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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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他媽給祈銘送飯。”唐喆學聽了擺出副缺氧的表情:“誒你説這當媽的都怎麼想的,我媽之前還跟我説,要是找不着女朋友,帶個男的回去也成,就一條要求,長得好看!”車子忽悠晃了一下,林冬趕緊打正車輪,沒接茬。現在回憶起剛林靜雯看自己眼神,覺像是婆婆在審視兒媳婦。
嗯,母愛真偉大。
tbc作者有話要説:雖然沒走案子也算走情線了哈……哈哈……一逗就洪荒我也……
二吉:組長你該叫婆婆【卒】我都快忍不住讓他倆親上了……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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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八點半,林冬跨步走進審訊室。他特意換上了制服,也要求唐喆學把制服穿上,以嚴肅正式的態度面對嫌犯,震懾對方。
這也讓唐喆學看到了他的肩章,兩槓一花,三級警督。按説林冬這個年紀還得往前再推兩年,能領警督銜絕對是破格提拔。在走廊裏往審訊室走時,望着那筆莊重的藏藍背影,唐喆學覺得,如果不是那場毀掉林冬一切的噩夢,他仍然可以繼續在一線拼搏積累赫赫功勳,説不定未滿二十年警齡就能穿上白襯衫。
然而那條康莊大道已被徹底焚燬,徒留荊棘遍地的荒野。可即便是雙足刺得鮮血淋漓,他依然義無反顧地前行。
將一本卷宗扔到審訊台上,林冬立於桌前,背過手,身條拉得筆直,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被銬在椅子上的吳海峯。唐喆學依舊負責記錄,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是林冬的半側臉,自額角到下巴,原本就算不上柔軟的線條此時在制服的襯托下更顯犀利、幹練,穩穩收於頸間的領口平整得如同刀鋒。
“睡的好麼?”林冬問。
吳海峯眯起血絲滿布的雙眼,眼眶下緣的肌微微搐,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該是一夜未眠。
身穿制服的林冬和昨晚一身便裝時的氣質完全不同,連帶聲線也鋭利了幾許,充滿壓迫:“失眠很痛苦吧,吳海峯?是,你可以把秘密帶進墳墓裏,但是從今天算起,到最後審訊結束執行死刑,大約還有一年半到兩年的時間。幾百個瞪着天花板數秒的子,每一晚都會比之前更漫長。相信我,你一定會產生強烈的傾訴慾望,但那個時候已經沒人會聽你説話了。因為我會向地檢建議,關押期間斷絕你與他人的一切聯繫,止探視、通話、通信,以及,單獨監。”吳海峯表情一滯,嘴角不自然地顫抖着:“你——憑什麼?”
“就憑這個!”
“嗙”的一聲響,林冬抄起卷宗又重重拍到桌上,要不是唐喆學提前知道他的打算,這會準保得被嚇一跳。
不出所料,他看到吳海峯肩膀一震。睡眠是人的第一慾望,缺覺到一定程度,抗壓力也會隨之下降。聽老前輩説,以前沒出那麼多人化規定的時候,審訊犯人時最常用的一招就是不給覺睡,打車輪戰,熬到燈枯油竭,十個有九個都得招。但這種方式可能會造成冤假錯案,近些年越來越來注重嫌犯人權,早已不允許出現此類情況。
當然,在押嫌犯自己睡不着就另當別論了。吳海峯前天夜班,昨兒被拘傳,再加上一夜未眠,估計已近四十八小時沒閤眼了,定然身心皆疲。林冬這一把摔卷宗確實摔在點子上了,不打不罵卻還能步步緊,唐喆學由衷佩服。
不給對方留下絲毫鬆懈的餘地,林冬傾身向前,多年拼搏於一線的氣勢咄咄人:“你教唆殺人四起,事實證明從你嘴裏説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開了刃的刀!再沒有一個良好的認罪態度,我保證,任何地方檢察官、法官都不會容忍讓你這樣的罪犯得到再與他人溝通的機會!吳海峯!是要在孤獨絕望中死去還是過好剩下的子,你自己掂量着辦!”不單吳海峯,連唐喆學都被震住了。回神抬眼望向身體緊繃肩膀起伏的藏藍背影,他忽然意識到,這其實是林冬自己的吶喊——孤獨絕望,每一秒都是煎熬,毒蜂的尾刺,已深深扎進那顆被愧疚和仇恨一齊擠壓到變形的心臟裏。
他低下頭,自腔蔓延至周身的強烈保護重重壓入筆尖。
————————————“給我杯水吧……”吳海峯嗓音沙啞的開了口,疲憊,睏倦,懈怠。用老刑警們的話來説,這就要開始撂了。
唐喆學起身去接水,然後多了個心眼也給林冬接了一杯。剛一口氣吼那一老堆話,這會兒嗓子肯定幹了。林冬接過他遞到眼前的杯子時,眼神稍稍有些意外,不過沒説什麼,而是低頭喝了口水,回手將杯子放到桌上。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犀利盡數散去,鏡片後的雙目又恢復了以往的温和:“説吧,嚴玉傑,你為什麼要殺他?”吳海峯躊躇片刻,喃喃道:“……我沒想殺他,是他自己往槍口上撞,我那天……那天下夜班……”唐喆學立刻拿起筆,認認真真記錄多年前發生過的一切——“我説的話你他媽聽不懂是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