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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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法醫嘆了口氣:“問題就出在這裏。人們一直與細菌、病毒這類生物入侵者進行殘酷的生物競賽。一方面人類在製造各種藥物消滅細菌、病毒,另一方面細菌、病毒也在不斷地變異、演化為新的品種,從而對藥物免疫。抗生素剛開始問世時,它的功效非常好,但是隨着各種病菌的基因變異品種的不斷產生,抗生素、疫苗的效果越來越差,細菌病毒們捲土重來,並且比以前更加兇惡,來勢洶洶,而傳統的藥物在這些基因變異改良過的病菌面前束手無策。”嗜血殭屍(12)36、蕭強總算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南江醫學院湖水裏的藻菌結合體,因為校辦藥廠的污水排入,被污水中的抗生素消滅了很多,而沒有被消滅的藻類細菌為了抵抗產生了變異,從而形成新的變種。這種新的變種藻類細菌,耐藥更強,繁殖更快,危害更大,對吧。”劉法醫點了點頭,接着説下去:“目前的殺菌劑主要以抗生素為主。我國對抗生素的使用管理並不嚴格,造成抗生素產品到處生產,隨處可買。聯合國衞生組織對我國這種藥品管理制度頗有微詞。隨着抗生素的濫用,細菌的耐藥越來越強,甚至出現了以葡萄球菌為代表的常見病菌已不再對除萬古黴素之外的任何抗生素。像我們經常使用的一些青黴素,已經接近失效。即使是一些新出的抗生素產品,細菌對其耐藥是發達國家的幾十倍。你想想,在湖水中的細菌,長年累月地抵抗藥廠污水中的抗生素,其耐藥,達到了驚人的地步。而這些劇毒的細菌,偏偏對人的神經中樞有強烈破化作用。在藻青菌瀰漫的海洋,很多哺動物被藻青菌染,神經混亂,甚至食自己的子女。而你送給我們化驗的湖水裏面藻類細菌的毒,遠遠超過海洋中的藻青菌。侵入人體血後的繁殖速度,十分驚人。”難怪韓軍與王亮會變得那麼瘋狂。其實,人的神經系統,一直就很脆弱。無論你多麼堅強,只要經常使用一些對神經系統有副作用的藥品,比如毒品海洛因,很快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無法擺。據一些心理學家的理論,城市裏所有的成年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隱疾。絕大多數的人都在各種慾望中苦苦掙扎,權力、金錢、慾、情愛、煙酒、賭博等等,隨便哪種都能輕易噬掉一個人的靈魂,能心平氣和淡泊生活的很少。
韓軍與王亮,應該被食人魚破了皮,以至於湖水中的細菌從傷口侵入了血循環中。而李鐵下水時身上並沒有傷口,也沒有被食人魚咬傷,所以並沒有被細菌染。另一名被食人魚咬破手指的刑警,並沒有接觸湖水,從食人魚嘴上染的細菌有限,自身抗體保護沒有大礙。
總算清了月亮湖的水鬼,只不過是食人魚與劇毒細菌的綜合作用。從法醫處走出來,蕭強不但沒有變得輕鬆,心頭反而更加沉重,彷彿壓着一塊重石,壓得他無法呼。
月亮湖裏的食人魚,是誰放養的?那些原始的劇毒水藻,是月亮湖自行產生的,還是有人故意培植的?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月亮湖裏沒有水鬼,但是黃嘉雯是怎麼消失的?韓軍説親眼看到她沉入了湖底,可乾了湖水,也沒找到黃嘉雯的屍骨。而蕭靜,他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月亮湖中?陳安琪的死,到現在也是一個謎。梅乾所看到的樹妖,究竟是什麼?竟然能漂浮在半空中?韓軍説,梅乾看到樹妖的臉是黃嘉雯的模樣,所以才嚇得滾慌不擇路。樹妖的臉,為什麼會是黃嘉雯的模樣?
