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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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的中學校長對她妹妹來説不夠好,當她發現我們要結婚的計劃時,她詛咒了我。"
"混蛋!"梅瑰咬牙切齒憋出兩個字。
我點點頭,"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達成一致。"
"你可憐的未婚怎麼樣了?"我聳聳肩,"她很快從傷心中走出來,三個月後嫁給她姐姐認可的男人。"我停頓一下,苦笑道:"其實一切都是為了錢。鄭妍從未想過結婚,她希望妹妹嫁一個有錢人照顧她倆。"
"這實在太糟糕了!"我搖搖頭,説道:"她不知道。鄭妍告訴她我不告而別、拋棄了她。"梅瑰有些疑惑,"沒人發現你的……屍體?"
"我甚至不知道屍體在哪裏。"恢復意識後我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並被束縛在墳場再也不能離開。鄭妍看不見我,但知道我的存在。不時會來墳場告訴我她妹妹的婚禮,孩子的出生,和丈夫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續到鄭妍死後。原本以為她的死會讓我的情形有些變化,但事實是我永遠不能離墓園太遠,除非有強大的力量錨住我。梅瑰是我見過擁有這種力量中最強的一個。
"抱歉,"她低聲説:"我不怪你生氣。"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同情,抑制住內心的沮喪和憤怒,我厲聲説道:"都已經這副田地了,抱歉有什麼意義!"
"嗨,你幹嘛生氣,我沒有壞心啊!"梅瑰咕噥了句。
"不需要!"我知道自己不理智,發生的這一切不是梅瑰的錯。然而,我似乎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梅瑰讓我想要一些東西,一些在知道未婚和另一個人結婚後就放棄的東西。梅瑰從某種程度上給了我希望,讓我渴望不可能擁有的事情,我必須立刻粉碎這個想法。
希望太可怕,只會導致瘋狂。
她瞪我一眼,眯起眼睛生氣地抗議:"別用這口氣跟我説話,我不是你的學生。"我哼了聲,嗤笑道:"如果你是,我早就把你捆起來揍股了。"她驚訝地張開雙,眼睛裏冒出熱氣。對我來説,這很可能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但並沒有阻止我的想象。百年來,所有時代的年輕人都在利用墓園,從非法聚會到男女野合。我見過許多赤纏繞的軀體,但沒有哪個能像梅瑰這樣影響我。
我想看她再做一次,我想和她再做一次。
"你昨晚睡覺時,夢裏在想誰?"我口問道。
汽車猛得停下,後面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什麼?"她問道,雙頰粉亮。"你在説什麼?"她又問一遍,聲音帶着難堪。
"昨晚,"我重申,"你的樣子很興奮,我問你夢見了誰。"
"你當時也在?"如果可能的話,她的臉頰能淌出血來,那份惱羞成怒的表情實在可愛。
我沒有回答。我能説什麼?我幫你達到高麼?
梅瑰幾乎用尖叫再次喊道:"不關你的事。別靠近我的房間。離我家遠點,離我的教室遠點,離我的車遠點……離我遠點。"五.梅瑰我簡直不敢相信!
被宋連州看見在浴缸裏自已經足夠難堪,之後竟然又被他撞見濕漉漉的夢,憤怒和羞辱湧上心頭,尖鋭的慾望更是刺痛自尊。我誠心祈禱他不會讀心,如果他會的話,現在一定幸災樂禍、沾沾自喜。因為在那個夢裏,我一直在想他,一直都是他,撫摸親吻、佔有掠奪。為什麼我會被他引?到底怎麼回事?他有什麼特殊?或者僅僅因為他是個幽靈,談不上得到和失去,所以不需要擔心被欺騙、被拒絕?
