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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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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裏,不起分毫波瀾。

有那麼一幕,近裏屢屢在唐玉樹腦海裏翻來覆去,總也忘不掉。

——“救救我——我還沒活夠呢……”那是林瑯重病昏之間,緊緊拽着自己不肯放手時的言辭。

與記憶重疊了起來。

“——我還沒活夠呢……”榻上的少女緊攥着自己的衣襬。慘白着一張臉,便可知她病痛之重。

讓人心疼的是她卻偏偏懂事地撐出一副笑臉來:“所以不會死的,哥哥就安心去打仗吧!等戰事平定,你就要——”故意拖長了尾音等哥哥來接話。

唐玉樹將湯藥在兩個碗間來回傾倒,藉以降温,挑起了眉看向榻上的人:“就要帶青秧去江南!”換來少女一張笑顏:“説到做到!”

“説到做到!”唐玉樹重重點頭。

這是兄妹之間玩不膩的遊戲。

——“救救我——我還沒活夠呢……”兩隻牢牢攥緊自己衣襬的手,一隻終究失落於不可迴轉的時空裏,一隻則在面前切膚可及。

“燒糊塗了你——這種小病不會死的!”顫抖地安着初次見面便針鋒相對的陌生人,唐玉樹失了魂一般扛起他便向外衝去。

傍晚時分的涼意被風灌入薄衫與脊背之間,唐玉樹打了一個寒顫從回憶裏回神識。

將最後一包貨物紮紮實實地碼在推車上,蹲在碼頭邊用冰涼的河水洗了一把臉——該添置些過冬的衣服了。

“大哥……一個月了,工錢你結一下子嘛……”唐玉樹用巾抹着臉,向工頭走去。

那工頭一邊起身裝作忙別的事,一邊搬出老話不耐煩地糊唐玉樹:“明天結。”趕上唐玉樹心情不好,也早已被耗得沒了耐心,上前一步堵住了工頭的去路:“行不嘚。每次都説明天,你是不是誑我?”那工頭臉上不悦,口中罵罵咧咧地摸出了五個銅錢往唐玉樹手裏一,嘟囔着:“瞧你那樣子,不給你似的……”唐玉樹點了一下:“我上工一個月,才這麼點兒,和説好的不一樣撒?”

“説好的什麼?什麼説好的?”那工頭耍賴起來,推搡着唐玉樹:“誒——你這外鄉人,怎麼這麼説話?”見對方動手動腳,唐玉樹本就沒有好顏的臉上出了一陣怒意:“再動我試試?”聽聞過此人是退役下來的士兵,工頭心底有幾分忌憚,腳步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可嘴上還是討着嫌:“就推你了,你想怎麼着?”

“不怎麼着,討工錢!”誰知那工頭心頭有怯,一邊嚷嚷着“這不給你了嗎?”一邊兀自向後退,卻不料腳下一絆,向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唐玉樹上前,便自己先扯開了嗓子:“來人啊!外鄉人打人啦——”唐玉樹一向不會對付無賴,此刻見狀,也皺起眉頭有幾分不知所措。

那工頭察覺到自己的法子奏了效,立刻威脅道:“拿着錢走吧!現在算是你傷我,鬧到衙門去,你這工錢一分都別想要了!”其實前些時王叔就叮囑過自己要提防這個工頭。

可一來對陳灘人生地不,唐玉樹不願惹是生非;二來想想:距案子出個明確的結果,還有一個多月……若此刻徹底和這個工頭鬧掰了,接下來的時裏窩在宅中無所事事地度嗎?

猶豫良久,唐玉樹拳頭捏緊了又放下,只得轉身走了。

十月已進中旬,陳灘天氣漸冷,接連幾來都沒有太陽。

於是唐玉樹的心情也跟着一併陰霾了起來。

一路沉着臉走回財神府,便又看到一眾人圍着宅邸的外牆吵吵嚷嚷。仔細了看去,似乎見那牆上貼着東西。

由遠及近走了上前,才發現那是一張字跡娟秀的啓示。

見宅子主人之一的唐玉樹回來,眾人們紛紛噤聲,數十雙眼睛望着唐玉樹,而唐玉樹則望着那告示眨都不眨一下眼。

隔過了大段的安靜,才見唐玉樹回了頭,用食指的關節敲了敲那告示:“我不識字……這寫了啥子?”眾人你推我搡地,皆不敢聲張。

胖姑見狀,也不敢直説,只是上前一步雙手叉,義憤填膺地對着那告示罵了起來:“憑什麼?!他可做不了主,我爹還沒回來拍板兒呢!”瘦娘聽罷,從人羣中扭了出來,在一側回嗆道:“這宅子到底是誰的,大家心裏也八九不離十了吧。人家林小官人早做打算,又何錯之有?”

“騷蹄子,你可別瞎指望了!就算房子歸了林瑯,人家也沒打算娶你過門兒!”

“胖姑,那我也勸你早掐斷了念想!你就算再愛那唐玉樹身上的腱子,也怕是這輩子都摸不着啊!”於是姐妹兩個便又廝打在了一起。

這下也不需要問了,唐玉樹徹底明白了告示裏的內容。

沒心思拉架,只是用着不必要的沉重力道,伸手將那告示惡狠狠地撕了下來,回頭對着圍觀的人羣招呼道:“都散都散了——不賣!”説完便氣勢洶洶地回了宅子裏,重重關上了宅門。

一進門唐玉樹便徑直走到東廂房,用力地推開了門。

只見林瑯正坐在桌案前,書寫着什麼。唐玉樹全然看不懂也沒心思看,只把手裏的告示拍在他的桌上。

林瑯揚起頭:“誒?你怎麼給我撕了……”話還沒説完,便被唐玉樹揪着領口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