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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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聲叫了句,“謹之。”陸衡看着宋小舟,臉蒼白,眼神在混沌和清明之間掙扎,他且退一步,那些惡鬼就都跟了上去,地上有血,甚至有匍匐在地上舐鮮血的。
手指縫裏都是血,陸衡短促地了口氣,看了眼梁慕,箇中意味不言而喻。
梁慕一震,難得猶疑了一下,攥緊了手中劍,“……會傷及你。”
“別廢話,”陸衡兇狠地打斷他,“不動手,你們都得死!”宋小舟卻猛的甩了沈致的手,他們之間隔了一圈又一圈的惡鬼,彷彿山海一般,宋小舟眼淚簌簌地就落了下來。
陸衡看見宋小舟想跑過來,當即道:“小舟,聽話。”宋小舟腳步一頓,愣愣地看着陸衡,“你沒了,我也不會活着的。”陸衡怔了怔,惡鬼按捺不住,齊齊撲了上來,梁慕低喝一聲,劍已了手,身化千萬,劍芒如烈璀璨,如水一般,直接衝惡鬼羣中漫了過去。
劍光過處,慘叫聲此起彼伏。
陸衡只覺劍芒人,沒有抵抗,反而將妄圖逃竄的惡鬼盡數困在周圍。突然,手臂一緊,卻是陸懸苟延殘着,抬起血淋淋的一張臉,眼睛亮得駭人。
他抓緊陸衡,要同歸於盡的兇狠架勢,將他推往早為他準備的孤墳。
封魂陣碰上他血的一瞬間,印記大亮,陸衡只聽沉重一聲,彷彿看見棺槨大開,一具白骨伶仃地躺着,手腳都纏了鎖鏈,牢牢地釘在棺槨裏。
他的棺,他的骨。
輾轉了一圈,又回了原地。
陸懸説:“陸衡,你還是輸了。”第24章劍芒散去時,林中鬼氣似也被一蕩而盡,梁慕力竭,吐出幾口血,拄着劍,反身朝沈致慢慢走去。
宋小舟呆呆地杵在原地。
陸衡不見了,陸懸也不見了,凶神惡煞的鬼也都消失無蹤,只有濃郁的血腥味告訴宋小舟,切實發生了什麼。
他如夢初醒,四下看,又猛的跑向陸衡的墳,嗚咽道:“謹之,謹之,你在哪兒!”久無人應。
宋小舟腦中一片空白,瘋了似的,大聲喊着陸衡的名字,眼淚濕了滿臉。可無論他怎麼叫,再也沒有人施施然地説,小舟,我在這裏。
騙子,騙子,什麼只要他想見,九幽之下也來見他,宋小舟恨恨地抬起紅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無名碑,碑上濺了血,是陸懸的血。他咬了咬牙,彷彿看見什麼髒東西,伸手用力地擦拭碑上的血跡。太用力,手指都磨得鮮血淋漓。
“……小舟,”沈致輕聲叫他。
宋小舟置若罔聞,沈致伸手想抓住他的手臂,卻被宋小舟用力推開,他恨恨地盯着面前的二人,“滾!”他心中有滿腔憤怒絕望,像烈火,烤炙着心臟,剝奪他的理智和呼。
宋小舟轉過頭,看着那矮矮的墳,瘋魔了一般,手指扒着墳土,一下一下的,竟是要硬生生挖出底下的棺槨。
“陸衡,陸謹之,”宋小舟咬牙切齒,聲音裏卻夾着哭腔,“你給我出來,説好了不能嚇我的,你是鬼,還是又兇又壞的厲鬼,哪有那麼容易死的……嗚陸衡,你出來吧,我求你,謹之……”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沈致怔怔地看着宋小舟,從梁慕的攙扶裏出手,踉蹌了一下,跪坐了下去,拿着劍,也幫着宋小舟挖棺。
宋小舟拿手擋住,護犢似的,惡狠狠地瞪着他,“不要碰他!”
“我們和你們不同路。”沈致的劍若非收的快,只怕要將宋小舟的手捅個窟窿,他猶豫了一下,道:“也許,陸衡還在。”宋小舟一愣,眼中燃起希望,“真,真的?”沈致説:“我師哥的劍本就不是針對陸衡,但他是鬼,為劍芒所傷難以避免。而此處有封魂陣,陸懸方才開啓了封魂陣,也許,將陸衡的魂重新困了回去。”宋小舟愣了半晌,咬着嘴,看着面前的孤墳,説:“一定是這樣的,謹之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他魔怔了一般,雙手挖着堅硬的泥壤,口中翻來覆去的,都是那麼幾句。
突然,他的手磕上了一塊堅硬之物,宋小舟不顧皮開綻的手指,擦了擦,眼淚頓時落了下來,“是棺槨,謹之……”一樽漆黑厚重的棺槨在三人面前漸漸出原貌,棺封死了,邊角都拿着三寸長的鐵釘,暗紅的,浸透了乾涸的血漬,詭異陰森。
宋小舟要開棺,沈致攔了攔,看着他,説:“你想好了嗎?”宋小舟問:“想什麼?”
“你可知道你看到的會是什麼,”沈致了口氣,語氣不疾不徐卻帶着嚴肅,道:“你看到的不是你悉的陸衡,也不是虛渺的鬼,也許是一具腐爛的屍體,也許只有一堆白骨,你看見了,能接受嗎?”宋小舟看着沈致,説:“我只知道,他是陸衡,是我的謹之,無論我看到了什麼,他都是我的謹之。”沈致定定地看着他,退開了,梁慕要幫忙,宋小舟卻搖了搖頭,埋頭兀自撬着釘死的鐵釘,低聲説:“謹之啊,其實很要面子的,他不喜歡別人看見他狼狽的樣子,你們先不要看。”宋小舟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裏刀絞似的,鼻酸的厲害,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當初辦冥婚嫁給他的時候,我就想着逃,後來在這山裏見他的第一面,我就不想逃了。”
“我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