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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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嘚瑟地把臉一揚:“當然砍過!我還被狼牙敲過腦殼呢!”林瑯終於聽不下去了,再一拍桌子:“我看你腦袋被門兒夾過!”這聲吼完之後屋裏陷入了一片安靜,從林瑯周身揚起的莫名壓抑讓陳逆連呼都不敢了。只見他轉身出門去,丟下一句:“你看着他,我去找大夫!”然後就將門兒重重一摔。
院子裏傳來了客人語氣悠哉的抱怨聲:“哎呦……等了多久了怎麼還沒……”換來林瑯的一句毫無理智的“愛吃不吃!”客人小聲:“對不起……”留下唐玉樹和陳逆面面相覷。
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唐玉樹問道:“誒?弟娃兒,你是哪個喃?”金陵城入夜,煙火熙攘。
隨父親一同出席夜宴,因倦了席間的推杯換盞,於是便稱身體有恙,先離了席回府。
因“頗有際手腕”而名動秦淮,應對觥籌錯的場面對於花良敍來説,自然是不在話下;可由衷地,她一向不喜歡這些場面。
離席時父親尚忙着與人們談笑風生,連一句“路上小心”都不曾叮囑。
轉出雕樑畫棟的酒樓,花良敍收斂起笑意着痠痛的臉頰,方走了幾步到一處路口時,卻隱隱聽得一陣小孩子們的吵鬧聲。
最初花良敍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們玩鬧。可站定腳步仔細聽去,才意識到那笑鬧聲恣肆張揚的情緒過於濃重,而其間還隱隱傳出一陣微弱的哭泣求饒聲。
花良敍改變了行徑的方向,轉向那個巷子裏。
——“不是鶯的雜種,怎麼會在臉上塗胭脂?”——“你娘呢?喊她來救你啊!”——“待會兒就把你賣了去!”句句言辭難聽至極。
就着燈火,花良敍看到一羣十七八歲的男子圍堵着一個坐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約莫也就十三四歲光景,只着光溜溜的腿在寒冷的冬夜裏打着顫。
“你們做什麼?”花良敍走上前去。
那羣人被來者一驚,眼見來者衣着華貴,料定是大户人家出身,惹不起;於是四下換了眼神,迅速地朝另一個方向蜂擁鼠竄了。
只留下一個坐在泥水裏,膽怯地看向來者的少年,臉上塗着鮮紅的胭脂,也被淚水花成了一大片。
花良敍還沒開口,倒是那少年先認出了她:“……少……少?”
“噗……”被這麼一叫花良敍倒是羞紅了臉,一面下取暖用的猩紅觀音兜給少年披上,一面佯裝嗔斥:“胡説什麼呢?誰就是你少了?”那少年躲在暖和的觀音兜裏還在打着顫,卻伸出手來就着光線撥開花良敍額前的髮絲,看了良久:“可不是嗎!可不是我家少嗎?”花良敍心下只當這孩子可能是傻子,也沒做爭辯。
只聽那少年開口:“我啊——你不認識我嗎?我是順兒!我家少爺是林瑯!”花良敍這才想起來:“是你?”且説自林瑯走後,那順兒便終跟失了魂兒一樣,天天茶飯不思。
今管家要他出來買些東西,大晚上糊糊就着暗燈,看錯了人,揪住一個身着紅錦袍的男子就説人家是“少爺”,反被那人及隨從的同伴們拉扯着不肯放走,非要羞辱取樂;笑話順兒臉上塗了胭脂,定是花街柳巷逃出來的小倌兒,還揚言説要賣出金陵城去。
“以後離這些人遠一點……你家少爺不在金陵,別再認錯了。”花良敍叮囑道:“還有——以後不許叫我少,我可沒嫁給你家少爺!”
“你知道我家少爺在哪裏?”順兒抓住了花良敍言語背後的線索。
花良敍一時語遲,半晌又打着馬虎:“我怎麼會知道?”只見順兒神秘兮兮地揚了揚手:“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可會去找他?”花良敍倒是有些好奇這傢伙的小心思了,於是試探道:“你怎麼不告訴你們老爺去?”
“告訴了老爺,老爺會把他抓回來……”順兒搖着頭:“那可不行!少爺跑出林府就是為了不被老爺着當官!”
“……呵?”花良敍笑道:“他還有出息。”聽到自己家少爺被表揚,順兒也分外驕傲:“那當然!”林瑯帶着大夫……或者説是拽着大夫趕回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喉嚨幾乎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又疼痛又噁心,連呼聲都變成了打呼嚕一般的。撐着門板緩了一口氣,又繼續拽起大夫就往西廂房跑,途中差點兒撞到前來吃飯的客人家隨地追逐亂跑的孩子。
“您回來了。”陳逆兩隻手端了七八個盤子,腳步穩健地從後廚出來。
“誒……?”林瑯這才察覺到怪異之處——明明自己不在,唐玉樹又扭傷了腳,可院中十張桌子全部坐滿了客人,檐下還有一堆似乎是在等待排隊的人。
可林瑯沒空琢磨這怪異之處:“唐玉樹呢?”
“……在後廚。”林瑯瞪大了眼:“不是説不能動嗎?”陳逆怕捱罵,小聲解釋:“……他非要去,我就扶他過去了……應該沒大礙。”林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陳逆,跑到後廚去。
唐玉樹正在洗刷着碗碟,見林瑯進來,抬頭看了一眼林瑯,又迅速把眼神閃開了。
大夫還在那邊得上不來氣,一邊拍着脯給自己順氣一邊檢查着唐玉樹的傷勢。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