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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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裴聲，似是給嚇到了，噎噎的，哇的一聲哭出來，小臉都被淚珠子打濕了。

程移不滿道:“老裴你怎麼回事，你看你這臉黑得，嚇到小孩兒了。”

“快讓她別哭了。”裴聲不耐道。

他最煩小孩子，又哭又鬧，講不了道理還不能打，他一聽哭聲，恨不得直接把丫頭丟出去一了百了。

裴聲一把抱起她，跳下車要丟地上，程移忙追下來托住。

程移怎麼哄都哄不住，還被小丫頭揮着手打了幾下臉，看裴聲一臉嫌惡地站在邊上，將人一把裴聲懷裏。

“我不幹了，你哭的，你趕緊哄哄。”裴聲丟也不是，抱也不是，小丫頭眼淚不盡似的往他肩上淌。

他沒抱過孩子，只抱過林成忠家的狗生出來的崽，抱孩子的姿勢都不對，卡得小丫頭哭得更大聲了。

她一邊喊“我要找我娘”一邊捶裴聲，小手在他肩上拍來拍去。

裴聲半天才憋出一句:“別哭了。”小丫頭哭聲小了些，眼眶通紅瞪他，不料裴聲繼續道:“別哭了，很煩。”她噎一下，嚎啕大哭。

遠處林成忠循聲而來，口中喊:“真兒——”面上緊張不已。

他見了裴聲懷裏的丫頭，心中一喜，瞥見裴聲抱着她，又言又止。

裴聲臉鐵青，問道:“這丫頭你家的？”真兒聽見林成忠的聲音，嗚嗚地抹着淚，也不叫着要娘了。

林成忠不知如何回答，含糊道:“我朋友家的。”他忙抱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真兒，好像擔心裴聲一個失手掐死她。

程移緩過一口氣，揶揄道:“你自個兒還沒成親呢，就替人養女兒啊。

小丫頭美人胚子一個，不知繼承了她母親幾分樣貌……她娘定是傾城之姿吧……”林成忠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挪到裴聲身上，牛頭不對馬嘴道:“還行吧。

英武的。”裴某:小孩真的煩，煩死了，來一個丟一個。

進入閲讀模式2171/444/232020-04-2620:02:45更，61這事兒沒幾天也就過去了，除了程移不時叨叨幾句——孩子娘怎麼會是“英武”呢——也就沒的後話了。

末梢，山茶早早謝了一地，空剩枝葉偏偏青綠。

裴聲在佛堂呆了一下午，又寫信寄給林成忠，望他轉於人。

於誰，想必林成忠是知道的。

信中百般請求，道何時何處相見，只是對方故意吊着他似的，等了幾，石沉大海，遲遲沒有回信。

入夜，街上黑黢黢的，空無一人，空中還瀰漫着若有若無的霧。

仁善堂門口飄着一股子藥味兒，燻得人頭疼。

這條街比起主街窄了不少，馬車都難以順利通行，故而白裏少有人行，到了夜裏，更是靜若無人之地，但聞兩三聲貓叫、雀啼。

可此時，一輛馬車自黑暗中徐徐現身，四角上各掛了一盞黃澄澄的小燈籠，在淺淺的霧氣中朦朧搖晃。

倏而“吱呀”一聲，馬蹄聲止，萬籟俱靜。

仁善堂的門不知何時開了，出一條黑漆漆的縫。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車上落下，藉着光一看，正是戴着代面的蘅蕪，只一瞬，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

輕輕一聲響，門合攏了。

又是寂靜的夜晚。

“你來了，真兒已經睡下了。”賀之霞一手提着燈，一手起竹簾出來。

“林成忠呢。”賀之霞指指屋裏頭，道:“在裏面呢。”蘅蕪一手按在代面上，另一手解了代面下來，左臉上的傷猙獰得嚇人。

他道:“孩子小，不懂事，麻煩你們照顧了。”賀之霞温柔一笑，道:“杜公子與玉芳共患難，救過玉芳一命，是玉芳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

何況公子願助我一臂之力，為齊王昭沁正名，我賀之霞無以為報。”蘅蕪聽見“杜公子”三個字，神情一滯，再回神，頓覺恍若隔世。

他快記不得自己究竟是誰了。

他正，不急不緩，道:“齊王昭沁一事，歸結底是奪嫡之爭，東宮中毒而死，證據指向齊王，因而今上得以順理成章地坐上太子之位，直至登基稱帝。

時至今，已難再説明真相了。”賀之霞道:“我明白。

但當年賀家受齊王一飯之恩，我不忍見他揹負罵名，”

“我師父已經發現你了。”他掀起竹簾，道，“接下去的事我不好再手了。”身後的嘆息飄散在夜淡淡的愁緒裏，消失不見了。

屋裏，林成忠抱着真兒，輕輕地拍她的後背。

真兒已睡了，哈喇子出來，林成忠口都濕了一片。

林成忠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