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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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他會不會還在淮左等?杜若想着,假若自己能夠出去,一定要回淮左去找他。
告訴他,自己見到了永宜公主——那個活在話本里的人。
她比話本里描述的還要美麗,還要貴氣。
只是她似乎把杜若當作丈夫的小妾般嫉妒,那雙眼睛裏盡是厭惡和蔑視,當然還夾雜着些許憂愁。
她這樣一個人還需要憂愁嗎?杜若思考不來,依他的想法,永宜是皇家子女,有着數不盡的財富和榮譽,她有什麼好愁的呢?她的父親是當今天子,她的母親——聽裴聲講過——是程妃。
程妃生下她不過八年就去世了,而後她被送去給膝下無子女的老王妃那裏撫養,她得到了出入宮中的自由,還封了尊貴的名號。
杜若苦笑想:我哪裏得罪她了,用得着跟我這樣的人置氣?他正兀自頹唐,門鎖輕輕響動,一人矮身入內,利落地開了鐵牢的鎖。
是誰?杜若起身,警惕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後出驚訝的神情。
那人朝他打個手勢,杜若會意,立刻撐起孱弱的身子跟上去。
出了門,幾人將他蒙了眼睛進馬車裏,駿馬撒蹄奔去,霎時間遠離此處。
程移翹着腿坐着,吊兒郎當的品茗。
分明一身官服,卻叫他穿得不三不四。
侍女徐徐步近,一福身,請他去見永宜。
程移一挑眉,笑道:“這麼麻煩?有必要與我玩這些彎彎道道?”侍女不言語,垂首不動。
“好吧,看在你們這兒的茶比老裴那兒好些,我也勉強入鄉隨俗吧。”程移嘆口氣,擱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跟上去。
到了地兒,屋裏頭隔着層層紗幕,稍一走動,珠翠叮噹響,香霧繚繞,濛濛。
真是引賊又防賊,程移在心裏笑。
“程都督今來訪有何貴幹?”隔着紗幕,永宜懶懶道,毫無先前冷嘲熱諷之態。
“回公主,下官今是來要人的。”程移行禮,左顧右盼,找個地方坐下來。
永宜也不惱他毫無禮數。
“是我失禮了,不能好好招待都督,來人,看茶。”程移裝模作樣推兩句,喝了茶又道:“公主明白下官今來意。”
“什麼來意?”
“我來要人。”
“什麼人?”程移心裏道,我要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嘴上仍老實道:“此人姓杜名若,公主譴人窺視已久,而後將人關入私牢中。
我説得是也不是?若讓人稟告今上,怕是公主要與庶民同罪了。”
“……你是在威脅我?”永宜語氣冷硬。
程移眼神遊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是與不是,全看公主的了。”
“我這裏,什麼也沒有,只是一些阿貓阿狗罷了,養不的東西,只好關在地牢裏挫挫鋭氣,省得來認不得主子。”她這番話別有深意,程移聽得刺耳。
“再怎麼説,杜公子是無辜的。
永宜,此事,確實是你的不該。”
“我的不該?這兩年來,有的人過得好痛快啊。
誰知道我的痛苦?”
“強扭的瓜不甜,想必你是知道的。”
“強扭?”永宜冷笑,“是,我與他相識以來,他軟話説了不少,但從不為我改變主意。
如今世人皆知我與他定情,都要看我的笑話了。”
“永宜……”程移被她一説,也頗為心虛,不軟下語氣,“你未鑄下大錯,尚能挽回,你二人還能共續往事,何苦鬧得那麼僵。
你就下個令,把人放了吧。”
“不行。”永宜回答得乾脆,“就這麼放了,讓他記不住教訓!”程移心中叫苦連天,你的心上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踩在他頭上給他教訓,給過他教訓的,要麼都叫他砍了掛城門上風乾了,要麼叫他整得要死不活的,再怎麼着也輪不到你教訓啊。
程移委婉道:“你知道,他不喜歡……‘教訓’的。”
“表哥!”永宜一簾子,滿臉怒容走出,“你説,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人了!”
“永宜!你現在動了他的人,來讓他如何看你?你這是要過門前給他下馬威?”
“當年他與我同過元宵,放花燈時,他問我想許什麼願,我告訴他,我要‘有求必應’,他應了,從此我將他當作心上人。”永宜嘆道,“我要的不多,只是忠貞不渝罷了。”程移心道,姓裴的還會哄人,乍一看死人一個,要真有事兒要人幫忙了,又好言好語能説會道的。
“他的話你也信,你忘了以前他做了事兒都怎麼推到我頭上的了?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程移擱下茶,苦口婆心,“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聽哥一句勸,我看襄王世子就很好……誒不行不行,他心思太重了……禮部尚書之子就很好啊!騎禮御書術個個兒拿手,他箭是一絕,來帶他來和你見見!”
“是嗎,”永宜不陰不陽道,“來我做了將軍府的主母,定要請他來府上一聚了。”
“老裴心思深重,不是你能鎮得住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與他青梅竹馬,我還能不瞭解他?”
“他情思淺薄,你我也盡有所見。”
“情思淺薄?可他對杜公子,是有所不同啊。”永宜柳眉緊蹙,悽悽坐下,“你何嘗見他這般心急過?一回京,連父皇的召見也不去,偏要點兵差馬沿路去淮左。
你不知道他是為了誰嗎,總不該是忽的有了閒情,想起來要整治整治山匪人牙子了吧?”
“杜公子於他有恩,昔他二人……”説到此處,他忽覺有異,沉下臉朝永宜道,“是你派人暗算他二人。
將軍乃朝廷命官,你可知這是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