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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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你已不是長華之人,顧仙長向來仁善,若不是什麼滔天大罪,訣不可能逐你出長華山門。”亓衡之面上一黯,道:“我不願意説。”不想禪師目光微動,向旁邊招了招手,一個長相十分清雋秀雅的和尚走了過來,接過了他解下來的袈裟與放在膝邊的禪杖。
亓衡之深了口氣,道:“不想大師便説借不借吧!佛門説四大皆空,難道您也和東無妄一樣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嗎?”
“哎!”有小沙彌忍不住了,“你一句身外之物便想要走我門中至寶嗎?你這人也太無賴了。”
“無明,不許無禮!”那小沙彌便垂頭喪氣,低念一句佛號,退下了。
不想禪師就又道:“亓施主,你身上戾氣太重,這幾佛音都未能消解你身上的戾氣,老衲着實不敢將佛寶相讓。”
“説來説去,大師還是不捨得自己門派內的寶物。”亓衡之故意他道,“我本以為不想大師比東無妄諸位做人通透、更佛理,卻原來也不過平平……”不想禪師但笑而已,道:“施主頗有慧,只是老衲並不在乎身外俗名,你認為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吧。”亓衡之心頭火起,“蹭”地一聲站起來,扭頭便出門了。
無若正將自己師尊扶起,不想禪師卻搖了搖頭,仍坐在自己的蒲團上。
半柱香不到,亓衡之就回來了。
他比走之前更加氣勢洶洶地跨進大門,彷彿尋仇似的一股坐了回去。
“您要怎樣才願意將佛寶相讓?”不想禪師道:“這樣吧,我寺內共收藏了經書兩千三百零一卷,施主若能讀盡經書,講出一番道理,老衲便告知你佛寶的所在。”亓衡之淡淡道:“經書?只要是東無妄有的,我都會背!”他們身旁的無若都驚訝地看了亓衡之一眼,只覺得他好大的口氣。
亓衡之挑眉一笑,道:“你們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背給你們聽!”説罷,他口齒利,還真將一卷《入道四行經》、一卷《楞嚴經》給背出來了。
前世無妄宗私囚了他好幾個月,因看在長華的面子上,不敢打也不敢罵,只能罰他抄書,他過目不忘,當然就都背下來了。
“阿彌陀佛。”不想禪師嘆了口氣,道,“施主讀經卷,先時亦有慈悲之心,願冒生命危險替人出頭。只你如今這周身的戾氣,隱隱還透着魔,到底是何事讓你變成了這副模樣,你若直言,老衲便將佛寶去向告知。”亓衡之神幾變,道:“我,我為相思。”不想禪師:“……”亓衡之別開頭道:“顧擁雪不肯和我好了,我要把他搶回來。”
“咳——”不想禪師咳嗽一聲,拒了身旁徒兒擔憂要扶他的手,“施主只為了情嗎?”亓衡之點頭,道:“舍利子在您山門,只能做束之高閣的寶物,可它對我,卻有大用。”
“阿彌陀佛。”不想禪師起身,道,“非是老衲不願相借,實是一個多月前蓬萊仙長求取此物,老衲便將舍利子送去了蓬萊。”亓衡之瞳孔微縮,躥了起來:“你是説舍利子現在在蓬萊了?”不想禪師頷首。
亓衡之二話不説:“大師再會!”扭頭,乾脆利落地就飛走了。
“師尊。”無若蹙眉道,“您為什麼要將舍利子的去向説出來?”先前他師尊明明想讓亓衡之誤以為舍利子在蓮佛山,可是最後,竟説了實話。
不想禪師道:“他背了上千卷經書,卻仍有這周身戾氣,你説,如何能叫他改好?”
“師尊的意思是……”
“惟願情能渡他。”不想禪師低念一聲佛號,看了一眼無若,道,“時機到了,無若,你也該出山了。”無若一怔,雙手合十道:“是,師尊。”蓬萊位處海外仙山,平裏少與陸上往來。
這一回,請帖除了發到四大派的手上,卻又發向海外諸島,還有沿海諸多幫派。
馬舟遠等人備了厚禮,人還未到賀禮先行。
他們心知顧擁雪與自己徒兒許久未見,便讓顧擁雪帶着他兩個徒兒先走一步,幾位師兄弟則慢上些許,算好子再出發。
顧擁雪和宋沉軒已然結契,宋沉軒在外雖不像在房內那般纏人,可偶爾的小動作,卻也十分頻繁。
楚晏飛與自己師尊師弟同行不到半,就滿臉通紅地找了個藉口與他們分道。
顧擁雪待馬車裏就剩下自己和小徒弟了,淡淡道:“你是故意的。”宋沉軒若真不想讓楚晏飛發覺,“小”動作便只會是“小”動作。從前他的小動作比這更加親近,如今他卻還把握好了尺度,故意讓楚晏飛發現似的。
宋沉軒道:“難得能和師尊一道出門,當然不想讓師兄當燈籠。”他抱住顧擁雪的,腦袋直接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顧擁雪失笑,替宋沉軒把長髮攏在了一邊。
江岸柳曾經調侃,他與宋沉軒好得像是裏調油,他這個徒弟心思細膩,對他就好像對待一件來之不易的珍寶。
——他在把他捧到手心上。
顧擁雪心中動容,便也有把他捧在手心上的衝動。
“咴咴——”馬車前的駿馬忽然停下,車內三張符篆都黯淡了。
宋沉軒眯了眯眼,鬆開顧擁雪,去開車門。
卻見門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