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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槓,他就乾脆將錯就錯?
不,不對——也許應該反過來這樣推理。
江月白現在可以知道的是顏溟舟此番必定所圖不小,他有隱約記得對方提到過什麼龍浮圖,那麼這樣的特別寶物紀無為肯定是輕易不放在口中或者怎樣的拿出來。
然而縱觀顏溟舟一系列的作,似乎其對凌雲宗的某些事物極其悉,這或許跟他曾經是凌雲宗內門弟子有關。
但或許更跟當年的那個凌雲宗第一人顧霆驍有關。
所以顏溟舟會不會從一開始就知道龍浮圖的所在?那麼,大概只有魔尊的出現才夠分量引了紀無為等人的注意力是嗎?
想至此,江月白如夢驚醒!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看似十分虛弱只能任人宰割的魔族大佬,又看着在那照萬真之外還在為楚東籬之事爭吵不休煩擾不斷的紀無為等人。
忽然覺得,這可真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啊。
江月白心寒手冷,他收回了自己原本正緊張的捏着顏溟舟衣角的手。轉而用雙臂一把抱起了在他懷裏似乎碎成了一把的楚東籬的身骨。
這種時候,再等待別人的援助才是蠢貨了,只怕今這遭,只有江月白與楚東籬兩個人會成為什麼附屬的犧牲品。
而其他人也許皆有其所得也不一定。
“師尊,我怎樣才可以救你。”江月白眼眶微紅,氣急攻心不定,傷心絕也可能,總之他沒辦法對楚東籬的死視若無睹。
一個曾與你相處過的活人啊,此時卻渾身是血、面目悽慘扭曲而痛苦在癱在你的懷裏,這讓他怎麼接受?
是劇情與命運一次次讓他把自己進了自己的死衚衕。
也正是此時此刻,江月白才倏忽意識到他的遲鈍跟愚蠢,他發現他總是將那些所謂傷害掛在嘴邊,可他卻從沒有真真正正的去直面這些殘忍的事實。
他肯定是在內心裏僥倖過,逃避過,某些時刻他不是不恨,不是不想狠狠的報復回去。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像自己所看過的一系列龍傲天小説那樣痛痛快快的崛起,並且痛痛快快的打臉,讓所有人不敢小看他。
可是現實並不是這樣啊,他分明面對着一個個千年老妖怪,你以為你以為的總不是你以為的,你以為他以為的也總是出乎預料。
但就是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怎麼辦?
難道每一次都是這樣窩囊而被動的接受事實嗎?
你又豈能甘心呢!?
“顏溟舟。”江月白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眼前這人,他記得他與對方初遇時,彼時的顏溟舟化身為一名老者,特意混入了凌雲宗,來看顧窈窕的鞭刑。
她的聲嘶力竭與痛不生江月白看不懂,他彼時也只是就表象發表了一句不要搞魔族歧視,大家應該生而平等。
可是現在的江月白卻想到的是——顧窈窕當時的痛恨,也許只是單純在痛恨自己的天真與無能,對被凌雲畸形律法教化下長出的聞人七錄的天真,以及面對高位權勢時毫無反抗能力的無能。
顧窈窕會不甘嗎?
她怎能甘心啊!?
“顏溟舟,我記得你説過一句話。”江月白聲音平靜的開口,可是彼時對方眼裏的他,他的眼眸深處甚至在一點點匯聚起了些濃郁的、腥紅的碎子。
他抱着他懷裏已經快要化為血水的人,整個人的情況看着就像是快要崩潰了一般。
顏溟舟覺得江月白這傢伙肯定沒殺過人,不然他不會表現的如現在這般排斥而驚懼,他懷裏的那灘血模糊嚇得他在渾身發抖。
可是他強撐起的一股狠勁兒讓顏溟舟分外興趣,顏溟舟用手背擦了下角,聽見江月白所言,他還有心情可有可無的應了他一句“哦?”
“一力,降十會。”江月白説。
“面對一切不懂看不透的,打碎就好了。面對一切妄圖傷害自己的,讓自己噁心的,打爛就好了!”江月白隱藏最深的暴戾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在他最脆弱最無望最崩潰的此刻徹底顯無疑!他很有些歇斯底里。
可顏溟舟只是笑着問他:“那麼你有那樣的實力嗎?”那語氣裏不乏輕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江月白也正需要他這種所謂上位者的輕視。
因為只有這樣江月白才可以輕而易舉的靠近他,而顏溟舟不屑於對他設防,就跟當初的赤月焽嘉一樣——“有的。”江月白這般道,“只要我夠狠,像你們一樣狠!”顏溟舟正要嗤笑,可是心口處驀然生起的疼痛讓他那聲笑意最終只化為一句急促與驚異的痛呼。
他眼眸瞪大了,看着江月白刃化的手臂一下子貫穿他整個肩胛。
“你想殺我?”顏溟舟語氣森冷,瞬間伸出指爪一把扼住江月白咽喉。
致命的挾力迫的後者翻了翻眼白,而其嘴巴乾嘔般的咧了咧,溢出一線血紅。
“不……”江月白兩手摳抓着顏溟舟的指爪,整個人顯現出的狀態比方才還要無力與脆弱,他只是從來毫無底牌所以只能破罐子破摔。
“我沒、沒有那樣的,本事……”
“我只是個,會借力的小人物罷了。”顏溟舟開始覺得對方現在的表情讓他分外刺眼。
為何,分明他已清楚的知道這個人絕無反覆之力,可是他為何還會產生那片刻的猶疑與膽寒?
是,錯覺吧……
第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