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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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類的情與觀念放在它身上,只會徒增你自己的苦惱。’‘即使沒有我,你也會探知到真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它選中你時,歡愉與痛苦一併加身。’從白薔薇研究所轉移至監護病房後,某一天夜裏,他終於再次‘見’到了白迪。
白迪來時uwp派來的陪護人員歪着脖子沉沉睡去了,這一夢將命令他在該醒的時候才會醒來。
隨着白迪的到來,濃重的血腥味滴在了房間裏,從空氣中暈染開,他眼前的黑蒙上一層詭譎的紅。
‘你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這裏的防守不比白薔薇研究所鬆弛多少,能在這裏來去自如的人,又怎麼會困在研究所。反倒是自己,不自量力地衝進去,除了搭上一雙眼睛外別無他用。
‘我恨不能在他們傷害你前覺醒。’白迪靠近他牀邊,將腦袋枕在他的掌心上,道:‘阿戎,我在你的眼睛裏,以後一直都在,永遠都在。’皮膠手套扼住他的脖頸,後腦的揪緊迫使他仰起頭,刀鋒的寒氣一下一下擦過眼球。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血腥酷刑,僅剩的一點光明中,他的眼睛選擇看向對面困鎖在玻璃器皿中的少年。
那孩子比他害怕多了,徒勞地撞擊着玻璃壁,磕破的皮在透明壁壘上劃下一道道鮮紅印記。
在紀楚戎眼中,有血有的白迪怎麼可能是怪物呢。
他並不在意余光中迫近的刀鋒,專注地注視着淚的少年,雙一字一字道:“白迪,乖,閉上眼睛,不要看。”會嚇到你的。
刀鋒入眼,血的悲鳴明明近在耳畔,他卻只能聽見被困少年無聲的嘶吼。
殘存的那隻眼睛仍然看着白迪。
“閉上眼睛,聽話。”眼眶的血進了嘴巴里,他這才着了急,生怕少年看不清他的語。身體向前傾的剎那立刻被暴力鎮壓,刀子在他眼眶裏攪來攪去,刀鋒甚至狠狠磕在眼眶上,搗出一堆噁心的組織。
他竟無暇顧及這種痛楚。
只是焦急地懇求那個少年閉上眼睛。
黑暗蒙上他另一隻眼睛前,少年還執拗地睜着眼,他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哪怕摳撓玻璃壁的雙手沒有一完好的指甲。
陷入永寂的黑暗時,他最後所見,玻璃壁上乍然出現無數手印。
與此同時,玻璃皿內的少年臉上,恐懼、絕望、憤怒,一切人類可理解的情具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定義的神情。
身體已到了極限,意識消散前,紀楚戎隱約聽見接連不斷的撞擊聲,有什麼破碎了,尖叫聲此起彼伏,腥甜的氣息瞬間濃郁到作嘔,像是墜入了由鮮血與屍體編織的無法醒來的噩夢中。
再醒來時,他已身處uwp監護病房,葉一生陪在身邊,白迪不知所蹤。
白薔薇研究所的人怎麼會知道白迪的藏身之處?
囚白迪的玻璃皿為什麼能剋制‘黑霧’?
這些疑問,紀楚戎沒有當面問葉一生。
就像他此時也不想去追究白迪口中的‘覺醒’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問道:‘白迪,你到底想做什麼?’貼在掌心的肌膚離開了,白迪站起身子,道:‘我想救你。所以你放心好了,不管葉一生做過什麼,也不管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要他能研製出治癒你的方法,我就會全力配合他。’冰冷的手撫上他的側臉。
‘在那之前,親愛的,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如你們所願,只求你如我所願。’牽着紀楚戎的‘霧’手似乎應到他的焦灼,放棄了説服他慢慢走,轉而遷就起紀楚戎的步速。
近了,越來越近了。
眼部漸漸温熱,離那個人越近,心便跳得越快,熱切而決絕地活着,恨不得燃燒盡每一分每一秒。
他從來不怕白迪。
他的恐懼從來不是因為面對白迪。
世人皆恐懼着被他傷害,紀楚戎卻深深恐懼着傷害他。
正因為這種恐懼,紀楚戎才選擇遺忘白迪。
也正因為這種恐懼,他必須在此時此刻想起白迪。
所有人都會傷害你,我也會。
但是,即使死亡也不會使我們分開,這是我唯一能向他保證的。
從被他選中,被他所愛的那一刻,恐懼與歡愉同時降臨,從此他成為人類中的異類。明知那是無法理解的存在,甚至不知他究竟來自何方,他依然會選擇逆行而去。
去往他身邊。
“白迪。”‘霧手’停了下來,霧形散去的那一刻,紀楚戎抬手向前抓去,握住了冰冷的人類形態的手。
“嗯嗯。”那人的語調輕快,好似並不理解他所揹負的一切,正如他自己所言,只有眼下這一寸光陰是值得珍惜的,過去、未來都沒有意義:“親愛的這是想起來啦?”記憶中還沒他高的少年已覺醒成成年男,學着他以前安撫他時的動作,將他抱在懷裏一下一下順着髮絲,道:“不怕不怕,我在這裏呢,沒有什麼好怕的,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我已經完全覺醒啦,以後誰也不能傷害到你了。”從冰冷的懷抱中抬起頭,他‘看’到了門的影子。
一扇眼睛不可探知也無法否定的門,他‘看’不清門的形狀,卻隱約能猜到門後的存在。那存在給予他無比親暱的悉,與環繞他的臂膀一般無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