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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他橋老頭。
梁景湛聽着倒是在心裏笑了笑,但車伕就沒他這麼好的定力了,聽到橋頭兩個字,笑了短短几聲,意識到不對後,他才用咳嗽聲掩了過去。
太守臉上仍是掛着熱切的笑容,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只刻意提了一句:“這幫刁民該罰。”這意思,明顯是在鼓動他去對百姓施威。
他要是個子急躁易怒的,被他這麼一説,還真有可能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一衝動,指不定就要找人立立官威。
但梁景湛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不來,倒也清淨。”梁景湛沒一會就吃完了餛飩,放下了空碗,“橋太守要吃一碗嗎?”橋頭眼皮向上翻了翻,費力地看了一眼梁景湛,若仔細看,還能看見那眼神裏有怒其不爭和計劃落空的氣惱意味。
在梁景湛剛低眼看他時,橋頭又把頭埋到脖間,眼皮垂着,藏住了那眼裏的情緒。
他只聽橋頭笑得諂媚,眼角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殿下若喜歡,小官陪殿下吃一碗就是。”那是他在朝堂上常見到的笑,梁景湛心裏深深覺得厭惡。
但他面上從不表態。
“你看見了嗎?橋老頭像只狗一樣圍在那位公子身邊,你可知道那公子的身份?”坐在後面客人公然指着橋頭譏笑。
“看他通身的貴氣,身份定然不俗,我們喻越五地啊,本就找不出這樣的人。”坐在他右手邊的客人瞟了一眼梁景湛,話音裏和嘴角都帶着嘲諷。
“我剛聽橋老頭喚他殿下?”又有個客人拿着筷子指着梁景湛。
“那、那他不就是來咱們的新任節度使嗎?”一個人把碗摔到桌子上,兩眼瞪着梁景湛,臉上的橫上下動了動。
“兄弟先坐下。”在他周圍坐的一個客人抬袖抹了抹嘴,“他要是新任節度使,怎麼會來這裏吃飯?人家新來的京官,哪怕是被貶而來的,都去什麼大酒樓,哪肯在這鄉野吃。”其他客人也覺得他説的有道理,便也繼續吃自己的飯,邊互相聊着。
在灶台前的老闆從橋頭來的時候就注意着梁景湛這邊了。
他邊撈着餛飩,聽着橋頭與那少年的話。
知道他是新任節度使後,老闆忙放下手中的餛飩,停了手,目不轉睛地望着梁景湛。
“那就不吃了,走吧。”梁景湛剛放下銀子離開,路過老闆身旁,就看見他那樣望着自己。
梁景湛沒多説什麼,只等着橋頭帶路。
橋頭笑呵呵地躬着跑到了前面,做了請的姿勢。
要不是他知道橋頭只是直不起,不然梁景湛還真以為橋頭是要揹他。
梁景湛也不推讓,走到了他的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他話,瞭解此地的情況,同時眼望着周圍。
車伕在後面等着梁景湛上馬車,但陪着他走了很久,也沒聽到梁景湛説要坐上來,不得已,車伕跑到他們二人身側:“殿下,路途陡峭,走來頗廢些功夫,馬車也夠兩人坐的。”橋頭也是呵呵地賠着笑,語調和麪上都自然而然地生出些諂媚的意思:“殿下若是累壞了身子,咱們喻越的人都該受罰啊。”梁景湛掃了一眼他低下的頭,話音裏卻是客客氣氣地:“在馬車上也只是走馬觀花,看得略,頭一次來,還是多看看好,只是要辛苦橋太守帶帶路了。”橋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不之地有什麼好看的?
“殿下請。為殿下帶路是微臣的榮幸。”橋頭小跑到他身前,堆着滿臉的堆笑。
梁景湛離開後,坐在餛飩攤裏的幾個人才後知後覺地知道了什麼。
“原來方才我們見到的真是新任節度使啊。”
“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少年,都沒長全吧,我就説哪個不長眼的會來咱們這,果然是個養在深宮不通世事的小皇子才會做的事。”那人哼笑,“以後可有他受的了。”梁景湛跟在橋頭身後,一路上引了不少目光,但多是懷有惡意的目光,還有人吐了口口水,表示着自己的不屑,還有一部分是婦人投來的眼光,卻大多帶着憐惜,彷彿他不該出現在此。
梁景湛全然無視朝他而來的目光,只一路想着自己的事。
一路上也沒什麼好風景好看,氣候又幹又寒,路上的植物都少的多。
梁景湛不抱任何希望地走了很長時間,他耳朵邊也不得清淨。
橋頭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絕地説着話,無非是路過的這一家的男人惹過什麼禍,那一户的姑娘又做過什麼醜事。
梁景湛百無聊賴地把目光移向他處,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目光一下就被一處宅子引住了。
而橋頭也是幾乎同時停在宅子前,心虛地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嘴裏的話也沒了。
這座宅子也不算特別,但在一眾滿是泥土的平房卻很突出。
他們走了這麼久,梁景湛難得見到了門前掛着門匾的宅子。
宅子門口立着兩個金老虎石墩,石墩上的老虎眼珠子以金線描摹雕刻,金的眼睛長在猙獰的面上,透着兇猛的意味。
再抬頭望上看,大宅的門匾上書着兩個金燦燦的字,寧府。
“這是……”梁景湛望着緊閉的大門。
一路上還説個不停的橋頭噤了聲,他望着寧府門口高高的台階,語氣不太自然地道:“殿下,這一家,臣可説不得。”
“什麼叫説不得?”梁景湛側頭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