪到他跑到惡人谷來了。
他怕是幸災樂禍呢……
當真……不愧惡人谷之人……
小心眼,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真不是丈夫!
話説,此人能為區區一個女子發瘋中計背了罵名,也的確算不得大丈夫……至多好聽些而言是至情至……
男兒當為國為家,憂國憂民,報效朝廷,何以耽於兒女情長不思進取遷怒他人,還自甘墮落為虎作倀助長惡人谷這險惡之地的氣焰?真真白廢了一身好功夫……
姜晨眉尖幾不可察蹙了起來,終於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看來,閣下對我惡人谷,頗有成見?”李承恩語,只得違心道,“不曾。”姜晨也不點明,只轉了身,到一旁聽着的譚兒面前,温和一笑,“譚兒,惡人谷可好?”譚兒彎了彎眼睛,“自在逍遙。”她連眼皮也不眨,就道,“真實的人,毫無作偽。很好。”她看了看李承恩,加了一句,“不似有些人。”饒是李承恩八面玲瓏,這會也臉紅了。他的確不大看得上惡人谷,被戳破了,也不好意思同一個小姑娘計較。
姜晨摸摸她的頭,不輕不重地説了一句,“看來,你果真體會的深刻。”師父誇她了?
看來是委婉的誇她悟高吶!
譚兒作如此想法,臉上笑意又燦爛了些,搖頭謙虛道,“師父謬讚。”還未等姜晨再問,卡盧比言語不生不道,“谷主……話很對。”李承恩:“……”這一唱一和……
不過,他左看右看,這小姑娘神態當真與王遺風像了十成十……
怕不是親女兒?
他拋掉了腦海中這忽如其來的詭異想法,嚴肅地思考正事,斟酌了番,開口道,“……王谷主可知……”話到一半,就住了口。李承恩也不知説錯了什麼,方才壓抑的氣氛更為壓抑了,偷偷掃了姜晨一眼,對方神態温和,一眨不眨甚是認真的聽他説話,被這眼神盯着,李承恩心裏一涼一涼的,説了一半,説不下去了,傻愣愣地回看了下,又避之不及的移開了眼睛。
他好似只是認真的聽你説話,但是你看他時,總覺得所有好的壞的心思,都被拉到大太陽下曬了一遍,實在讓人心裏發慌。
李承恩僵硬的轉動腦筋回溯了一遍方才的五個字,自覺並無不妥啊?
姜晨輕輕一笑,面上半分不悦也無,還表了下對他要説之事的興趣以免他這般尷尬的沉默,“閣下為何不説了?”李承恩有求於人,此刻總覺得哪裏不對,便沒有順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