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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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央離氣歸氣,卻還是要聽從聖命,他嘆了口氣,命人備好馬匹,獨自入京。
跟往常一樣,大皇子已經到了,正跟蒼傾帝等着他。蒼傾帝看到他,冷哼了一聲,亦懶得再去責備他,説起了正事:“今召你們入宮,為了什麼事情,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大皇子裝模作樣沉思片刻道:“父皇,可是為了鎮南將軍的事?”蒼傾帝點點頭,嘆道:“對,他許久沒有入京了,回來後你們多去看望他,此人才識閲歷都值得你們接近。另外,端好皇子的架子,莫要留下個勾結臣子的污名,知道嗎?”大皇子喜出望外,他還愁沒借口接近鎮南將軍呢。
喬央離興致缺缺點點頭,道:“是,謹聽父皇教誨。”
“朕哪敢教誨你們,個個長大了翅膀硬了,都能為外人跟朕置氣幾個月呢。”蒼傾帝面鐵青,氣比喬央離還高。
大皇子全程看熱鬧,這會兒也良心發現,勸説道:“父皇,皇弟還年輕,以後自然能懂您的苦衷的。”喬央離瞥了一眼,並未開口。白濯離開這麼久,喬央離跟蒼傾帝吵也吵過了,足、罰跪、杖責,幾乎能用的刑罰都罰了遍,但他還是執不悟,依舊鐵了心要找白濯的下落。
蒼傾帝恨鐵不成鋼,甩袖坐了下去。
大皇子擦擦汗,道:“話説父皇,那個白公子現在可好?”喬央離手指頭動了下,第一次從大皇子身上看到點身為兄長的影子。
蒼傾帝頓了下,有點遲疑,卻還是開了口:“今早顧寧升來報,人在途中遇風寒,沒過去,死了。”
“什麼?”喬央離只覺耳邊一陣轟鳴,將他的腦袋敲成了一灘渾水。
蒼傾帝明白這件事對喬央離是什麼打擊,他沒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便擺擺手道:“朕還有事務要忙,你們退下吧。”喬央離怒道:“你説什麼!誰死了!”
“放肆,你在跟誰説話,下去!”蒼傾帝同樣語氣不善。
“顧寧升呢!”喬央離道。
蒼傾帝冷冷看着他,又是失望又是欣,失望他為一個男子如此執着,欣他在得知這樣的消息,還能保持着面上的冷靜,不至於跟市井農夫一樣,隨意發脾氣,説到底,他骨子裏融着的是皇族的血,皇族那種與生俱來的控制力很完整地傳給了他。
喬央離沒有撒潑,而是跟蒼傾帝互相瞪着對方,彷彿誰先開口,便是誰先敗下陣來。
被夾在中間的大皇子裏外不是人,他拽住喬央離道:“離王,不要太放肆了。父皇,兒臣先告退了。”有了個台階下的蒼傾帝不清不楚應了一聲,扭頭不再看他們兩人。
大皇子武功不及喬央離,但把他拽出去的力氣還是有的,他費勁地將人拖出去,出了御書房外,跟喬央離面面相覷。
這麼多年來,兩人明爭暗鬥,跟敵人沒什麼兩樣,原本以為會一直維持這種關係,誰知喬央離突然遇到個白濯,一頭扎進了裏頭,對朝政之事越發鬆懈,隱隱有退出的念頭,導致大皇子也頗為無趣,不再爭鋒相對,兩人的關係也不至於這麼尖鋭了。
喬央離垂眸沉思,大皇子生怕他衝進去找蒼傾帝吵架,想了想道:“要不去找顧寧升?沒準只是父皇的把戲。”
“嗯……你,先走吧,這是我自己的事。”喬央離死到臨頭依舊要保住自己的面子。
大皇子也不想無事獻殷勤,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你且冷靜,一個男人罷了,還是江山重要。”喬央離道:“重要你怎麼不奪?”大皇子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他是想奪的,但是前面壓着個嫡系離王,讓他怎麼奪,真的是站着説話不疼。
兩人一言不合,氣氛變得焦灼,大皇子冷笑一聲,甩袖而去。
顧寧升是蒼傾帝貼身侍衞,無事則守在殿外,喬央離找了一下,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人。顧寧平大概也是知道離王殿下的來意,遠遠瞧見,撒腿就跑。
喬央離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急忙追上去,一個是需要守規矩的侍衞,一個是放不羈的皇子,這場追逐戰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繞了大半個皇宮,終於停了下來。
離王殿下氣吁吁,踹了他一腳,怒道:“躲什麼躲,真當本王瞧不見你!”顧寧升面不改,規規矩矩行禮道:“見過離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白濯呢,當真死了?”喬央離其實是一百個不信,不論是蒼傾帝還是顧寧升,他們都太過於反常了,尤其是顧寧升,習武之人不擅計謀,眼底沒有半點算計,此刻卻能看出他在心虛,至於心虛什麼,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
顧寧升梗着脖子道:“是,初雪一下,白公子便病倒了,後面沒撐過去,就……殿下節哀。”
“我節什麼哀!”喬央離道:“那白媽媽呢,還能兩個人都死了不成!”顧寧升道:“微臣見她實在可憐,便放走了她,此事亦向陛下稟告過,殿下若不信,自可去查。”喬央離冷笑道:“本王自然會查,最好你説的不是實話,若果真……他遭遇不測,本王第一個找你。”顧寧升愣了下,沒有回話。
茫茫天下,要找到白濯二人談何容易,即便是喬央離的人也不能,但顧寧升有意放出的消息,正慢慢滲入京城,傳到了離王殿下的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