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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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你到底也想不想我呢?”寶釵道:“怎麼不想,昨兒在太太那裏還提起妹妹來呢。”黛玉似顰似笑瞅着她説道:“還有一個你想他不想?”寶釵道:“誰?”黛玉遲疑了半晌總説不出來。
寶釵又再三問她才説道:“橫豎姐姐想得着的,也是你們寶字號。”寶釵道:“他走他的,我為什麼想他喲?”黛玉笑道:“你還和我説這門面話,若不想他為什麼哭了那麼些天呢?你只説實話,若真想他,我可以叫你們見見面。”寶釵道:“他不是在大荒山出家了麼?有什麼法子教我們見見面?”黛玉笑道:“未必在那裏吧?”寶釵道:“不在那裏難道在妹妹那兒麼?”黛玉道:“此處説遠就遠,説近就近。”寶釵道:“到底在哪兒啊?”黛玉道:“橫豎有這個地方,此刻不能告訴你。”寶釵笑道:“這麼説,你們一定在一塊的了?”黛玉似羞似知,默默無言。
寶釵又道:“你們都在一塊,把我丟在這裏受罪,我也跟你去吧。”黛玉道:“姐姐,你有你的事,事情完了還不是到一塊麼?你急的什麼?”寶釵還要説話,黛玉道:“姐姐,天不早了,我還要看紫鵑去呢。這裏給你留下尋夢。你若是想我們,點起香來我就來接你,可別給了旁人。”寶釵道還拉住她的衣裳叫顰兒別走,一晃便不見了。彷彿醒來,鶯兒道:“姑娘叫我麼?”寶釵不由得笑了道:“我叫林姑娘呢。”鶯兒笑道:“半夜三更的叫那林姑娘做什麼?不是見了鬼了麼?”寶釵道:“剛才林姑娘來了,我們説了半天話,她説二爺在她那裏呢。”鶯兒道:“二爺出了家,林姑娘做了鬼,哪能到一塊呢?夢由心造,這都是姑娘白天想着了夜裏才有這個夢呢。”寶釵道:“剛才這夢可是明明白白的,她還給我一種香呢,説是若想他們,一點了香她就來接我。”鶯兒道:“姑娘,那香在哪裏呢?”寶釵向枕邊尋覓,果然有三香。那香只有一寸多長,聞一聞另有一種清香的味兒,便拿給鶯兒看道:“這不是麼?你替我好好收着別壓折了。”鶯兒忙把立櫃開了將那香收起,各自睡下。
次,早起寶釵從王夫人處下來,想起夢中黛玉説是去看紫鵑,不知紫鵑可曾得夢,便向攏翠庵去尋惜、湘雲,趁便問問。婆子們回了惜,忙即請進。此時惜正在擺棋譜中雙飛燕一局,這邊如何扳,那邊如何點,這邊又如何長,擺得滋滋有味。見寶釵進屋,方才放下説道:“二嫂子這時候正忙着,倒有工夫來玩。”寶釵笑道:“一天到晚忙錯了,到你們這裏清靜清靜也好。”湘雲正在勸紫鵑,紫鵑眼都哭腫了。一見寶釵便道:“二,您夢見林姑娘沒有?”玉釵道:“我正為這個來問你,昨兒晚上我夢見林姑娘,説了半天話,臨走她説要來看你,她和你説些什麼呢?”紫鵑道:“我夜裏夢見她打扮得象新娘子似的,説是從寶姑娘那裏來。我心裏惑惑,以為她從南邊回來,問她家裏還有什麼人?她説此處非南非北,可遠可近,那裏人可多了。寶二爺、二姑娘、鴛鴦、香菱、晴雯都在那裏,連麝月也後趕着去了。我説我跟慣了姑娘的,還跟姑娘去吧。她説你年輕輕的,何必上那裏去呢?我看她要走,就哭着追她總追不上,絆了一跤就醒了。”湘雲道:“寶姑娘,你那夢和她一樣不一樣呢?”寶釵道:“説的話都合得上,只沒提那些人。”湘雲道:“二姐姐和鴛鴦她們一起還近情理。二哥哥是出家的怎麼也找了去呢?”惜道:“這有什麼希奇,只要一心要找了去哪有去不了的。説穿了不過是因果兩個字。”又説了一回話,寶釵才往議事廳去。辦完了事和李紈、平兒談起此夢也都嘆異。平兒道:“老太太和我們怎麼又不在那裏呢?”李紈道:“閻王一叫,各人走各人的路,哪能都在一起呢?我看老太太那麼吃齋唸佛,一定往西天去了。”那晚寶釵哄了一會兒蕙哥兒,看子拍他睡下,自己挑燈獨坐,想起兩夢相同,又留香為證,當然不是幻想所致。寶玉一心一意要尋林妹妹去,果然被他尋得去了,這也是各人的緣法。只是既講到情字,一樣姐妹不該那麼偏向,這還是顰兒來瞧瞧我,他就不該回來瞧瞧麼?又想到自己上事翁姑,下撫孤兒,還要料理那瑣瑣碎碎的家務,終心嘔氣,也都是為的寶玉,怎麼他丟下家裏不管不顧,連一句好話也沒有捎來,只顧樂他們的,倒叫我一個人頂着受罪,好象是應該似的。想到此不覺一陣傷心,眼圈兒含着眼淚,再也抑止不住,到了枕上思前想後,整整哭了一夜,比那回寶玉捱打聽那薛蟠刺耳的話還要痛心。
第二天就覺得頭暈心疼,支持不住,一直病了好幾天,沒到議事廳去。王夫人來瞧她兩回,要請王太醫診治,寶釵不肯,説道:“太太不要着急,我沒什麼大病,養一兩天就好了。”王夫人只得由她,還是寶釵病中想起黛玉的話,説是事情完了還要到一塊兒去的。又見子抱着蕙哥兒來,心想哥兒才這麼點大,離不開人。自己即許了守節撫孤這個責任在身上,總得咬着牙幹去。因此勉自排解,安心靜養,那病漸漸的好了。
一,湘雲來看寶釵,知她心煩,正在殷勤勸,剛好李紈和探也來了,問了寶釵的病,大家説些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