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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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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跳:“夏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夏景生撥開那碎了的佛身,裏頭出一條黑絨絨的肢節。

“啊——”麥夫人嚇得大叫起來,“那是什麼東西?!”

“是蜘蛛……”

“蜘……蜘蛛?”麥夫人拿帕子捂着臉,又偷着瞧了一眼,總算瞧清楚那東西的全貌。

通體全黑,頭部前端長着八隻單眼,正陰惻惻地盯着人,整個蛛身快將佛像內部佔滿了。

蛛身下頭,還有一塊白白的東西,不斷的有小蜘蛛從裏頭爬出來。

麥夫人背轉身去,乾嘔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麥夫人仍舊臉發青:“夏先生,那東西……要怎麼辦?”

“燒乾淨。”夏景生説,“佛堂裏的佛像不是金身,也沒有開過光,但芸娘天天給它上香,自然會招來怪。”麥夫人不解道:“可我分明記得,這佛像是老爺請高僧用純金打造的,重量和用金都有記載,不可能有錯。”這時,下人前來稟報説,丫鬟分回來了。

麥夫人收拾心情,責問道:“分,你向來負責芸孃的飲食起居,這府裏每月按例給各房撥銀子,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府裏剋扣他們母女倆的月例了?”分臉一白,訥訥地不敢説話。

夏景生打量着分手腕上的鐲子,問道:“佛堂裏的那尊佛像是怎麼回事?”分一聽,臉登時更難看了,她哭喪着臉:“佛像真不是我換的,夫人明鑑啊。”麥夫人臉一凜,立時聽出了話裏的漏,她冷聲道:“分,你怎麼知道佛像被人換了呢?夏先生並沒有明説。”夏景生指了指分的手腕:“你手上這款鐲子,可是和田記今夏出的新款?”分連忙遮住腕子,麥夫人卻快她一步,將她的手拉過來,一擼袖子。果然是和田記的鐲子,麥夫人狐疑道:“和田記的玉鐲件件皆是上品,你哪來那麼多錢?莫不是她們母女二人的月例錢被你拿去了?”麥夫人原本就這麼隨口一説,但見分異常緊張,整個身子抖如篩糠。

麥夫人登時嚴肅起來:“真被你拿去了?!那這佛堂裏的佛像,莫不是也被你拿去當了?!”夏景生:“分,你跟芸娘訴苦要錢。芸娘沒有現錢,就拿首飾讓你去典當,你每次都從中取一小筆袋入囊中。甚至連這佛堂裏的金身佛像,你也動了歪心思,把真佛像拿去典當,再換一尊泥塑的假佛像來冒充。你知道芸娘子柔順,被苛待了也只會憋在心裏,今你照例出門典當,可你沒想到芸娘會參加大小姐的生辰宴。”分涕泗橫,跪在麥夫人面前:“夫人,我求求您,我真沒做過,求求您替我做主啊。”夏景生:“做過與否,只要到典當鋪中一查便知,如今全城的典當鋪都登記在冊,只要找到那佛像,兩相一對照,自然真相大白。”見麥夫人當真動了心思,原本還一口咬定沒做過的分氣勢立馬弱了,最後吐吐地説了實情,與夏景生所言相差不遠。

第十三章“你這惡僕,手腳不乾淨,麥家留你不得!”麥夫人看向牀榻上的芸娘,“夏先生,芸娘這病久治不愈,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姨娘常年累月呆在房內,鮮少出去走動,終與蜘蛛怪共處一室,這才染上了惡疾。如今病原已除去,不便會康復。”

“如此便好。”麥夫人説着,把一個錦盒給夏景生,“這是診金,還請夏先生笑納。”夏景生回到花廳時,好戲已然開場。

蘭承雲身着桃粉戲服,頭戴皎月的點翠銀丁,柔婉地唱道:“把驕驄系軟相思樹,鄉淚回穿九曲珠。銷魂處,多則是人歸醉後,餘。”今天這出唱的是《折柳陽關》,夏景生尋了個空位坐下,冷不丁耳邊傳來一陣不成調的哼唱。

轉頭一瞧,孫聞溪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台上之人,只是口中的唱詞卻錯了大半。

夏景生沒忍住輕笑出聲。

孫聞溪挑眉道:“你笑什麼?”

“笑你唱得好。”

“哪裏及得上夏大少,你可是蘭老闆的座上賓,想必這幾摺子戲,早已爛於心了。”夏景生並不接話,只是跟着台上人輕哼出聲。

明明聲音很小,聽在孫聞溪耳中,卻蓋過了台上的主角。

原來夏景生的嗓子,唱起戲來這麼軟,這一刻,孫聞溪算是真正領會到了,何謂“靡靡之音”。他學着夏景生的樣子,雙目微闔,指節輕輕地打着拍子……

雖然唱詞仍舊聽得似懂非懂,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唱完這一折,蘭承雲便沒有戲了,他換回常服,清俊的眉眼更顯温和。

孫聞溪的目光早黏在了蘭承雲身上,人一出現,他就跟了上去。

蘭承雲正端着餐盤挑選吃食,孫聞溪便湊上去:“這雪花酥甜而不膩,你嚐嚐。”蘭承雲搖了搖頭:“我不愛吃甜食。”孫聞溪:“這道黃燜羊也很不錯。”蘭承雲:“羊羶味重……”一連碰了兩次壁,孫聞溪看着那琳琅滿目的餐食,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靜默了一陣,孫聞溪笑道:“今天的戲唱得真好。”蘭承雲:“謝謝。”他總是這樣,温柔得體,輕聲細語,孫聞溪説一句,他便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