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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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買來的份兒上,勉強吃了幾塊,剩下的全進了裴聲肚子裏。
裴聲步子大,走的又快,絲毫沒有等杜若的樣子,杜若小跑着跟在後頭,忽的撞上那結實的背。
他懵了下,發現是裴聲停下了。
杜若歪着頭,嘴裏還着個桂花糕,一撞之下,白白的末子糊了一臉。
畏畏縮縮探頭去看,只見村頭立着幾人,身着圓領袍繅絲錦刺官服,原是官府來的大人。
其中一人常服打扮,頭戴角巾,形容乾瘦,卻好居高臨下,神輕蔑,不時地一捻八字須。
那人似與裴聲相識,諂笑着朝裴聲點點頭,視線又轉向杜若,看貨物似的打量,裴聲卻連個眼神也欠奉,拽着杜若大步星的離去。
一路上,裴聲明顯心緒漸沉,抓着杜若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勁兒。
杜若掙扎不得,強忍着疼任他拉扯。
密密的疼令杜若額上生了汗,心下懼意橫生,只怕回了屋,裴聲又要上回那般暴無情。
一聲犬吠,裴聲忽的回了神,見杜若委委屈屈的眼眸,才發覺自己失了度,連忙鬆了勁兒拉過杜若的腕子察看。
白淨的手腕上多了道烏青,似是白玉微瑕,珠貝多斑。
“疼也不知道説一聲。”裴聲怪他,而後遲遲反應過來,想起杜若是説不出話的。
他放輕了力道,一時半會兒卻也消不下去,甚至每回的碰觸帶來更劇烈的疼痛。
回了家,裴聲讓他回屋去,自己則跑去翻找藥酒。
杜若懨懨的回了屋,以為裴聲心中不快,又要拿他瀉火。
坐到牀上,剛要寬衣解帶,卻聽見被子下發出悶哼聲。
杜若驚惶站起,掀開被子,看見林三齜牙咧嘴的捂着肚子。
“杜哥哥,你該多吃點兒了,一骨頭下來是要杵死我啊……”林三“哎喲”叫喚着爬起來。
杜若打手勢連連示意——裴聲在外頭。
這小子瞪圓了眼點頭,捂着嘴坐起來。
“今兒個裴叔轉了了,前幾連人也不叫你見,這可好,怎麼還帶你出門去了?”林三視線往下一瞭,眼尖的見了腕子上一圈烏青。
“這又是那殺千刀的姓裴的乾的吧!我早説他……”方要放聲大罵,外頭腳步聲漸進,杜若心頭一驚,林三本就不招裴聲待見,若是讓裴聲見着了,又要好一頓往死裏打,情急之下,只好先藏一藏。
杜若連忙將人推進被窩裏,自己也鑽進去將被子摟到肩下。
説時遲那時快,杜若才躺下,裴聲就推門進來了。
“累了?”裴聲坐下,抓起烏青的手腕細細地看。
看完了,烏黑的眼珠轉向杜若的臉,沉聲問:“還疼嗎?”杜若搖頭,心裏求他問完了趕緊出去,別再噓寒問暖了,瘮得慌。
怕只怕他直接了衣服提槍要幹,這小孩兒還在自個兒被窩裏呢,真是有傷風化。
裴聲沒有出去,也沒有衣。
他掏出藥酒,拔了子,將酒倒在手上,接着温熱的掌心覆在腕上動。
藥酒發出濃郁的苦味兒,令人喉頭發乾發燥,張口要咳出來。
林三大氣不敢出,躲在杜若身邊上,苦着個臉暗罵裴聲“不要臉”。
幹了一刻鐘,杜若忍着鈍痛,渾身僵硬。
得虧裴聲心頭有事,管不着身邊異樣。
最麻煩的是林三這小子,這麼大個人躲在被窩裏頭,整個人跟個火爐似的貼着杜若,熱的杜若滿臉通紅。
看杜若面上泛起紅暈,裴聲手上動作不停,目不斜視盯着他。
杜若眼神遊移,仿若與人偷情似的心虛。
屋裏頭半天沒個聲兒,林三已是憋到極限,他當裴聲悄聲走了,心裏嘿嘿一笑,一掀被子從裏頭鑽出來。
林三頓時愣了神,正見着黑臉煞神挪不開眼似的凝視杜若。
裴聲聽着動靜給他嚇一跳,反手將人掄到地上。
“又是你。”他咬牙切齒,“你娘也不管管你,又給我搞什麼名堂?”林三見了老虎的猴兒似的,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來陪陪杜哥!怎麼了?”
“當真?”
“真的!真的!不信你問杜哥”聞言,裴聲慢慢鬆開他的領子,回頭看杜若。
杜若一早縮到牆角,大被蒙過頭,瑟瑟發抖。
從裴聲這兒看,只能見着葱白的玉指。
他又擰着眉回頭罵林三:“你真是撒過笊籬——多事。”也不知碰着哪筋兒了,林三吃了熊心豹子膽扯着嗓門兒回嘴:“你才狗咬耗子多管閒事呢!我跟我杜哥一塊兒怎麼就礙着你了?”裴聲冷笑:“怎麼着都礙着我了。
滾。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林三拍拍股要走,卻又給裴聲叫住。
“誒,等會兒。”
“又咋了?”
“今村頭是怎麼回事?”林三撇嘴想了想,道:“呵呵,想知道啊,你發誓,以後我來找杜哥的時候你不會趕我走,我就告訴你。”
“別給我坐轎裏罵人——不識抬舉。”耳朵猝然被揪住,林三大叫:“別別別,我説,我説!”
“是村頭的傻子家死了頭牛,正巧碰着官家來巡視,這不,官老爺就非要停下來親自看看了,不走運,剛叫人拉回官府去了。”杜若稍稍拉下被子,出一雙眼。
他知,官府為的收成業績,明令止殺耕地的牛,若是有犯,是要殺頭的。
“那個書生打扮人來做什麼?”裴聲冷冷問。
“他呀,聽説叫馮有信,是京城來的,現下做的是縣令的師爺——哎,據説啊,還是他拉着一眾大人們轉悠到這兒的……”裴聲聽夠了,將他拎起來一路拖出門去。
遠遠的聽見林三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