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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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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的身契……”啜泣聲戛然而止,桃直勾勾的盯着秋菊:“你説什麼?”秋菊抹了抹眼淚:“殿下恩典,放你自由身,還給了你一筆安家的盤纏。對咱們這種家生兒的奴才來説,已經是做夢都不敢想的恩典了。”桃仍舊直勾勾的盯着秋菊,那雙紅腫的杏眼裏看不出悲喜:“你説殿下打發我走?”秋菊牽起桃的手,猶豫良久輕聲道:“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的脾氣出去也好,免得以後出大亂子。到了地方帶個口信兒來,讓我知道你平安。”桃呢喃道:“我沒做過吃裏扒外嚼舌的事兒,我若是做了就讓我生大疔,從裏到外爛透了!”秋菊連忙捂住了桃的嘴,眼淚汩汩下,哀傷的説道:“殿下如今長大了,已經是大婚立府能獨當一面的殿下了。我早都和你説過,不能拿從前那套去對待殿下。她是咱們的主子,咱們敬她,愛她、都好!就是不能再管着她,你偏當耳旁風。你以為……”秋菊沒有説完,桃卻難得的頓悟了。

她苦笑一聲:原來,殿下是煩自己了。

是啊,她如今長大了。

有了威儀,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粉雕玉琢的糰子,吃飯都要由自己喂的小人兒了……

桃笑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原來是自己失了身份。

可自己呀,總是覺得殿下還小呢。

怕她受傷,擔心她生病、絮絮叨叨了這麼多年,終於招人煩了。

“秋菊姐姐。”

“我在呢。”

“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好,我去給你找輛跑長途的馬車……”

“多謝了。”桃來到桌前,打開錢袋將裏面的碎銀子和幾樣首飾通通倒在桌上,又打開匣子:裏面的銀元寶碼的整整齊齊,上面放着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紙。

紙上寫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落的是前朝的款兒,還有自己的小手印……

只要拿着這份身契到官府去,就可以消掉自己奴籍,以後就是個有身份的人了。

桃卻笑了起來,將無數家生奴才夢寐以求的文書撕了個稀巴爛……

秋菊叫了一輛寬敞的馬車,車伕也是在官府備過案,專門走長途的老實人。

她又到大灶上為桃準備了足夠的乾糧和水,找了兩牀全新的棉被,若干衣裳命人搬到馬車上,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得了。

秋菊本想最後請示南宮靜女一次,看看主子是否改變了心意,可走到正殿門口又折了回來。

桃的子已經不適合繼續待在公主府了,雖然她們三人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在。但主子就是主子,怎麼會允許一個奴才凌駕在自己之上?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的?

桃離府並不是這一件事造成的,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也應該和桃一起被打發了才對……

結底是殿下在心底已經厭煩了桃,趁着殿下還念着幾分昔的情誼,對桃來説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想通這裏,秋菊擦乾眼淚向桃的院子走去。

“篤篤篤。”

桃,馬車已經備好了,是時候了……”裏面卻沒有應答,秋菊又喚了幾聲便抬手推門,發現門從裏面被鎖住了。

桃,你別鬧脾氣了。快開門……”無法,秋菊只好找來丁家,將房間的門撞開。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一直穿到偏院。

齊顏正在案前練字“啪嗒”一聲,一滴墨汁離筆尖墜到了宣紙上,落在剛寫好的“忠孝仁義禮智信”上。

“忠”字被墨浸染,失了字形。

齊顏的心頭一跳,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

她丟下筆衝出了書房,向桃的房間跑去。

秋菊受不住打擊昏了過去,家丁手忙腳亂的將人抬到了院子裏。

桃的房門大開,幾名家丁守在門口,一副驚恐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出什麼事了?”家丁跪到齊顏面前:“回駙馬爺,桃上吊了。”齊顏的身體晃了晃,向門口走去。

桃上吊了,用的是她間的那條土黃帶,懸在正對着房門的那主樑上。

齊顏站到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有些舊了的繡花鞋,鞋尖衝着地面,兩個腳踝軟綿綿的。

地上散落着白花花的銀子和碎紙屑,齊顏抓住門框緩緩地抬起了頭。

桃的麪皮醬紫,舌頭吐出、雙眼暴突、正死死的盯着齊顏。

齊顏抓着門框,心口一窒。

桃死了,懸樑自盡。

在出府的最後一刻,用這樣的方式拒絕了南宮靜女的“恩典”,用自己的生命喊冤,亦證明了自己的忠烈。

齊顏收回目光,抓着門框的手指隱隱發痛,變得冰冷。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當她選擇踏上這條復仇路起,就註定了要踏過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體。

在手刃仇人之前,她需要殺死不知多少如桃這樣無辜的人,即便不必親自動手,卻依舊會有無數人要因她而死。

就好比這件事:她從未想過害死桃。只想讓她和秋菊離開南宮靜女,她相信以南宮靜女寬厚心慈的子,定會給這兩人一個好歸宿。

她機關算盡,自命聰明、卻忘了人是永遠算不透的東西。

她步步為營,自以為十拿九穩、卻從沒想過桃並不是一顆棋子,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