一系列的咄咄怪事,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蕭強的身體已經很疲倦了,但他卻不想睡覺休息。他一閉上眼,就看到渾身是血的王亮,耷拉着殘缺的腦袋,對着他傻笑,笑得他心酸。他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眯了一會眼,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煩悶,溜出公安局又獨自回到了南江醫學院。
嗜血殭屍(13)南江醫學院還是一片繁華景象,月亮湖的湖水得差不多了,那股惡臭淡了許多。蕭強找醫學院的領導通報了月亮湖的情況,準備再曬幾天,把湖水徹底蒸發掉,殺死所有的水藻,填埋一定厚度的土壤後,再注入清水,並且止校辦藥廠的污水入,重塑一個清澈明淨的月亮湖。
蕭強在月亮湖堤上轉了一圈,一直轉到了小樹林。在案發現場多走走多看看,説不定有新發現,蕭強以前有好幾件案子都是這樣偵破的。但是,他今天卻一無所獲。他實在想不通,韓軍有什麼理由説謊?如果韓軍不是説謊,那些事情,又如何解釋?
學生們都在教室裏上課,偶爾也有一些談情説愛的情侶,卿卿我我,擁抱親吻,旁若無人。蕭強實在看不下去,現在的大學生,比他那時要開放得多。蕭強記得,他讀大學時,別説肌膚之親,即使和異多説幾句話,也會傳得滿城風雨。沒想到,世事多變,一眨眼,現在的大學生,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校園裏戀愛結婚。
蕭強走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附近的椅子上都坐了人,於是,他往小樹林深處走去,準備找個乾淨點的地方,坐在樹陰裏靜下心來好好思考。結果,他一走進小樹林,就看到了徐天,正好奇地繞着老榕樹轉圈子。
徐天發現了蕭強:“蕭隊長。”
“徐天,你不去上課,在這裏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有一件事沒有想通,特意來這裏看看。”
“什麼事沒有想通?”徐天沒有回答,反而問蕭強:“蕭隊長,湖水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蕭強把情況簡明扼要地告訴徐天。
“原來是這樣。”聽完蕭強的敍述,徐天並沒有多驚奇,似乎這些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蕭強注意到這點,笑着説:“徐大偵探,你怎麼一點也不到驚訝,早就心裏有數了,對吧。”徐天沒有否認:“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早就猜到湖水裏有致命的病毒細菌。昨晚,方媛去和馮婧一起住招待所,我就隱隱不安,但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會不安。今天起牀後,我才想到了,原來那兩個刑警為了抓韓軍也下了月亮湖,很可能會和韓軍一樣被病毒細菌染而發瘋。幸好方媛沒事,不然,我就難辭其咎了。”蕭強心中一陣刺痛。徐天沒想到,他又何曾想到?徐天僅僅是名喜歡推理的大學生,而他卻是經驗豐富的刑警。如果他早點想到的話,説不定王亮還有救。
“那你現在有什麼事想不通?”這已經是蕭強第二次問徐天了,徐天只好説出自己的想法:“我在想,兇手為什麼要將陳安琪的屍體纏在老榕樹下,暗示什麼?現在都是秋天了,這棵老榕樹,卻如此蒼翠,你不覺得有些古怪嗎?”蕭強皺了皺眉:“你想説什麼?”徐天“呵呵”笑了兩聲,卻沒有解釋。
蕭強很不耐煩:“有什麼話你直説吧,不要繞圈子。”徐天沉默了一會,輕聲説:“其實,我也僅僅是猜測。韓軍説黃嘉雯被水鬼拖進湖底,事實證明,湖裏本就沒有所謂的水鬼,所以,黃嘉雯不可能被水鬼拖進湖底。我打聽過,黃嘉雯的水一向很好,原來是校游泳隊的成員。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為了擺韓軍與梅乾,故意做出被什麼東西拉進湖底的假象,真相是她潛水到了湖的另一邊上岸逃跑,所以乾湖水,也沒有發現她的屍體。當時天黑,韓軍與梅乾都沒有識破黃嘉雯的小把戲。韓軍下水時,意外地被食人魚咬了一口,心裏誠惶誠恐,心慌意亂,聯想到月亮湖水鬼的傳説,信以為真。我想,當時的湖水還沒有現在這麼毒,韓軍的體質一向很好,下水的時間也短,所以中毒不深沒有發作。”
“那黃嘉雯呢?她既然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