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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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的飯菜。就像現在一樣，太陽光一口掉了他半個身子，強烈的對比度，過分緻的面孔，肆意鋪張的燦金，一切的一切組合出油畫細膩厚重的質。

在瘋子科學家之外，他的造物主不妨嘗試去當個畫家。葉一生想着，轉開視線，看向地面上那一小片瑟縮成團的影子。在這個人的身邊，黑街所獨有的血腥暴力就像地上小小的影子，龜縮在毫不起眼的角落。

彷彿他身處的不是惡名昭著的黑街，只是這偌大城市中一條微不足道的普通的街區。衣食不愁不説，紀楚戎清閒時，還會帶他們出門個遊，夜裏以冗長無聊的睡前故事作結。

大概是這樣平淡的子勾起了惡念，葉一生百般無聊下故意落入敵人的全套，被人五花大綁扔在角落，聽那些人無所顧忌地談論如何用人質去威脅紀楚戎。

言談間黑街人的殘忍狡詐彰顯無遺，這才是這方天地真實的模樣。

只要紀楚戎不來就好啦。他自有身的妙計，本也不是非要依賴紀楚戎。

想到這裏，葉一生皺起了眉頭，止住深思，下意識不去思考自己行為上的悖論。

不存在什麼行為上的悖論，我只是無聊而已。

真的是無聊嗎，還是藉口呢。任何行為都有其目的，所謂的無聊、無趣，也不過是為了掩蓋真實訴求而已。那麼問題來了，我的目的是什麼，為何令我不願意直白地顯出來，甚至要冠以‘只是無聊而已’、‘平淡的子過夠了’這種一看就很扯的藉口。

就在超我與本我糾結思辨時，紀楚戎來了。

在導演與演員設定好的劇本中殺出重天，付出慘烈代價，最終救下毫髮無損的葉一生。

宛如古早騎士小説裏的主角，從曾經璀璨光輝，而今只剩下殘篇斷章的字裏行間走出。

不過是個人造人而已……他的造物主也許還是個騎士小説的腦殘粉，葉一生咬緊後牙槽，親眼看着那個渾身是血的人造人一步步走向自己。

但是……他已經猜到了吧。

紀楚戎緊繃的臉印證了葉一生的猜測。

他一定很生氣吧。

會揍我嗎？一定會揍我的。不，如果想揍我，何必為了不讓我受傷被那些人傷到這種地步。

會丟下我從此不管嗎？那他本不必來救我。

對了，以他的格，應該是救下我後與我一刀兩斷。

葉一生差點兒沒咬斷自己的後牙槽，他的思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這種混亂將料事如神的智者化作懵懂無知的嬰孩，在此瞬間，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己真正賴以生存的東西。

也是在這一瞬間，向來遊刃有餘的人步入了恐懼之中。

突然，頭頂傳來温暖的觸，那一點温暖從頭頂傾瀉而下，瞬間洗刷掉渾身上下的泛出的惡寒，葉一生舒服得打了個靈。

紀楚戎還是冷着一張臉，哪怕撫摸他頭頂的那隻手如此温暖。

渾身是血的人冷聲道:“你真是個小混蛋。”他從紀楚戎的漆黑的眼眸裏看見自己的倒影，被自己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

直到……那個撫摸他頭頂的人又捏了捏他的臉。

緊繃的冷臉緩和稍許，紀楚戎道:“還以為是個聰明的小混蛋，竟然做出這種傻事。”他蹲下身子，平視葉一生的眼睛，輕哼道:“這下可以安心了吧。”糾纏成一團的思緒驟然間清晰起來，與此同時，葉一生終於看清了被團在深處的答案。一直以來遭受理智壓制的情爆發出強悍的反噬，最明顯的表徵便是葉一生開始不自然痙攣的麪皮。

“你明知道自己活不久，憑什麼大言不慚地讓我安心！？如果你早就看到自己的死路，就別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希望！”一巴掌拍掉紀楚戎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體因腎上腺素分泌而產生的熱量漸漸消失，耳畔亂七八糟的嗡鳴也漸漸清晰起來，重新聚焦成螻蟻眾生的説話聲。

葉一生平復了呼，看向對面藏在兜帽斗篷下的少年。

細密的血絲布滿少年的雙眼，琉璃剔透的兩顆玻璃球綻開血紋路，極端的瑰豔與恐怖。

“你説的活不久……是什麼意思！？”剛剛清晰起來的人聲又再度模糊，不僅是人的聲音，異樣的恐怖氛圍將兩人與周圍的世界割離開。若非還能看見沉悶的天空，葉一生幾乎錯覺他已經被這少年的黑霧徹底噬。

他回想起之前偷偷黑進白薔薇生命科學研究院密網後查到的消息，此時那些字句從屏幕裏一個個蹦進他的腦海中，面前少年充血的眼眸不自然地漲大，那張俊美的面容撕扯扭曲變形，極度不協調與失衡的比例是人類無論如何也無法達到的。

‘編號:1472；姓名:未知；別:表徵為男；出生地:未知（無法獲取其過去的信息）；曾居住地:卡多克福利院。血型:未知（無法解析）；基因優化度:未知（無法解析其基因編碼）。危險程度:s級（數據不全，存在誤差）；代號:未知之物。’‘備註:其表面看起來是個無害的男孩兒，初步試驗未發現有較強的危險。研究組將其危險程度定為s，原因在於構成其本身的物質無法解析，即無論血、髮、基因提取都無法被現有技術分析，或者説，分析出來的結果無法用現有的知識理解。那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