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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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在他耳邊低沉沉的笑:“你急什麼?迫不及待地想投懷送抱?”結結實實地一撞,傅晏寧磕得鼻子痛,被他的話再一氣,就覺得鼻子更疼。
他一手推開梁景湛,方要鼻子,還沒等他抬手,梁景湛就拉住了他的手,抬手在他鼻尖捏了捏。
“傅侍中還疼嗎?”傅晏寧被捏得哼了一聲,他再一次沉着語調重複:“容王殿下放開臣。”梁景湛鬆開了他的鼻子。
身前的人僵着身子,不敢做其他動作,好像生怕又被他捉,這副小心提防的模樣讓梁景湛覺得好玩。
但一想到正事,梁景湛只得暫時止住使壞的心思。
梁景湛拉着他坐下來:“今晚過後,京城再也無賊害,傅侍中不想多看看嗎?”傅晏寧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他心裏還在生着悶氣:“京城這麼大,殿下如何保證沒有賊害出現?”梁景湛指了指屋檐下的街道:“你看。”下面的街道已經走來了十幾個人,十幾個人身上的玉佩在月下一晃一晃地,讓傅晏寧想起了什麼,那玉佩與他之前見過的盜賊身上的玉佩無異。
“慢點。”對面也同樣走來十幾個人,與之不同地是,這十幾人幾乎都是老者,旁邊或有一個姑娘扶着,或者一個黑衣人扶着。
傅晏寧展開眉頭,抬頭詫異地看向梁景湛:“殿下這是……”
“看看就知道了。”梁景湛扯着他趴下來,神神秘秘道,“快開始了,快趴下,不然影響氣氛。”傅晏寧不明所以,被他拉着趴在屋檐上,靜靜望着下面。
看了會,傅晏寧就坐不住了,他還不忘一本正經地告誡梁景湛:“殿下,偷看不是件光彩的事。”梁景湛把他身子拉了下來:“傅侍中是想讓我用嘴堵住你的話嗎?”傅晏寧抿緊嘴,果然安靜了。
對面接二連三地走來幾個人,都被人攙扶着,多為老者,從他們這邊過來的,則是一羣着着玄衣的年輕人。
兩隊人走進了,藉着月光互相看清了對方,兩波人都愣了愣,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娘。”在一個耳朵有一點痣的年輕人衝上前喊了一聲後,身旁的幾個年輕人都像被觸發了某種情,紛紛跑向對面的老者。
對面的人也走上前,抱住了衝過來的人,一臉慈愛地摸着懷中人的腦袋。
兩隊人很快抱在了一起。
月下玉佩光溢彩,裏面彷彿有條河在緩緩動。
耳朵帶痣的男子抱着一個老婦,話裏帶着哭腔:“娘,真的是你嗎?”婦人顫巍巍的雙手摸着他的脊背,又捧着他的臉仔細看,像是要把眼前的人融到自己眼中,她眼裏紅潤了一片:“夏兒,是娘。”那人抬手擦去婦人的眼淚,哽咽着:“娘,你還好嗎?兒子已經三個月未見過娘了,每做夢都會夢到娘,還有娘做的雪梨湯。”婦人也抬起手,抹去自己兒子臉上的眼淚。
那雙手皺巴巴的,手心佈滿了繭子,磨在他的臉上帶着疼痛。
但痛也讓他更加明白,這一刻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娘又何嘗不想你?每每夜都在想着你吃了什麼,吃得飽不飽,有沒有受苦,個頭又有多高了。”婦人一點點摸着他的臉,用手勾畫着他的臉龐,將他臉上的每一個痣每一個塊印記都刻在了眼裏和心裏,“我的夏兒是真的瘦了,肯定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婦人邊幫他擦着臉上的淚,自己眼裏的淚卻是淚如泉湧,在月光下盈盈閃爍。
“都怪娘拖累了你,娘對不住你。”男子佯裝生氣,但更加抱緊了懷裏的孃親:“娘,你不要亂説,都怪我……怪我無能,保護不了娘……和妹妹。”他忽然抬頭望了一圈,懷疑地問着婦人,語不成聲:“娘,妹妹……妹妹……妹妹呢?她是不是因為我死了……是真的嗎?”他的聲音大得刺耳,蓋過了周圍其他人的啜泣聲。
婦人不忍地重重點頭,頭埋在男子的肩上,哭的聲音更大了:“夏兒不要多想,這不關你的事。”男子推開婦人,哭喊着:“怎麼不是我的錯?都是我讓娘和妹妹受了連累,那次我未完成小川侯與我的任務,便被他受以威脅。”
“他揚言説要殺掉妹妹,我當時以為不是真的,可、可我真的不敢想象,那個禽獸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男人説着説着掩面哭了起來,嗚咽着聲音如大漠孤狼哀嚎,處處透着悲涼悽苦。
旁邊也有幾個人痛罵着:“那個狗東西不得好死!死後也一定下十八層地獄,受烈火焚身之苦。”一旁也有幾個人憤恨地啐了一口:“説起來就噁心,你知道嗎?與我們同關在一處的姑娘,從一開始的十五六七個,只剩下了我們三四個。”
“那個混蛋是個好之徒,裏面好些姑娘都受盡了惡人□□,有子烈的,為保清白之身,以死明志,可被那人三番兩次救活,又折磨至死,這種敗類,死一百次都不夠。”男人咒罵:“殺千刀的沒良心的,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狗侯爺還着我們去偷去搶,做我們不想做的事。”婦人淚雨凝噎,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兒子:“夏兒你回答我,這幾個月京城裏發生的多起盜竊案都是你們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