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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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歸巢。
理智在叫囂着讓他起身,可脆弱的神卻讓他如此依賴愛人
膛的温度。
周浦深的體温很高,這樣被他抱着睡一夜,岑路甚至能被他捂出些汗來。就如同此刻,岑路覺到被單被汗
黏在背部,他略微有些不舒服地哼了兩聲,卻被人更深更緊地抱在懷裏。
每早晨周浦深出門整理外務,岑路就在房內蒙着頭大睡,反正研究結果都給了他,自己再去研究所叫人監視那不是自討沒趣。
岑路的睡眠時間越來越長,原先大兵們練靶的槍聲還多多少少能吵醒他,可漸漸地,他在睡夢中漸漸地連槍聲也聽不見了。
每當落西沉或是繁星熠熠,若是周浦深不在他便不醒,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模樣。
岑路不再顧及營房壁薄,他甚至惡意地心想,叫他們聽去了才好,這樣或許他們就會與周浦深疏遠了,不再成為他的累贅,周浦深就能成為僅屬於他的那個人。
岑路任而又絕望地享受着周浦深無底線的遷就,每一次他去吻周浦深的時候都想着,這是最後一次了,既然是最後一次,那又為什麼不放縱自己。
岑路在不分晝夜的樂園中沉淪着,對他來説,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周浦深在,便是天堂。
每一個夜晚,都是天堂。
他慵懶地哼了一聲,剛準備如同往常一樣以吻送走那人,卻被人躲開了。
周浦深錯過了他的,自己的吻卻温柔地落在他的發頂:“哥哥,醒醒。”每一天,在破曉時分,周浦深都會説這樣一句話。
哥哥,醒醒。
像是在提醒他起牀一般。
岑路這才半睜開細長的眼睛,敷衍地説:“知道了……”可那雙秀氣的眼皮又很快合上。
周浦深看着他嘆了口氣,可那眼神的背後卻出人意料地清醒。這昏天黑地的幾天來,他時常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縱容,又像是痛。
那他對他説:“哥哥,我想要負責任,也想要你的未來。”岑路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周浦深説:“哥哥,你知道,你現在説的話都是違心的。”他抱着岑路貼在他耳邊説:“我不想,有一天我們拋下這一切走了之後,你會恨我。”他認識的岑路不是會臨陣逃的膽小鬼,更不是會一走了之的無能之輩。岑路在這漫長的旅途中保護着他走了太久,他知道他這是累了。
周浦深微微笑了笑。
從現在開始,換他來守護他。
就像是要否定周浦深的話似的,岑路以沉默應對的同時,在接下來的幾天變本加厲地黏着周浦深,雖然不再説私奔的話,可卻不再趕他睡地鋪,反而彷彿是需要水源的魚兒一樣,需要周浦深的安撫。
周浦深只覺得,他在用這樣的方式欺騙自己。
欺騙自己兩人一走了之從此天高海闊才是對的,欺騙自己放下責任選擇愛情才是對的。
周浦深由着他去,因為他明白這人不願面對。他伸手包裹住那修長的五指,彷彿在告知天氣一般平靜地説:“哥哥,我走了。”岑路放開他的手,彷彿沒聽見一樣翻了個身繼續睡。周浦深起身下牀,撿起地上那一團皺巴巴的衣服穿好。岑路無比戀的那副健壯身軀,被慢慢包裹在
拔的軍裝之下。
不知道哥哥還記不記得,五年之後第一次見他,自己挑了很久的衣服,可卻覺得什麼都不合適,無奈之下還是隻能穿着這一身軍裝去上他的課。
“等着我。”周浦深洗漱完畢後戴上了寬檐帽,將岑路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男人那雙濃密得像是扇子似的睫擦過岑路的鼻尖,周浦深纏綿地吻他,即便理智知道該是放下他的時候了,可週浦深卻忍不住,再多貪戀一點他皮膚上的氣味。
岑路像是在依舊睡着,可那雙睫
卻忍不住顫了顫。
周浦深也不惱,在重新將人安置在被褥中後轉身打開了營房的門。
兵營裏不遠處的空地上,剛巧到達的直升機身上,有一朵鮮豔的金薔薇花。
那是圓桌騎士的標誌。
周浦深迅速退回屋裏,關上了門。
天崩地裂也面不改的男人大口呼
着,那
拔的身軀甚至在一瞬間佝僂了一些,他不得不撐住牆壁才不讓自己塌下去。
室外寒冷的空氣如同利刃一般攪動他的兩肺,強烈的疼痛讓理智稍稍回籠,自從看見暗號結果的那一刻周浦深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卻沒有想到來得這樣快。
他努力平復着呼,看了一眼牀上睡得安詳的人。他轉身回了牀邊,從矮櫃深處掏出了那把銀
的m1911。
周浦深笑着去抱裹在被子裏呼呼大睡的人:“哥哥,醒醒。”岑路不醒。
“不醒啊……”周浦深温柔得能滴水的眼神裏有些微微地受傷,“不醒也沒關係,”他的視線回到手裏握着的槍上:“這把m1911,雖然上次送給你了,可最後也沒能跟着你。”他的聲音陡然輕快起來:“哥哥,這次我再送給你,你可要收好了。”岑路沒反應,軟綿綿地軟倒在周浦深的懷裏。
周浦深已經將彈匣裏的子彈全部卸了,再加上保險栓。饒是如此他依舊仔仔細細地將它檢查了一遍,這才敢放在岑路的牀頭。
他站起身,眼中波光轉,還帶着點兒古怪的害羞:“哥哥……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