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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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可想而知,那段時間,梅乾成了醫學院的名人,成了南江醫學院女生們研究情場騙子的典型案例。
梅乾受此奇恥大辱,惱羞成怒,不肯善罷甘休,暗中準備報復蘇雅。可不知為什麼,卻一直遲遲沒有動作,反而對蘇雅忌憚幾分,再也沒有招惹她。至於原因,不得而知。只是南江醫學院裏一直傳説,蘇雅在外面結了一些身份詭秘的朋友,個個都很有本事。
“找我有什麼事?”方媛並不想刺梅乾,和顏悦地問。
“陳安琪自殺的事你想必知道了吧。但還有一些事情,可能和你有關。我想,我有必要讓你知道。”梅乾幾乎是鼓着一口氣説完的,眼睛不敢與方媛直視。看來,陳安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僅僅幾個小時,他似乎蒼老了許多,臉黯淡無光,原本風風火火的他現在説話都吐吐,目光遊離,就像個受驚過度的老鼠。
方媛猜不到梅乾的用意,輕聲問:“有這個必要嗎?”
“有!怎麼沒有必要?相信我!真的,請你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別人眼中,要麼就是殺人嫌疑犯,要麼就是膽小的懦夫,無論是哪種,都不值得信賴。但我從來沒騙過你。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你就當聽一個故事好了。”梅乾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方媛於心不忍。她好歹與梅乾相識一場,看不得這麼大的男生淚水漣漣,勉強出幾分笑意説:“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只是,這裏不大方便,來來往往的人太多。要不,我們坐到蘑菇亭裏去説吧。蘇雅,你也一起來。”蘇雅懶懶地答應了一聲,頗不情願,她一向有午休的習慣。
三個人走向月亮湖邊的蘑菇亭。在經過小樹林時,方媛特別留意梅乾。梅乾遠遠地靠邊行走,儘量遠離小樹林,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望小樹林一眼。
快到蘑菇亭時,梅乾停住了腳步,説:“方媛,我們還是去草地裏説吧,蘑菇亭那邊湖水的味道太難聞了。”方媛望了望月亮湖,正當中午,陽光映在湖面上耀眼生花。湖中一條魚也看不到,倒是一些暗黑的藻類,瘋狂地生長,到處蔓延,將整個湖水染得黑黑的。
最終,方媛尋了一處濃濃樹陰的草地,坐在那裏靜靜地聽完梅乾的遭遇。梅乾講得很慢,時斷時續,臉上不時掠過驚懼的神情。看得出,昨晚的經歷對他來説過於可怕,以至於他一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令人奇怪的是,對於陳安琪的死,他並沒有太多的傷心。想想卻也不難理解,情場子的梅乾怎麼可能會對容貌平平的陳安琪動真情?對他來説,不過是一場愛情遊戲罷了。可惜,這遊戲還沒走到盡頭就夭折了。
“方媛,我當時看到‘441’三個血字時差點暈了過去。字寫得歪歪斜斜,我卻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陳安琪寫的字!是她在極端痛苦中咬破自己的手指寫出來的字!我想,她那時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可還要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寫出這三個血字,絕不是沒有理由的。警方以為陳安琪寫這三個字是在暗示兇手的身份,我和他們的推斷恰恰相反,陳安琪應該是在暗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441女生寢室中的你們!”蘇雅冷笑:“你倒是好心,特意來通風報信,好偉大啊!”梅乾漲紅了臉,青筋暴出:“蘇雅,我知道你從來就不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相信。我説這麼多,是為了方媛。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們學校,絕不像看上去這麼美。這幾年,學校早就失蹤過不少女學生。校方和政府顧及影響,低調處理,一直瞞着大家,所以才有這麼多靈異傳説。陳安琪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是最後一個。”方媛看着眼前聲俱厲的梅乾,心裏已經相信了他的話。梅乾沒必要煞費苦心地編造謊言來欺騙她們。
蘇雅卻突然站起來,轉身,對着鄰近一棵喬木大聲説:“聽夠了沒有?一個大男人,鬼鬼祟祟躲在那裏偷聽,像話嗎?”飄移空間(7)13喬木的背後,閃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生,虎背熊,凜凜生威,彷彿一座黑鐵塔。梅乾個子雖然不高,身體卻頗強壯,但和眼前這個男生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原來是你!”蘇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認得這個男生,他叫韓軍,大四,學校籃球隊與校衞隊的隊長,學會生的骨幹成員。
在南江醫學院裏,有一些特別的學生名聲在外。擅長文學寫作的蘇雅是一個,擅長邏輯推理的徐天是一個,擅長組織協調的周偉是一個,而擅長籃球運動的韓軍也是一個。尤為難得的是,韓軍並不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他自身的組織領導能力不錯,很能團結身邊的隊友。他的功課也是拔尖的,幾乎沒看到他看什麼書,但考試就是名列前茅。據説他們班第一次上解剖課,個個嚇得要死,他卻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坐在最前排,觀察之仔細,筆記之詳細,連解剖老師都歎為觀止。
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生,此刻卻躲在樹後偷聽?
