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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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府消不完這麼多糧食還需要糧鋪的人來收，摺合成現銀記錄在冊。

還有各府的年禮也到了，秋菊要盡數承錄在冊，給南宮靜女過目後再請她選一些回禮。

正殿裏的兩位正主卻十分閒適，齊顏正端着一杯熱茶品味，南宮靜女坐在她對面擺新得的小玩意兒——華容道。

她拿到華容道之後立刻叫來了齊顏，明明一起接觸的，齊顏只用了八十五步就解開了。她卻撥了一百多步，非常不服氣誓要超過齊顏，這是第三次挑戰。

秋菊忙了半鞋子濕了半片，來到正殿將禮冊呈上:“殿下，這是今年收上來的食邑……”頓了頓繼續説道:“今年的收成不好，佃農上來的供奉要比往年少了三成。”南宮靜女正在興頭上，頭也不抬:“供奉少了就少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秋菊張了張嘴似乎還有話説，稍加斟酌後繼續稟報道:“這是各府今年的禮冊，請殿下過目再點出幾樣好讓下人抬了去回禮。”南宮靜女隨手將禮冊遞給了齊顏:“你幫我看看。”齊顏接過禮冊卻在打量秋菊，問道:“秋菊姐姐還有事要説？”秋菊言又止，齊顏拍了拍南宮靜女的手背:“殿下，先緩緩？”

“嗯？”南宮靜女這才將注意從華容道上離:“怎麼了？”齊顏亦安撫道:“秋菊姐姐請説下去吧。”

“稟殿下，聽説今年各地的收成普遍都不好。普通農户還好，可有些供奉着各府食邑的佃農連自家口糧都不敢留，就這樣還是沒能夠數。”齊顏的目一沉:南宮皇朝的敗相……來了。

南宮靜女則顯得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給農户退回去些？”秋菊重新跪到地上:“奴婢不敢！”南宮靜女:“這有沒什麼，公主府又不差這一口。眼下正值年關百姓自家的口糧還是要留出來的，你問清楚那些農户需要留下多少餘糧，趕在過年前給他們退回去，多給些也可。”齊顏在心中長嘆一聲，放眼天下怕是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見秋菊再次陷入糾結，主動解釋道:“殿下，依照朝廷律例，租用食邑田的農户若不足供奉，是要被治罪的。”秋菊這才敢繼續説:“奴婢聽來供奉的人説，不少農户已經被大司農聯合各府衙門關起來了！”第102章聞説東風亦多情南宮靜女怔怔地看着秋菊，又轉而看向齊顏，眼中盡是茫和不解還有一些愕然和憤怒。

不知怎麼，這樣的目光觸動了齊顏的心。

面前坐着的是仇人之女，讓她活的蠢一點兒，最好是沉浸在無憂無慮的公主夢中一睡不醒，才是最應該達到的局面。

可她卻見不得南宮靜女這般，就像是一顆明珠被蒙上了愚昧的灰塵，讓人不想為之拂去……

齊顏的垂下眼眸，看着桌上即將完成的華容道，輕聲道:“秋菊姐姐先去忙吧，回禮的事情容殿下斟酌一二，其餘的事情由我來為殿下解釋。”秋菊長舒一口氣，對齊顏投去的目光起身離去。

受到南宮靜女求索的眼神，齊顏並沒有急着解答、她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權衡着該解釋多少、或者怎樣能簡單明瞭的讓她理解。

齊顏放下茶杯，淺淺地呼出一口氣，複雜的情緒逐漸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所取代。

“殿下，可知內庭諸多皇嗣的封地是由何人打理？又是由何人呈供奉？”南宮靜女:“這是自然，食邑田由大司農並各州府府衙一同打理，租用了食邑田的農户每年年底會將固定的供奉呈各府，剩下的可自行處置。”齊顏點了點頭:“農户靠天吃飯，若是遇上洪澇或是戰事、時疫不出收成呢？”南宮靜女沉默了，答案自然是秋菊適才説的那樣……

齊顏屈起手指輕叩桌面:“天塹洛水連年氾濫，今年洛北又爆發了戰亂，雖然沒有蔓延到南邊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依照律例這些沒有齊供奉的農户將被髮配到洛北修築城池，至少也是三年。”南宮靜女的嘴翕動，微微垂下頭低聲道:“明一早本宮就去見父皇，請他開恩……這次的事兒是天災所致、法不責眾。”齊顏卻搖了搖頭:“臣勸殿下不要去。”南宮靜女頗為不解:“為何？！”

“臣知殿下心慈不忍百姓受苦，但賦税一事自古以來就是國本，今年未明宮和永州祖墳相繼走水、洛北又發生戰亂，國庫必定吃緊。這個節骨眼上殿下去了也不會改變什麼的。”南宮靜女面愠，反問道:“沒試試怎麼知道？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這麼多百姓受難？總要努力一次才安心！”

“殿下……”齊顏捨不得讓南宮靜女去觸這個黴頭，以南宮讓的子説不定正等着旁人出面勸諫，他好借勢將朝中和內庭的壓力推給勸諫者，自己擺出寬容的姿態讓全天下百姓歌功頌德。

賦税是國本，一百多個州郡府衙賴以運轉，食邑則是整個內庭及皇室各府的生存維繫。

這對南宮靜女來説或許沒什麼，可其他人未必有她這般豁達。

但凡有一點官場經驗的哪個敢在這個節骨眼站出來？

南宮靜女圖什麼？她不過是公主無資格繼承皇位，自己早已集盛寵於一身，她何必？

南宮靜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