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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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看着象那麼回子事。我們做孃家的不是不管她，她就沾光多了。”李紈、寶釵都道:“這是當然的，還用你囑咐麼？”湘雲道:“姐兒還有親爺爺呢，你愁什麼？”平兒道:“別提那院啦，若不是大太太，姐兒哪會到鄉下去呢？”就是我們這回出外，大太太什麼也不説，只説大老爺現在閒着，你們到了外任怎麼壞缺，也比京官強，千萬想着多寄錢來。又説琮兒也這麼大了，你們替留心定個親事，只要家裏有錢的就好，這哪象句話呢？”探道:“大太太向來是這種脾氣，她那人也沒什麼，就是看錢太重。”湘雲笑道:“她從先積攢下來的，抄家的時候都抄空了，怎叫她不着急呢？”邢岫煙、薛寶琴和平兒也各有一番殷勤談敍，大家坐了席，談到天晚方散。

次，平兒又往東府及親眷各處辭行，一面趕着收拾行裝。一切衣箱木箱及零碎行李也有二三百件，都貼上廣平府左堂的封條，另有笨重傢俱物件，另外編列號單，仍舊存在榮府。又挑幾個家人媳婦們帶去。這些人聽説跟外任，又素知平兒脾氣好，哪個不願意跟去。也有求着賈璉的，賈璉平面軟，不得人家給炭簍子戴，十有八九答應。平兒勸他，只挑那誠實可靠的，寧可少帶為是。到了起行吉期，一大早先發了行李，賈璉平兒都上去拜辭賈政、王夫人，不免依依垂淚。

王夫人想起鳳姐來，也不勝傷。又囑咐平兒好些話。李紈、寶釵、探、惜、巧姐都在上房候送，直送至內儀門外，看賈璉、平兒帶着蕙哥兒上車去了，方各回房。李紈又留巧姐在稻香村住了兩天，才打發人送她回去。

此後家事王夫人只與寶釵管理。寶釵如何肯搶李紈的面子，仍拉着李紈同管。平兒臨走，把以往帳目及鳳姐手裏種種成法，都代與她二人。李紈向來不善勾稽，是寶釵細，每到議事廳上，辦完行事件，便將各項舊案逐細核對，擇要記錄，也忙了好些天。探這一向不常回來，就是回來，也只住一兩。

這因因平兒要走，住了幾，等到她們走後，寶釵又留探多住一時，大家有個商量，探只可應允。李紈、寶釵每不斷到秋齋來，惜、湘雲也時常來此閒談。

那天湘雲因攏翠庵梅花盛開，邀眾人同賞。李紈、寶釵從議事廳先去，正值惜、湘雲在花下散步。笑道:“想不到忙人倒先來了。”李紈道:“從前妙玉住在這裏，大家嫌她孤僻，不大肯來。如今有你們倆替梅花做主人，正好常來賞玩，可惜人又太少了。”湘雲道:“妙玉只分給你們幾枝梅花，倒做了許多紅梅詩。我們白住在這裏，一回也沒詠過。梅花有知，未免含怨呢。”寶釵道:“紅梅詩做過了，再做也沒意思，還是請四妹妹把今天的景緻畫上一幅，大家題題，倒是一件玩意。”探正從庵外進來，聽見這話，笑道:“我給你們想個名目，叫做‘梅林集豔圖’罷，比二哥哥説的‘冬閨集豔’更雅緻了。”湘雲道:“三姐姐，你向來興致好的，怎麼脾氣會變了。梅花開到如此，我們不請你還不來呢！”探只是微笑。大家看那梅花已開了六七成，還有些含苞細蕊，妍紅可愛。繞林玩賞，黨覺移時。惜道:“這裏太冷，你們儘管風雅，我可不能陪了。”李紈道:“咱們也到屋裏坐去吧。”於是同進屋去，剛掀起簾子，忽聞得一股幽香，原來是炕几上一個白石條盆，養着許多單瓣水仙，開得正盛。入畫、翠縷送上茶來，大家喝着。湘雲談起會真園、舊月梅林之盛，將那兩天泛舟聽曲、對月聯句，以及聯句的詩都説了一遍。探道:“你們倒好，蔫不即的就去了，也不招呼我們，你説該怎麼罰？”湘雲笑道:“你連大觀園都沒工夫逛，還要逛太虛幻境麼？新年也快到了，咱們想想有什麼好玩的，倒是正經。”探道:“玩法盡有，只要有人辦去。我想趁來年燈節，也仿照太虛幻境鬧一回花燈。只揀園子裏景緻好的幾處，把綢絹剪成各花瓣，纏着銀絲，盤在樹上，花枝裏也安上燈綵，遠看着不就同真花一樣麼？”李紈道:“這主意也不算新鮮。那年省親大典已經做過的。”寶釵道:“還有一層可慮，那絹花上安着燈燭，一不小心就要燒着了。地方又大，哪有這許多簡呢？”探道:“只要好玩，管他做過沒做過！那年娘娘省親，我還小，典禮又嚴重，哪有咱們玩的份兒。這回自己做着自己玩，也試試各人的心思。至於火燭，更是過慮。上回我細看過，有花的枝上不安燈，那燈全安在空枝上，哪會碰着呢。”湘雲道:“點起燈來，只怕百十人還不大夠。”探道:“那也不費事，有燈的樹枝上都接上火線，只要總線一點，就都着了。”寶釵笑道:“若是決定這麼辦，可得你常回來幫着我們，有不懂的，也好臨時請教。都象那菊花屏，你只出個嘴，我們手忙腳亂，拾掇了好多天，未免苦樂不均了。”探道:“我既出了主意，到那幾天無論怎麼忙，也要空趕回來。你們可別都等着我。”又嘆道:“雲妹妹説我改了脾氣，一個人的脾氣哪能改得這麼快。只因他奉派協理練兵事務，他只知道跟着老爺子去出兵打仗，説到練兵大計，可就抓瞎了。我不該多事，替他出個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