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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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水朝他招手,有櫻花瓣飄落在肩頭,他輕輕拂了拂。
“渴了嗎?給你買的,天氣越來越熱了。”翟一旬把橘子汽水遞給他。沒有問他任何庭審的事情,也沒有問他父親的事情,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説着去年夏天他在做什麼。説如果能早些認識,或許去年夏天還可以一起打打球,遊個泳。
父親的骨灰盒一直在家裏好好地放着,庭審後林媽媽的身體也好了一些,兩人特意將葬禮延遲到了庭審結束後,只為讓林晉安心下葬。
公墓裏綠樹茵茵,陽光燦爛,和一行黑衣服的人形成鮮明對比。參加的人不多,只有林家的五六個親戚、林晉生前的好友和翟家人。林媽媽坐在輪椅上,翟一旬在後面推着她。林杭捧着沉甸甸的骨灰盒走到林媽媽身邊,她温柔地撫摸着盒子,掩面哭泣。
林杭把那個糖盒和骨灰盒放在了一起,他希望,父親來世,一定要過甜一點的人生。墓碑被安上了,黑衣服的悼念者們低頭默哀。
林杭站在最前面,跪在墓前獻了捧白雛菊,低頭説着父子兩的悄悄話。身後的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是什麼時候開始長大了呢,林杭不知道。但他確信,葬禮結束後,他有一股強烈的好好活下去的慾望,要貪婪又熱烈地愛着這個世界。
什麼名譽、熱度,他也無所謂了,只想好好高考,好好上大學,以前,他總是替別人活着,現在,他開始有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初夏的黃昏開始變得漫長,晚霞把一大團柔軟的雲都洇染成了橙紅,場上是三三兩兩跑步的學生,高高的白樺樹聳立,寬闊的葉子將温柔的晚風裁成一段段,蟬鳴很有韻律。
翟一旬和林杭躺在場中央的草坪上,有薄汗浮在翟一旬的鼻尖,兩人剛打完籃球,林杭盯着他看,有些出神。
“我很喜歡晚霞的橙紅,絢麗多變。”翟一旬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很遠很遠的地方。
多躺了一會,橙紅開始褪成薄藤,微微泛着深藍,幾顆星星開始浮現。
“我喜歡那種浩瀚的藍。像深海,像澄靜的夜空。”他們兩個,一個就如晚霞般熱熱鬧鬧,總是有許多的驚喜或意外,讓人有無法忘卻的依戀;另一個則像星空般沉靜,好像有很多故事藏在他心裏,摸不透卻又為他着。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彼此引,走了一路。
“下半年就要高三了,你以後想做什麼?”林杭側頭問他,眨了眨眼。
“我爸媽倒是沒有限制我,我……可能是金融或者法律吧。想保護一個人。”翟一旬看着天邊慢慢變幻的雲,篤定的説。
“我以前,特別討厭做公眾人物,跳舞,唱歌,拍戲,沒勁極了。因為我總覺得,我是父母賺錢的工具。所以,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投入地去好好做那些事。”翟一旬翻了個身,手指從他臉蛋上滑過,笑他,“哇,你真是站着説話不疼,明明都已經這麼優秀了,竟然還是在沒有完全投入的情況下嗎?”林杭也翻身,趴在草坪上,雙手撐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對啊,以前覺得自己太喪了,現在啊,會好好地認真地去做,寫自己喜歡的歌,做自己喜歡的事。”翟一旬又重新躺會草坪上,嚥了咽嗓子,林杭俯身看着他的側臉,暢自然的曲線,深邃的眉目,忍不住捏了下他的鼻子。
翟一旬反過來調戲他,撓了肢又撓脖子,逗得林杭咯咯地笑。兩個人離得很近,翟一旬偷偷湊上去吻了他的耳尖,柔軟的濕潤又帶着一絲清涼,他看着耳尖慢慢地像草莓一樣紅。
今天的晚霞是橘子汽水味的,而今天的人兒,是草莓味的。
第43章蘇打水海風和煙火高二下學期結束的時候,17班組織了一次夏郊遊。他們決定去看大海。
六月末的風是水藍的,雲大朵大朵鑲在天際,大家坐着旅遊巴士到了70公里外的海邊。
林杭全身都白得發光,白的漁夫帽下出幾縷劉海,白的棉t恤,白的帆布鞋,只有褲子是淺的及膝牛仔褲。翟一旬的藍襯衫被海風吹得翻邊,鼓了又鼓。
同學們都開始自由活動,海上衝的人像一個個躍動的小點,叫賣的阿姨們頂着一張黝黑的臉孔,泡沫箱裏用冰塊埋着汽水和水果。
林杭把吉他帶來了,他坐在沙灘上,周圍是散亂的樂譜,面朝着大海,他要在這裏創作,一邊彈着吉他,一邊哼着曲兒,翟一旬就睡在他旁邊,拿了張樂譜遮蓋住臉。
一波一波的海偶爾會將吉他聲遮蓋住,花上是嬉笑打鬧的男孩子們。
過了會有男生過來讓他兩去游泳,林杭先是擺擺手,後面又被強行拖到了海邊,一羣男生起鬨讓了上衣,一起進海里,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翟一旬知道,他身上有些傷痕,大概不願讓人看見,但想了想,自己先了上衣,出緊實暢的肌線條,突起的蝴蝶骨隨着身軀的轉動也上下輕輕伏動。
林杭站在淺水處,腳晃晃悠悠地踢着海水,不時濺到翟一旬身上。
翟一旬朝他伸手,“來吧。”林杭聳了聳肩,好吧,他不想掃大家的興。而且,過去的傷疤,他也不想過分在意了。
他快速地掉了上衣,令他沒想到的是,沒有人提起他身上的疤。
“可以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