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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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菌類發出越來越亮的光芒,在這麼接近的地方照的我都快眼前出現重影了,想多睡會兒都不行。
但也許是我上次睡覺至少睡了五十年的原因?我從石窟中鑽出,坐在石階上,雙腿垂在外面。
地面在我腳下數百丈的距離,雲霧圍繞在不遠的地方。
大概是石柱上附有術法,哪怕遠處狂風吹得雲霧散開,階梯周圍卻始終都風平靜。
温度也不高不低,看來那些菌類只能發光,並不像真正的太陽一樣發熱。
從這裡向下眺望,就能發現下方的草原上有着一片片的白斑。
那是一些堆積起來的蒼白山石,我也應該是從其中一個山中走出來的。
這倒是讓我想起沉睡前的場景,誕生那個仙器的白石球似乎和這些山石頗有相似之處。
向遠處眺望,我能隱約看到一些豎立的黑線,看來類似我們攀登的這種石柱還不止一。
「當年退入此間時過於緊迫,下五層、下六層與下七層直接被灰海侵入,因此連一點人氣蹤跡都沒有,鳥獸也極為罕見。」我聽到身後妖子的聲音,仰頭問道:「怎麼?要繼續趕路了嗎?」妖子向上走了幾層石階,伸出一隻手臂,食中二指的指尖捏着一張符咒。
過了一會兒,符咒自己燃燒了起來,化成白灰。
「不急在這一刻,馬上就要漲了。」古正極搖了搖頭,説,「你不是想問灰海是什麼嗎?馬上就能看到了。」説是馬上,其實我們也等了有接近半個時辰。
由於等待過於無聊,我來回變換姿勢,甚至還差點從石柱上掉了下去,最後乾脆趴在台階上,腦袋耷拉在外面。
最初我本沒看出什麼異常,但只是轉瞬之間,整個地面就都染上了一層灰。
那灰好像是體一般泛着波紋緩緩淌,顏看似渾濁卻又清晰透光。
這明明是如同洶湧一般的體卻靜悄悄的毫無聲息,我能聽到的只有周圍的風聲而已。
從這個高度我還能勉強看清一些高的林木,那些樹枝被灰體沖洗,但是連葉片都不會掉落。
如果不是蒙上一層灰,下方的草原就和平常並無兩樣。
更為門的是,那些體就像是能夠主動爬行一樣,不論是高山還是低谷統統都覆蓋了厚厚一層,然後越積越高。
只有石柱部那些體才沒法爬上來,只是如同某種有着無數肢體的奇怪生物一樣不斷向上翻滾動,再掉落下去。
眼前這一幕本應壯麗宏偉的竟顯得萬分詭異。
又過了不多時,我們頭頂的石壁上也有些縫隙開始滲出灰的滴,淅淅瀝瀝的像是下起一陣細雨。
沉睡前的場景從我的記憶中浮現,那些灰體我不但見過,而且還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這讓我不一陣後怕,那些天魔怎麼找到這麼一個天殺的仙器?「你説,那些是灰海……」我問道,「然後,外界現在全都是灰海?」
「沒錯。」
「灰海是聖人之血?」
「也沒錯。」
「為什麼?」我現在大概看起來呆呆的,「為什麼説灰海是聖人之血。碰過灰海會有什麼後果?」妖子説道:「兩族大戰到接近末尾,人族幾無回天之力,遂聚人族九派之力共築請聖台。然而請聖的結果卻是失敗了。」到這裡的事情我也知曉,正因為人族已經不成氣候,我才被妖主派遣去清理蜂門門户。
「本來妖族人族都是這麼想的。但直到墨鋒派的掌門墨然見到當時才湖泊般大小的灰海,才哈哈狂笑至瘋癲失智,道出真相——聖人已死,血救世。」古正極的直覺有些過於,他突然問道,「你……難道見過聖人血?」我想了想,點頭承認了:「我曾經見過那些灰的東西掉了一個被天魔附身的妖族,當時那天魔甚至沒有任何反抗。」至於其他部分,就如同妖子不信任我一般,我也沒法隨便告訴他。
「聖人血雖然已經不受聖人的神魂控,卻仍舊以護持人族為本能,極為剋制異族。如果是天魔接近聖人血,那麼就會立刻從依附的身軀中離,被聖人血沒。換做妖族,皮膚沾染還好,但如果從口鼻侵入體內,就會化解丹田,最終令妖族腐爛潰敗至死。」妖子又補充道,「但最近天魔似乎發現了可以穩定自身的手段,得以進入聖土,我也是因此才下來探查。」古正極的語氣中似乎有所隱瞞,我也不那麼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