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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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這些人出門的時候,鬆了鬆手中一直扣着的袖劍,神難測。
也許,這些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懷疑的人,也的確就是兇手。
孰是孰非。
其實從來都不是眼睛能輕易看清的。
無論解釋與否,信的人會信,不信的人,對他説什麼終究無用之功。
公孫鈴身邊一向跟着個青衣藥童,又一,他盯着獨身一人靜坐的姜晨上上下下瞧了瞧。
歸來之時,帶回了另一個秀氣的小童。他扎着整齊的髮髻,身上的布衫乾淨整潔,看起來也是個利落的聰明人。就是年紀不大,個頭比起壯年男子矮了一些。
公孫鈴穩當地坐在輪椅上,喚道,“連公子。”姜晨將今的藥材分門別類的揀好,拿過一旁的手巾將手擦了擦,“公孫先生。”姜晨的目光落到他身邊的陌生小僕身上,“這是……”公孫鈴道,“我想你終究需要人來照顧。”
“不需要。”
“連公子,”他的面上掛上了幾分嚴肅之,“作為一個醫者,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重傷之下還強自行動,容易留下難以痊癒的後患!”
“多謝先生好意。”姜晨平靜的拒絕,“但不需要。”那人慌忙拜了一拜,“公子,請讓小四來照顧你!不要趕走小四。”公孫鈴道,“若你還想好好的休養,的確應該找人照顧一下。”姜晨目光落到他身上,許久,久到她都要以為連城璧都看出了些什麼,他終於開口,似笑非笑,“那,有勞這位小兄弟了。”公孫鈴為此一愣,下意識看向這個新買的童僕。
但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都沒能看出什麼不對。
平靜。
令人壓抑的平靜。
已近寒冬。
每與連城璧探討一下醫術之事,倒成了公孫鈴新近養成的習慣。
連城璧不愧於他世家公子的出身,見識廣博。他對於醫術的某些奇思妙想,總讓公孫鈴不時嘆。人的力往往有限,所以貴不貴多,但是連城璧似乎就沒有這個限制。他所學既且多。除了瞭解醫藥和已被廢掉的劍術以外,無論琴棋書畫,人文地理,占卜星象亦或機關連環奇門遁甲,連城璧好像什麼都可以説上來一點,但他所知,又不止一點兒。甚至鑄劍依然如此。
徐魯子大師打造金針之時尋得材料多了些,餘下的被他收來做了把袖劍,彩光亮和鋒鋭程度竟都非常不錯,甚得這位浸此道數年的徐魯子讚許。
不過聽説是連城璧以後,徐魯子嘆了口氣,再也沒有提相見之事。
公孫鈴瞭解他。徐魯子一向嫉惡如仇,連城璧做了那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即使他鑄劍天賦再好,徐魯子也不會再和他有集了。
想當初割鹿刀入關,佩刀者要求之一就是剷除武林敗類,這就足以説明徐魯子極厭作惡多端之人。他又一向是個耿直自矜的怪脾氣,絕不會親自來查探連城璧的本……
至於姜晨,他會的東西,其實往往到需要之時才能準確的想起來。這麼多年以來,那些本不該有的記憶裏東西太過冗雜,以致使他有時想不起來該用什麼。
較真起來,好像沒有一個是他的東西。鑄劍是當初玄霄記憶中宗煉長老擅長的,占卜星象是從帝辛那裏得來的,琴棋書畫醫毒之術是歐陽克所學,至高劍術是葉孤城所創……而他姜晨,好像不過是攢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記憶,得了幾世千夫所指的壽命。
十月,月底。
夜沉沉。
烏雲密佈。
淒冷卻光亮的月早已不見蹤影。
姜晨坐在爐灶前,披着鶴氅,悠悠地扇了兩扇子。藥鍋底下的火舌唰的漲了起來,映在他眼底,閃閃爍爍,讓人分不清他如今的心思。
藥鍋的陶蓋上的熱氣升騰。
不大的屋子裏瀰漫着苦澀的草藥氣息。
一片寂靜,一時只能聽到草藥沸騰時氣泡碎裂的噗噗聲響。
小四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後,握緊了衣袖,目光裏閃出幾分掙扎。
姜晨看着窗外陰沉的天,忽道,“要下雪了。”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時,小四慌了一慌,一腳踩到旁邊的木炭盆上。她望着那灰塵四散的炭盆,怔了一怔,立刻做出一幅慌張模樣,“公子。”姜晨微微低頭,好像全然沒有知到身後的事,隨手又扇了兩扇,語氣平緩又確定,“是該下雪了。”小四輕手輕腳地靠近了他一些。
姜晨道,“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將你留在這裏?”小四腳步一頓,乾巴巴地笑了笑,“公子此話何意?”
“……蕭十一郎應該到京城了。”小四忽然沉默了一瞬。
姜晨又道,“即使女子身體嬌弱,路途難行,也該到了。”沈璧君,即使有她拖累,即使有風四娘從中作梗,那蕭十一郎也應該到了。
早前聽説那幾人在打探他的行蹤,如今又近一月,無論如何,他們也該來了。
她的手中出現一道寒光閃閃的匕首,刺向背對着她的姜晨的後心,冷道,“那麼你也的確應該死了!”但只一眨眼,原本還在藥爐旁坐着的人已經失去蹤影。
小四一愣,背脊突然泛起一陣涼意,她頭也未回憑着直覺往旁邊滾了一圈,扭頭一看,牀邊木稜上紮了一亮閃閃的銀針。臉當即青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