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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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警。

趙無垢趕上去，隔着人羣看到人行道上躺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路邊的藥店已經衝出兩位穿着白大褂的，蹲在她身邊正在遺憾的搖頭。小姑娘旁邊還有把摔成碎屑的小提琴，血跡蔓延開來，將她的蕾絲邊碎花裙、身下的花磚、小提琴的碎屑都染成猩紅的顏。

練琴的時候掉下來的？趙無垢抬頭看看身邊。那是棟十幾層的老電梯房，窗户又高又窄，想跳出來都不容易，唯一比較大的可能是頂樓。

旁邊抱着畫軸的男生面倒還算鎮定，他手機被小提琴砸得粉碎，腳踝也被崩濺的碎屑和琴絃得血模糊，但在最後關頭退開的那步，還是讓他保住了自己的命。

“強行上身可是很折靈力的，捨身救主，多少年沒看到啦。”白無常悠哉的雙手兜，如履平地般的站在人行道半人高的欄杆上，角微挑。另一邊的黑無常則默默走到趙無垢身邊見禮。

鬼上身？趙無垢回想着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幕。

抱着畫軸的男生猛的轉頭，戒備的看着白無常。

對男生的目光視若無睹，白無常自顧自的從懷裏拿出個巴掌大的緋紅冊子，頁面風琴似的展開，自動停在了某張上面。他白瓷般的四指在上面輕輕拂過，幾排金的泥鰍背樣的字跡便緩緩展在半空。

片刻之後，他滿臉可惜的搖搖頭，“一百五十年的靈力，值得麼？

“上個身要一百五十年的靈力？趙無垢面訝異。

“大人，不是上身的事情，她是用自己的靈力給他續了壽。原本姜海，“白無常頓了頓，指指那個抱畫軸的男人給趙無垢解釋，“今天壽元已盡，要跟黃莉莉一起死在這裏的。逆天續壽，要付出幾倍的代價。”趙無垢:………………

所以，姜海原本會被小姑娘給砸死？

嘈雜聲中，抱着畫軸的男生從人羣裏退出來，搖搖晃晃的朝趙無垢走來，神裏帶着些哀慼和懇求，“麻煩你，帶他去醫院看看。”説完之後，不待趙無垢答話，一縷淡白的霧氣便控制不住的自男生頭頂逸出，捲成股細線飄入畫軸。

霧氣完全開後，男生就雙眼上翻，軟軟的倒了下去。

趙無垢趕緊伸手將人接住。有種被託孤的覺怎麼回事？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剛才這個男生要把畫換了買裝備的。她明明自己也聽到了。

沒過多大功夫，一個穿着咖啡圍裙的女人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下來，臉煞白煞白的。

“莉莉！”看到地上小女孩的屍體，她捂着臉頰失聲痛哭，直接坐在了地上。

街坊四鄰唏噓的議論聲裏，扶着姜海的趙無垢已經把小姑娘的狀況聽了個七七八八。

地上坐着的是小女孩的母親，在隔壁街的銀行工作，丈夫在外企工作。他們的女兒黃莉莉今年十二歲，不但長得漂亮，還拉得一手好琴，每天這個時候，都喜歡去天台上練琴。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失足從上面摔下來。

因為姜海受傷，趙無垢在警察那邊錄了簡單的口供，留下聯繫方式後，便帶着姜海去京大附屬醫院掛門診。

將人送進去檢查，畫裏的那位怎麼叫都不應，趙無垢正想讓白無常查下姜海的住址，看能不能想辦法聯繫到他的家人，淡客面猶豫的開口，“或許，可以找林申幫忙。”不到半個小時，林申就趕到了醫院。

經過他的解釋，趙無垢才知道，姜海是三代單傳的獨苗，父母都已經去世了，家裏現在就剩下位九十歲的爺爺，實在不適合跑醫院。所以他才非常夠義氣的主動將事情招攬上身。

趙無垢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清醒狀態下的林申，他穿着套休閒款的淡藍衞衣，三七分的頭髮隨意散落，看起來陽光帥氣，談吐也極有分寸，體貼有禮，的確是非常討女生喜歡的類型。只是臉依舊有些青黃之，估計還需要休養段時間。

打過招呼，看到男裝打扮的淡客，他微微有些發怔。

“他穿男裝跟着我做事比較方便。”見淡客神尷尬，趙無垢主動背鍋。剛才聽説林申要過來，淡客就坐立不安的，猶豫過後，依舊不願意回領針裏面，就是想着能見一面。情之一字，要放下又談何容易。

聽了趙無垢的話，林申出瞭然的神，“那拜託你多照顧他了。改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飯。”姜海的傷口雖然很長，看起來嚇人，但並不算嚴重。處理過後沒多久，他就醒了，只是有些腿腳不便和後怕，趙無垢見淡客依依不捨的樣子，正好他對那幅畫也好奇，就跟林申一起將人送回了姜家。

京北城二里橋的獅子衚衕，前幾朝起就是城裏的中心區域，現在的地價更是堪稱地王。姜家是中醫世家，打從幾百年前開始，就住在獅子衚衕，當初也是響噹噹的招牌，往上幾輩據説還出過太醫。也就到了姜海父親和他這輩，對中醫沒興趣，一個熱衷棋藝，一個沉網遊，才漸漸沒了名氣。

“回來啦，你爺爺唸叨你呢，沒見着你不肯睡覺。”聽見他們進門的動靜，正房的門簾掀開，一個保姆模樣的人探出頭，小聲的道。

姜家這套宅子，大多數人幾輩子都賺不出來。然而，此刻看起來卻有些寂寥衰敗之相。

燈光下，院子空落落的不説，因為清理的不夠及時，正房和東西廂的屋檐上，甚至有好幾處都長着寸許長的枯草。

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