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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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那包文契還沒點呢。”寶釵打開紙包,一張一張的細點,府第花園及近畿房產文契俱在,也有由賈璉典押出去的,都有字據可查,只是東邊莊荒地各項文書一件也沒有了,忙傳管文契的家人陳瑞進來盤問。陳瑞回道:“所有的都呈上來了。”探又親自查點一回,仍沒有東邊地契在內,大家無不驚訝。探嘆道:“我還指着他有多少的生髮,怎麼憑空的會丟了呢?”寶釵道:“若丟了一兩件或許是拿出去過税,忘記歸進,這大批的文書,哪裏有全丟的道理?趁早趕緊究,還來得及。”當下探立時震怒,嚴諭那陳瑞:“勒令即尋出,若尋不着,那可別怪我們。不管你明臉的沒臉的,定要送官究辦。”陳瑞聞言也十分惶恐,只得跪下磕頭道:“這包裹委實是二爺看着加封的,既在奴才手裏管着,奴才也説不得,只求、姑格外寬限,容奴才上緊查訪。”看官,你道那文契如何能整套失掉呢?説起來又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事,知此中詳情,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盜田契環兒通賊饋野產巧姐寧親話説探、李紈、寶釵等因失了莊田文契,責成管事的認真尋訪。這原是當然的辦法,可是管事們如何尋得着呢?忙亂了好多,總沒有着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原來這一批莊田文契乃是賈環偷了出去的,那回賈環擄去賈沅的女兒,被賈政知曉,一時盛怒,聲言要把這孽畜活活打死。
彩雲聽了這話心中慌急,背地打發人通知賈環,叫他趕緊逃命。賈環也知京城裏萬躲不住,急逃出京去,只是缺乏資斧,惶恐無計,那天夜裏偷着溜回榮府,刻意想到收管金銀器皿處,偷些金器出去變價充用。及至走到那裏,看守嚴密,無從下手。剛好走過文契房,那管文契的陳瑞不在房裏,此人本是管緞疋庫的,因善於鑽營,得賈璉提拔重用,向來膽小鬼,聽人説從前大觀園裏花神木怪,又説晴雯的姑表嫂子被妖怪扒過牆去了,當時致死,嚇得不敢在府裏住着,一到夜晚聽得風吹草動就連忙留了,只給手下小廝們看守,那些小廝年紀尚輕,豈有不貪玩的,見頭兒走了,也趁空各去閒逛。
賈環走過,見無人看守,正好下手。忙將櫥鎖扭開,取出各項文契。心想本京房產一經典押,必要到府裏來對證,倒惹出麻煩,所以單取那東邊的幾套文書,餘者仍置櫥內,躡手躡腳的溜出去。
剛至儀門,遠遠的見一個人對面走來,似是焙茗。想道:“這真是冤家路窄。”連忙爬在樹下裝狗卧着,幸虧他穿的是黑衣服,焙茗走過並未看出,心中暗自僥倖。一路溜出府門,尋到一處小煙館裏,賈芸和一幫結的泥腿都在那裏等候,大家相見,賈環躺下投了兩筒阿芙蓉,然後拿出文契,和他們商量辦法。
賈芸曾在西府裏辦事知道莊產的來歷,便説道:“三叔你拿這個出來有什麼用處,這在發產都是上賞的,只許收回,不許典賣,那不是白費麼?”賈環一聽登時愣了,這一幫中有個泥腿叫做姚小乙,人家因他口頭甜,又送他一個小糖人的混號,也頗認得幾個字。當下把那文書看了一遍,又仔細捉摸了一會兒,説道:“三爺這事只要給我辦,包管文書產出白花花的銀子到手,只是我得到了東邊見機行事,這文書也得帶了去,三爺您放心麼?”賈環道:“咱們哥兒們有什麼不放心的?可是我正要出京走走,你我一塊兒去吧。”姚小乙道:“有您三爺照個面那更好辦了,咱們多咱走呢?”賈環道:“要走就是明天,可有一件,我現錢沒帶多少,路上若不夠了只可先花你的,咱們到那兒再算。”姚小乙道:“那還有什麼説的。”二人説定了,賈環又約賈芸同去,賈芸道:“我家裏還得安頓安頓,三叔先走兩天,我暫且聽您的信吧。”賈環將私賃花枝巷小房託芹、芸二人照管,第二天便同姚小乙長行去了。
説榮府的莊户烏進忠,那人貌似老實,心懷詐,自從他兒子由京裏回來傳述了賈璉許多恨話,又説要跟他算個總賬,心中又恨又怕,正要打賈府的主意。那一天,他的街坊陳二突然走來道:“賈府的環三爺來了,找你説話呢。”不免嚇了一跳,本要叫兒子去抵擋,又怕他年輕不會説話。只有硬着頭皮,隨同街坊尋至賈環的下處。
先由姚小乙假充總管,出來見他,把大話胡混了一陣,然後説到要出兑莊地。烏進忠道:“這莊地人人都知道是皇上賞的。誰敢賣呀?”姚小乙道:“誰説賣地呢?咱們府裏是那賣地的主兒麼?不過是每年零碎收租子,又説雨多啦,又説是旱啦,又説是下雹子啦,沒工夫跟你們嘔那個閒氣。只要誰總一筆現款出來,連地帶文書就都給他,咱們莊裏也省事,那邊也得實惠,這個意思你也不懂麼?”烏進忠道:“這裏一時要找那個主兒可不容易,就那有錢的主兒,他知道是府裏的地,也都怕麻煩,這事我應不下來。”姚小乙道:“依我説,不用另找主兒啦,就由你總拿一筆出來,把地領了去,以後地上收的全歸你,一個錢也不用再拿啦。天下哪裏有這種便宜事,肥豬拱進門來還要轟出去麼?‘烏進忠道:“姚大爺你説的容易,我們莊稼人兩支肩膀扛着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