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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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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時代最誘人破壞的富麗堂皇。

在姜晨許多世以來的記憶裏,類似於這種繁華,最後卻終歸免不得變為那種混亂和屍橫遍野。

開元十九年,臘月。

大雪紛紛而下,一夜之間,長安宛如粉雕玉砌之城。無論複道長橋玉砌雕欄,抑或龍檐鳳角琉璃瓦舍,皆已被那蒼茫的雪覆蓋。

夜早,未至人定,燈火已點燃,人影卻還未全然歇下。

已近新年,香醇的屠蘇酒味道傳遍大街小巷。閭户裏坊門前都掛着火紅的燈籠,與十里紅綢,一串串連成游龍驚鳳。孩童們的歡笑令人心生愉悦。他們穿着厚厚的新棉襖,在街上,舉着風車,握着糖葫蘆跑來跑去,地上便留下一串串腳印。正是因為當今天子廣施仁政,百姓才能過的這般和樂融融。

若是有人於長安城外遠望,便能瞧見鱗次櫛比層層疊疊覆蓋着些許雪的琉璃青瓦檐,和那一城的熱烈非凡的紅燈火海洋,壯麗輝煌。

天下腳下,威嚴無匹。

連南來北往的江湖人士們來到這裏,也不會明目張膽的飛檐走壁,驚擾百姓,壞了城中規矩。

當今朝廷與武林各成體系。官府對江湖中人的忍耐力頗高,國教純陽宮更是受人尊崇。甚至不少事務都要聯合四地的武林世家處理,因此各地官員皆讓江湖三分。

可但凡一到長安,除了官府以外,只能有普通百姓。

這倒算是這偌大長安城中,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就像有光的地方總伴隨着陰影和黑暗,如今看似天下太平的大唐,四下也暗藏諸多隱患。

四周吐蕃,突厥,南詔數個蠻夷之族對中原這塊富饒之地虎視眈眈,除此之外,崑崙那極寒之地,惡人谷行事亦是愈發囂張。

若非中原人才輩出,江湖武林門派紛雜,又有天策鎮壓宵小,唐皇又常行和親之舉,大唐恐怕也不會過得如此安樂。

若還是當初雄心萬丈的臨淄王,李隆基當然不會放任這些潛藏的毒瘤,但是經歷登基以來數年志得意滿,從六年前泰山封禪平安無事之後,作為天下第一人,他的雄心抱負,已漸漸在一的安樂和取得的興盛中,漸漸消失。警惕之心,也逐年下降。

也許如今並不明顯,但是,這場混亂的風雨,終歸在不斷近這繁榮昌盛的李唐王朝。

貪婪的野獸,正窺伺着這片土地。

孟子曾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這是極為簡單的道理。

但事實上,道理永遠是道理。未收血訓之前,人之憊懶惰,往往就讓其放鬆警惕,不自覺踏入深淵。

唐皇的宮殿,天下最為尊貴之地,便在這長安城的正北。

大明宮。

長橋卧波,兩側燈火灼灼,映在水中,仿若繁星落,璀璨非凡。宮內隱隱傳來傳來管絃嘔啞之聲,許是天子正與惠妃同遊梨園。

朱雀門兩側御林軍站的筆直,神情肅穆,一動不動堅守職責。

一片寧靜。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嗒嗒的急促的馬蹄聲。有人一匹白馬從朱雀大街衝了過來。

守門之人連忙橫戟攔住來人。

馬上的將領氣宇不凡,身着紅銀兩甲冑,他皺着眉,滿面焦急,迅速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軍情要務,速速放行!”徐長海略一打量,見是當今天策府輔國大將軍李承德,他手中的確是通行令牌,又聽是軍情,連忙擺手讓左右放行。

天子尚在內宮,與武惠妃閒談賞花。

這武將偏生不太識趣硬生生請內監高力士反覆通告了幾遍,天子無奈,只能擱置武惠妃,到前殿接見。

殿內凝神靜氣的檀香緩緩升起,卻也不能讓一步踏進來的天子鬱悶的心情稍有緩解。

如此一個沒有眼的臣下,實在也讓人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李隆基着雪綢暗龍絲長袍,外面罩了一件狐裘。此時畢竟並非朝政之時,天漸晚,高力士又連報數次,李隆基索連服飾也未換掉,就這樣出現在李成德面前。

他如今年有四十,面有美髯,頭上戴着白龍玉冠,眉目端正,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遍是王者的威嚴之氣。

“説,大將軍匆匆前來,甚至要高力士催朕三遍,究竟有何要事啊?”這個“催”字,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晰。

龍顏不悦,眾人心裏都是一沉。大殿一時沉寂下來。

高力士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李承德,心頭一嘆。只盼此人此刻不要太耿直,以免引火上身。

李承德一身紅銀甲冑,身上兵器已在進殿之時就被解去。李隆基話音一落,李承德當即頓首大拜,面對當今天子隱而不發的怒氣,卻不見惶恐,沉着冷靜陳述道,“陛下息怒,臣絕非無事生非而來。”

“哼!”李隆基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如今要至佳節,難得與惠妃一聚,觀賞梨園戲舞,又千里迢迢到江南請了公孫氏弟子前來表演,這倒好,全叫這不通文雅的魯莽武夫攪了興致。

“愛卿有事,便速速講來。”李隆基已有些不耐,卻仍看在這位天策府得力干將長久以來的面子上,沒有發作。

李承德心知他深更半夜入宮,顯然攪擾了皇帝雅興,也不願多耽擱,言簡意賅道,“陛下,臣此番前來,只為請旨,加派人手剿滅惡人谷。”李隆基眉頭一皺,“惡人谷?”李承德道,“回稟陛下。據崑崙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