韓軍也有點尷尬,隨即怒氣衝衝地説:“你叫什麼叫?你以為我躲在這裏偷聽?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擔心我兄弟!也不想想,就你那脾氣,誰對你還有興趣?”蘇雅冷笑一聲:“羞不羞?虧你還是一個大男人呢!還是校衞隊的隊長,我看,也不過如此,鼠竊狗偷而已!”韓軍然變:“蘇雅,你別以為我怕了你,我知道上次的事你一直記在心裏……”梅乾趕緊來打圓場:“算了,老大,別和女生一般見識!我們走!方媛,記得我對你説過的話,自己多保重啊。”梅乾硬是拉走了韓軍,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蘇雅還站在原地,望着韓軍,咬牙切齒。
方媛輕輕拉了拉她的手,低聲地問:“怎麼了,蘇雅?你和他有仇?”蘇雅淡淡地説:“沒什麼,在學生會的選舉上,別人推薦我當文藝部的部長,他旗幟鮮明地反對,還説我這種人只會寫些風花雪月、無病呻的小資文章。一個文藝部的部長,我壓就沒想過要當。他不但污辱我,還污辱我寫的小説。也不照照鏡子,我寫的小説,他也配評論?”
“算了!”方媛心中好笑,文人相輕,自古使然。韓軍其實也喜歡寫小説,不過題材是鐵血軍旅的軍事小説,炮火綿綿,亂世英雄,似乎這樣才能體現他的男兒氣概。兩個人的趣味相差既遠,情懷各自不同,相互看輕似乎也屬必然。
整個下午,方媛都有些心神不守。她曾以為,441寢室發生的那些往事已經被沉入記憶的湖底,再也不會冒出來了。可前幾天做過的夢,還有突然發生的命案現場留下的字跡,都將過往的一切勾起來了。尤其是何劍輝那張英俊而氣的臉,自信傲慢,嘴裏一直在喃喃自語:我會回來的。
難道,真的是何劍輝回來了?不,不會的!如果真是何劍輝,他肯定會來找自己,而不是去謀害陳安琪!不是何劍輝,又是誰呢?為什麼偏偏牽涉到441女生寢室呢?現在,441女生寢室只剩下她與蘇雅,難道與蘇雅有關?這兩年來,方媛雖然與蘇雅關係融洽,相敬如賓,但方媛從來沒有問過蘇雅的經歷。蘇雅的男友是怎麼死的?她為什麼會那麼仇視自己的過去?
飄移空間(8)因為想得太多,用腦過度,晚上來到圖書館時,方媛的頭都有些痛。蕭靜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圖書館的工作基本上由她來代替了。蕭靜徹底地衰竭了,身體機能出現了嚴重障礙,連走路都走不了多久。很多時候,他就那樣坐在陰影中,一動不動,彷彿一塊沉默的石頭,靜靜地望着黑暗發呆。他的眼睛愈發綠了,在光亮處還沒什麼,在黑暗中簡直就像是野狼的眼,綠幽幽的,似乎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