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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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南宮靜女動了動身子，掙了齊顏的懷抱，深了一口氣，問道:“送走她，你捨得？”齊顏張了張嘴，解釋的話卻卡在了喉嚨，冷汗隨着滲了出來。

好在殿內的光線不足，才沒讓南宮靜女察覺到齊顏臉上一閃而過的鬆動，小蝶和南宮姝女的事情打得齊顏措手不及，再加上她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居然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縱然自己把一切説得合情合理，還是忽略了自己和這位“妾室”的情。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步步為營事事小心的齊顏也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齊顏能清晰地聽到自己亂了節奏的心跳聲，南宮靜女的沉默更像是一種無言的追問，時間一點一滴逝，回答得越慢破綻就越多，同樣的若是一個不小心答出了錯誤的答案，自己苦心經營了七年的形象就要毀於一旦。

沉默仍在持續，齊顏的自詡靈光的頭腦也在和她作對，齊顏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辯解時機，正所謂關心則亂自己太想阻止這段孽緣，反而犯了大錯。

南宮靜女沒有再追問，她默默地轉過身，淡淡道:“這件事容本宮再想想吧。”齊顏:“殿下？”一聲輕嘆傳來，南宮靜女幽幽道:“你是不是害怕有朝一你我所謀之事做成，小蝶的身份變得？若是如此……齊顏，你看錯了我。”齊顏的心頭一緊，剛想解釋又覺得南宮靜女的這個懷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總比引到小蝶的身上去要好……

南宮靜女見齊顏不言語，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對“國本”之事再也提不起一絲念頭。

身後的齊顏同樣不好受，自己又傷了對方的心，果然撒下一個謊，往後餘生就要用無數個謊言蓋過……自己曾經不還信誓旦旦的要在塵埃落定前，讓南宮靜女生活得快樂無憂嗎？

沒想到她乞顏阿古拉竟已經卑鄙到連自己都騙的地步了。

或許是自己拎不清？一個懷着復仇目的潛入渭國，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謊言基礎上的復仇者，又有什麼資格談承諾？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麻痹自己可憐的良心而做出的假象罷了。

用了七年的時間，齊顏終於明白，從一開始她和南宮靜女就是無法和平共處的，特別是對方決定走上女帝之路以後，從前許多尚能粉飾的東西，逐漸暴了出來。

一顆心撕扯的痛着，這是一種無法與旁人言説的痛楚，無從辯解，更不會有人能原諒。

早在七年前，齊顏就已經踏上了一條每前進一步，身後的路就會崩塌的單行路。

齊顏深深地了一口氣，她嗅到了南宮靜女頭髮上傳來的皂角香，對方背對着自己，再沒了言語。

齊顏忍耐着心中的痛意，默默地致歉了千百回，鼓足勇氣抬起手，卻只是指尖劃過南宮靜女的髮梢。

不過半臂的距離，卻成了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齊顏輕嘆一聲也轉過了身，抱着胳膊閉上了眼睛。

夜深沉，殿外紅燈高照，一夜無夢。……又過了兩，齊顏專程拿出一天陪齊玉簫去了小傢伙一直嚮往的馬場，或許是來自於血脈深處的召喚，齊玉簫玩得很開心。

齊顏看着御馬監挑出了幾匹小馬駒，內心忐忑不已。

大祭司曾經説過:與馬兒溝通的能力是天神的賜予，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聆聽自然的聲音。

齊顏很害怕在經過了這麼多之後，自己失去了與馬兒溝通的能力。

結果令齊顏很欣，雖然用時比從前長了不少，但到底還是與馬兒建立了聯繫，幾匹馬中有一匹白蹄烏的小母馬對齊玉簫很有好，這是一匹通體雪白四個蹄子為黑的雜馬，齊顏牽着齊玉簫的手來到馬駒旁邊，她先拍馬兒的脖頸，然後抓了一把豆子攤在手掌上給馬兒吃。

白蹄烏小心翼翼地吃完了豆子，打了一個滿足的響鼻。齊玉簫琥珀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滿了嚮往和童真。

齊顏怔了怔:眼前的這一幕與往事重疊，當年的小蝶也是這般……

齊顏抿了抿嘴，雙手伸到齊玉簫的腋下將小傢伙舉起，放上了馬背，然後又親自給白蹄烏上了籠頭，親自牽馬。

別看齊玉簫的年紀小，膽子卻一點兒都不小，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父女”二人度過了美好的一天，回來的時候齊玉簫累得趴在齊顏的肩膀上睡着了，臨睡前還囈語般地問齊顏:什麼時候再帶她騎馬？

第二，齊顏便收整了行裝，帶着重傷初愈的錢通回了私宅。此時也顧不得是否會觸及到南宮靜女的神經了，紅榜已經放出來幾了，她和南宮靜女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齊顏為了避免尷尬，特別修書一封代秋菊等到她走了再拿給南宮靜女。

秋菊懷着忐忑的心情將信呈給了南宮靜女，後者接過信當着她的面拆開，全程平靜地看完，末了淡淡地説了一句:“本宮知道了。”秋菊愣了一會兒才請安退出，仍有些不相信自家主子竟會如此平靜。

待殿內僅剩一人，南宮靜女猛地將信紙團成一團，靠在椅背上口劇烈起伏。

她看着書案上的卷宗怔怔出神，父皇説:凡上位者，應喜怒不形於。可是真正到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有多辛苦。……齊顏回了私宅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將她回府的消息放了出去，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