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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咽咽地漏着寒風。

他開始討厭一切,包括自己。

他按着光腦,回覆一條又一條謊話:【我不知道。】【沒有在往。】【……他如果真的訂婚,我會祝福他。】到了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只是麻木地回覆一些看起來歌舞昇平的話,無論別人信不信,他只想着要先騙過自己。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黏皮糖跳舞的視頻。

白天看起來很快樂的視頻,現在一下就再也救不了他了。

沒人能救他。

如果黏皮糖知道他偷偷錄像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一定會又羞又氣地、“啪嗒啪嗒”地着他的手腕,惱火地恨不得跳到他的頭上來。

他關掉了視頻。

關掉了光腦。

他獨自坐在餐館的角落,大口地、若無其事地扒着飯吃。

像是一條狼狽的、被拋棄了的狗。

他想黏皮糖了。

+季禮還沒有從自己舞姿被昭告天下的噩耗中醒來。

忽然就瞧見了戎玉狀態中光明正大地回覆。

沒有往?

不知道訂婚?

季禮的臉頰,忽然褪盡了血,陷入了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之中。

開什麼玩笑?!

他明明前兩天,還故意要他學技術……

【你是騙我的嗎】季禮回覆。

本顧不得這是在誰都能看到的板塊了,飛快地質詢:【不是已經答應我了?】隔了一會兒。

打出了【混蛋】兩個字,又自己給按掉了。

隔了兩秒鐘,他才意識到自己可以去跟戎玉通訊。

——但是戎玉光腦已經關掉了。

季禮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憤怒還是氣惱了,好像是被愚辜負了一樣,更多的不可言説的委屈。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甚至隱約有一種預——沒準兒又是他錯了什麼。

訓練室裏,斷牙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而季演的眼神則更為詭異。

帶着明晃晃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