我謹慎地瞥他一眼。
他似乎在專心檢查汽車內部,我不敢肯定,在他臉上看到的是渴望、是悲傷,還是其他什麼,我讀不懂他的面部表情。然而我知道,那不再是他以前看我的目光,無論是厭惡還是熱切。我心裏一陣難過,也意識到再剖析下去一定會得出非常糟糕的結論。真想用槍崩了自己一命嗚呼,再不然就早點送他越過門界,將他趕出自己的生活,再也看不見他才好。然而討厭的是,我發現越是這麼寬自己,我心裏越難過。
我大聲説道:"看,你不必永遠被困在這裏。我知道你討厭女巫,但我可以幫你繼續向前,幫你找到你要去的地方。"宋連州卻莫名其妙蹦出一句:"我不能離開,我在這裏有責任。"
"什麼責任?你已經死了。"我毫不客氣指出,好像他忘了這件事兒似的。
宋連州的眼睛立刻變得冷漠,一句話沒説就從車裏消失了。
黃昏的天空中掛着雲彩,天越來越暗。街燈、汽車燈、商店的霓虹燈也越來越耀眼,一排排的光亮跳到我的面前再被我拋到腦後。車窗外的建築越來越少、越來越遠,路邊漸漸出現大片農田和丘陵。到達墓園,我停好車子。腦袋搭到方向盤上,使勁兒敲了兩下。我的説話方式太魯,但他確實已經死了,他需要向前走。
我跨出車門走進墓園,抄近路來到墓園盡頭那片稀疏林子。這裏還是上次來時的樣子,雖然蕭瑟荒涼,但空氣中瀰漫着天涼的氣息,落透過樹葉照在地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光芒。有一陣子,我好像聽到孩子嬉笑的微弱聲音,看到一縷薄霧繞着幾個孩子盤旋。可在我確定之前,風就把聲音帶走,只剩下濕的霧、陰影和左右搖晃的雜草叢。
我裹好大衣往林子深處走去,沒一會兒就看見宋連州站在一棵樹下。奇怪的是,在這裏他似乎比在家或學校更透明。三個小孩站在他身後,一個高個兒女孩看起來和宋連州在同一時代死去,穿着簡單的絲綢袍子,髒兮兮的已經顯不出原來顏;男孩兒大於死於三四十年代,身上的衣服比他的身形大了起碼兩個號碼,衣袖已經爛成若隱若現的布條。而另一個小女孩的鮮花你裙,已經是七十年代的裝扮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詫異極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孩子的魂魄聚集在一起。
高個兒女孩用力拉拉宋連州的袖子,小聲説:"我想她能看到我們,先生。"她的聲音柔緩,像輕風掠過青草時發出的沙沙聲宋連州雙手叉在前,眉頭緊鎖、表情嚴肅。他盯着我,彷彿不想錯過我臉上的任何表情。我沒有移開視線,反而向他的目光,知道他在考驗我。
"沒錯。"他示意高個兒姑娘,説道:"我和梅小姐談話的時候,你把孩子們帶出去玩一會兒吧。"三個孩子好奇地盯着我,然後像熄滅的燈泡一樣,一個接一個消失在視線中。微風吹起,我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氣温忽然降低,還是因為看到這麼多孩子。
"你和孩子們需要離開這裏。"我朝孩子們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
宋連州轉過身,好像想要走開。我不假思索抓住他的手,雖然是徒勞,但卻阻止住他。"你帶我來這裏,希望我能幫助你們走出這個地方。"
"我不需要女巫。"他靠近我,半是恐嚇地説道:"你也看到了,上次對我來説效果如何。"我拒絕被他嚇倒,"孩子們呢?他們是怎麼被困在這裏的?"
"小蘭在我被詛咒幾年後死於鞭打,阿田死於飢餓,珍珍死於車禍。"我心裏一緊,伸手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盤旋,"請讓我幫忙,我可以幫你們從這裏解出來。"在他回答之前又急忙説:"我保證,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他們的事。他們已經受夠了。"
"是的,他們確實受了太多苦。"
"你也是,"我低聲説:"我理解你的憤怒和痛苦,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離開。"
"你發誓不會傷害他們嗎?"
"我發誓。你真的認為我想讓你永遠纏着我?"我試圖開個輕鬆的玩笑,但卻沒起到效果。不知怎的,我的聲音有些拐調。這問題既像是關心,又像是一種邀請。
宋連州舉起手撫摸我的臉頰,我靠在他的手掌上。雖然覺不到皮膚廝磨,但他掌心熱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