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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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拉拉坐了不到十個人。一大鍋速凍海鮮煮出來的掛麪,聞着香。唐喆學站餐廳門口煙,帽檐擋住半張臉,視線來回梭巡。反覆看了幾遍,他確認張卓沒在。不知道是沒打算來吃飯,還是真就不在這條船上。
同屋的船員吃完出來,看唐喆學在門口煙,説:“進去吃飯吧,一會都涼了。”
“啊,完這兒就去。”唐喆學敲出煙分與對方,彈開火機替他點上,小聲問:“大哥,問你個事兒。”
“説。”人家嘴短,船員很大方的點了下頭。
“咱這船,多久能到地方?”
“哎呀,那得看有幾級。”船員眯眼想了想,“一般來説,沒什麼意外的話兩三天能到沖繩,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在那霸港下船了。”沖繩?唐喆學反應了一下——原來是往本去啊。
就聽對方又問:“你帶護照了沒?”唐喆學搖頭。
“呦,那你還得多準備點錢,到那邊有幫忙辦護照的,本籍,好多國家免籤,到時候你想去哪都成。”
“大概多少錢?”
“聽他們説……一百四五十萬吧,老弟,聽哥哥一句話,這錢你可不能省,要不只能黑在那打一輩子工。”唐喆學咂了下嘴,搖頭笑嘆:“哎呀,這自由的代價是真他媽昂貴啊。”
“可不!不過既然你的起這麼好的煙,想必那點錢對你來説不算什麼。”船員抬起胳膊肘杵了杵他,調笑道:“就算沒錢也沒關係,憑你的長相和身材,去牛郎店,保準成堆的女的跟你開酒,到時候你往死里宰她們,很快就能攢夠了。”
“……”唐喆學乾巴巴地笑笑,心説老子當過一次牛郎了,這活兒,真他媽幹不了。
—船員的住宿區域並不大,林冬找遍了所有地方,並沒有發現張卓的蹤跡。回到屋裏見唐喆學也一無所獲,失落頓時籠罩全身。也許他真的錯了,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甚至連唐喆學也被拖下水,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將從船員那聽來的話轉告林冬,唐喆學問:“要不要通知方局啊?等到了本,別説抓毒蜂了,連咱倆都得被賣牛郎店去。”明知他在説笑,但林冬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不過唐喆學説的有道理,船本來就在外海停泊,開起來要等海警追上還有個時間差,這一船“跑路的”總歸是不能放了。
沉思片刻,他説:“再等等,等下要上去幹活,如果他在的話,必然會頭。”唐喆學認同林冬的考量。和同屋船員那探聽來的説法是,這種漁船上不養閒人,偶爾碰上巡邏檢查,海警通常不會為難幹活的水手。但若是在船艙裏瞧見不幹活的,那必須查個底兒掉。等上了甲板,人究竟在不在,但見分曉。
七點,船上的人陸續出屋。甲板上有個個子不高,身材壯的男人給大家分配工作。唐喆學和林冬被分配的活兒是刷油漆。船天天在海上飄着,鹽分大,侵蝕嚴重,圍欄等地方有破損剝落的地方得時常刷新漆保護,不然很快就會鏽蝕,一碰便折。每艘船出海都要儲備大量的油漆,有些小偷瞄準了這條生財之道,船舶靠港停泊時,半夜經常能抓到摸上船的油漆賊。
油漆桶的蓋一掀開,漆味撲面而來,林冬本就發白的臉更是青了個度。今天四級,對跑慣船的人來説,算得上是風平靜,但對於暈船的人來説卻一點都不友好。在船艙裏時還不覺得,剛上甲板站了一會,晃晃悠悠的,他開始暈船了。而且剛沒看到張卓,讓他的心情愈加糾結,再被漆味一刺,空空如也的胃裏此時翻起了波濤洶湧的海。
“唔——”忍無可忍,林冬把刷子往旁邊一扔,轉身把住船舷圍欄,探頭嘔出口胃酸。唐喆學一看他吐了,趕忙起身去拍背,結果不留神踢翻了剛打開蓋的油漆桶,“哐當”一聲響,濃稠的淡藍體應聲灑滿甲板。
聽到動靜,船長從上面的駕駛室出來,低頭一看滿地的油漆,火兒“騰”的竄了起來,扯着狂風暴雨都壓不住的門大嗓吼道:“會不會幹活!?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在岸上有多風光,只要上了老子的船,耍滑偷懶的全他媽扔海里去!”他生氣自是有生氣的道理。這些個跑路的大爺,大多養尊處優慣了,到了船上掰不開手腳,要讓海警看見,一逮一個準。到時累他一個組織偷渡的罪名,那真是得把牢底坐穿。
“不好意思,他暈船。”唐喆學一邊解釋,一邊換了個姿勢架住林冬的身體。接連不斷的反胃,呼受阻嗆咳不止,林冬攥在圍欄上的手指褪盡血,讓唐喆學看了心疼不已。就算他當初服用阻斷藥胃腸反應大,也沒吐得這麼兇。
船長皺眉聽了幾秒,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艙裏去,別他媽跟這搗亂了。”林冬吐得眼前金星直冒,要不是唐喆學,早就跪到甲板上了。好容易緩過口氣,仍是頭腦發脹,眼前模糊一片。被唐喆學架着胳膊扶起,他靠在對方厚實的肩頭上,聽着輕聲細語的安,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找不到張卓,洗不清嫌疑,伸張不了正義,還連累了唐喆學,現在又暈船暈得跟個廢人一樣。
已經堵得呼不暢的鼻腔驟然發酸,他轉頭將臉埋進唐喆學的口。覺到懷裏的人顫抖不斷,唐喆學緊攬着他的肩膀,安道:“沒事的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