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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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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身上發寒噤,虧得他喝了幾盅酒,還得住。走過十字街口,從玻璃方窗看出來,見街上一個倒卧,用蘆蓆蓋着,旁邊有兩個戴纓帽的官差看守。路上閒人走過,紛紛議論,有的説:“這還是唱花旦鼎鼎有名的蔣琪官呢?怎麼沒幾年就落到這地步?”有的説:“他闊的時候,也是蓋的大瓦房,養着好幾頭牲口,還開着幾個鋪户,眼睛裏哪看得起人?不料他也有今!”有的認得忠順王府,説道:“這是忠順王府老王爺的大紅人,頭幾年我還看見老王爺出來,他騎馬跟在轎子後頭。那老王爺待人真厚道,又少不得他,若不是他有實在壞處哪會攆了他呢!”又有人説:“他娶的媳婦還是榮國府裏賈二爺的姨哪。這賈二爺也是他的老斗,不知為什麼出了家了,他不該把這位娶了回來,怎麼不叫做闊老斗的寒心。”你一言,我一語,説個不休。

馮紫英在車上都聽見了,心想蔣玉函如此結局,倒也可慘。想起那年請寶玉、薛蟠在家裏聚會,玉函和寶玉那般情致,他那時是如何的丰姿,如何的聲價,誰曉得後來這樣收場?心中十分地悲。當下就吩咐趕車的站住,一面打發喜兒傳話街面官差,叫他們給預備棺木衣裳,葬到義冢裏去。該花多少錢,改天到馮大爺宅裏去領。官差們連聲答應,又向喜兒道:“您替回大爺萬安吧,一切都有我們弟兄們,決不能給大爺落包涵。”馮紫英便坐車回去,一路還替蔣玉函傷心。那官差們雖説得如此好聽,他們豈有不想落兩文的,無非是一具柳木棺,兩件破衣服,送他入土罷了。

,馮紫英到了神策府衙門裏,見着薛蟠,想起此事,便道:“昨兒談起那蔣琪官,你知他如今怎麼樣了?”薛蟠道:“你必是見着他了?”馮紫英笑道:“我若見着他,豈不是活見鬼了!我見他在蘆蓆底下蓋着呢。”又埋怨薛蟠道:“你們早該搭救,搭救他,又何致落在街面上現眼?”薛蟠聽了,兩眼瞪得似銅鈴一樣,咳了一聲道:“這得怪我,可也得怪他。他一直就沒來找過我,我哪知道他的底細呢?此刻到底在哪條街上,等我去收斂他。”馮紫英笑道:“這用不着你大爺心,區區已然代辦了。”薛蟠豎起大姆指頭來説道:“好兄弟,你是這個份兒,花了多少錢都算哥哥的。”馮紫英笑道:“就是你薛大爺有錢麼,這點兒兄弟還報效得起。”薛蟠嘆道:“你是個好人,可叫我心裏怎麼過得去。”晚上回來,見了薛姨媽,還是咳聲嘆氣的。

薛姨媽只當他在外頭又闖了什麼亂子,再三地追問。薛蟠不得已,方把此事説出,又道:“琪官哪個人會成了倒卧,還不該嘆氣麼?”薛姨媽問是哪個琪官,薛蟠道:“除掉那個唱戲的蔣琪官,哪有第二個呢?”薛姨媽噯喲了一聲,道:“這不是襲人的男人麼?她原不肯出去的,我再三地勸她,才嫁了去。如今倒坑了她了,這是怎麼説的。”寶蟾在旁説道:“那也是她自己眼裏活動,可怨誰呢?”過一天,薛姨媽見着王夫人、寶釵,也説起此事。王夫人心裏軟的,向寶釵道:“那姓蔣的橫豎是個戲子,既有人替他收殮,也就算了,倒是襲人年輕輕的撇下了,又沒錢,可怎麼過?她總算是服侍過寶玉的人,你明兒打發人,多帶幾個錢去看她,就説我也很惦記。若沒事,到這裏來一趟,大家替她想個主意。”寶釵答應了,不知打發誰去,那襲人如何情況,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浩浩恩綸稚孫賜秩恢恢法網惡僕罹刑話説寶釵從王夫人處下來,回到怡紅院,和鶯兒、秋紋説起蔣玉函道斃之事。鶯兒道:“襲人真是個破家,到一處妨一處。自從她出去了,這府裏一天一天地興旺起來,從先不都是她妨的麼?”寶釵道:“也不能那麼説法,不過她的命苦罷了。”秋紋道:“誰叫她要出去呢。她從前那麼會管二爺,到了姓蔣的家裏怎麼就不會管了,讓他在外頭打嘴現眼!”寶釵明知襲人向來人緣兒不好,就也擱下不談。

正要打發人去看襲人,偏是那幾天瑣碎事太多,剛趕上南安王太妃的白事,又是臨平候家裏嫁女,又是梅翰林太太的六十正壽,一面預備工夫人和李紈去行吊稱賀,一面又要端整禮物。這幾件事剛辦了,緊接着又是琮哥兒的喜事,此時賈琮年紀已經不小,剛好有人替趙指揮的姑娘説親,賈赦對於這些事不甚在意,只叫邢夫人斟酌。邢夫人也不問姑娘的品貌情,只打聽那趙家有錢,便答應了。

過定過禮,一切從簡,眼看就到了吉期,賈璉、平兒不在家,李紈、寶釵只得時常到東院去幫助邢夫人料理。那天,誥命官眷也來得不少,只在東院內客廳款待。大家看那新人也還有一些相貌,卻因出自武將之家,全不懂得規矩禮教,和賈府妯娌們如何能隨得上,只算了過一樁婚嫁大罷了。不幾天,又值探分娩,偏又是雙胎,生下一個哥兒,一個姐兒。賈府是外婆家,洗三那天,便須致送首飾衣服,搖籃玩具,每樣都得雙份。那天王夫人、李紈、寶釵等,都到周府去了一

可喜探產後平安,一雙孩子也都結實。過兩天大家剛歇過乏來,寶釵仍按往議事廳去,清理積壓事件。正忙着,又趕上先朝皇太妃的大喪,擇期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