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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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卡米爾的電話:“大哥,樓下有個包裹,是安醫生寄來的。”安修在分了手又打了架的第二天會給他寄來什麼?別不是個炸彈吧。他仔細想想居然認真覺得很有可能,於是告訴卡米爾:“給管家,在室外拆。你在旁邊看着點,看到什麼東西就跟我説。”卡米爾應了聲,過了兩分鐘電話就又打過來:“......還是你拿上去自己看吧。”雷獅皺眉:“怎麼了?”卡米爾不説話。
“行吧,你把東西送上來給我。”不一會兒卡米爾抱着個半人高的箱子敲門進來,放下就走,連句好也不問了。雷獅看他出去,撥開拆了一半的箱子。
然後他明白了卡米爾為什麼如此反常。
——映入眼簾的第一樣東西,就是一瓶用掉了一半的潤滑。
安修趁着吃完飯還有一點時間,把家裏的能找到的雷獅的東西拾掇了一下,雜七雜八地裝在個大箱子裏,趁着上班順路在快遞站寄了出去。雷獅穿的睡衣、選的拖鞋、送的鋼筆,一件件整理起來,才發現他的痕跡到處都是,簡直像是長在這個屋子的每個角落。現在要把這些東西全都從這裏拔除出去,簡直像是要把這屋子連同安修自己都薅空一半。
凱莉冷眼看着他踩在凳子上拆卧室的窗簾——雷獅入住第二天就嫌原來的窗簾遮光不好,從專門的店訂做了質地最厚的遮光布。
“你放棄吧。”
“不。”安修簡潔地回答。
“你這是何必?他又沒有來找你要。賭五錢,你把這些東西全給他寄回去反而會惹他。”
“我知道。”安修把最後一個鈎子從窗簾上取下來,扔在地上。
“......但是這些東西放在這裏,我睡不好覺。”大概是昨晚失眠多夢的原因,安修坐班的時候神總有些恍惚,連帶着到了午飯時間也沒有什麼胃口。倒是金從旁邊湊了過來,手裏端着個三層的保温食盒。
“安主任,你要來點蝦餃嗎?”安修看了一眼。食盒裏的菜很是豐盛,不像是醫院裏能買到的那種。
“是你自己做的嗎?”金搖搖頭,“是別人來給我送的。”安修有些印象。有的時候是能夠看到有個髮型奇特的面癱臉在辦公室外面等,手裏拎着一個和他本人的冷峻畫風極其不搭調的粉紅保温餐盒。當時還以為是送外賣的,現在一想應該不會有人每天都吃同一家外賣。
“他在附近的銀行上班,早上會自己做吃的,順便做一份帶給我。”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做飯很好吃的!嚐嚐看?”安修夾了一筷子送到嘴裏。確實好吃。
“你和他是......”安修隨口一問。
“沒錯就是那種gay裏gay氣的關係。”今天早上的剖腹產手術很是順利,兩個小時就萬事大吉的凱莉午休時間又湊到了心外科來。她掰開筷子從自己的食盒裏面夾了一塊土豆吃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濃情意閃瞎狗眼。”
“不是的不是的!”金一下子慌起來,“安主任你別聽凱莉胡説八道!我......我只是單方面在追求他而已。”凱莉噗地一聲差點把那口土豆噴出來。
“難得格瑞那個痴情種。要是換我這麼多年還拿不下你這種笨蛋,我早一頭撞死在不周山上了。”金似乎不太想談論這個,撓撓頭又把食盒遞到安修面前。
“好吃的話安主任你就都吃掉吧。”
“怎麼了?”安修問,“他一份心意,你不吃合適麼?”
“我有點海鮮過。”金翻開下面一層食盒,拿出筷子。
“慢的。沒有做過治療,也不太嚴重。但是這幾天有點冒,怕吃了會犯病。”
“他不知道嗎?”
“他不知道。”金説。
“我們以前一起出去吃飯,他夾給我的海鮮,我都吃下去了。”他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像您説的,他一份心意,畢竟是他覺得好吃的東西......拒絕的話,總覺得可惜。”安修下班的時候,想起冰箱裏面好像已經沒有可以用來事炊的食材了,卻怎麼也提不起去買菜的興致。做飯沒意思,不如在外面隨便找家餐館祭祭五臟廟。於是安修在醫院門口一家比較乾淨的家常菜飯館點了一菜一湯,一口一口細嚼慢嚥。這邊正吃着,敞着的店門外卻有一段不識時務的風,夾帶了些別的氣味飄進來。
炭火燒烤。安修想起來,隔壁就是一家烤串店,天的,除了冬天以外每到晚上就會在外面擺出一排排的塑料桌椅。
安修嫌這些東西不衞生,是從來不會去吃的。然而為什麼能記得這麼清,還是仰仗雷獅。雷獅堪稱一方金主,愛吃的東西卻非常接地氣。以前他倆住一起的時候,雷獅經常半夜拐着他半夜出來擼串。正規的門面燒烤還不去,非街邊大排檔不可,安修科普多少次這東西有多髒都沒用。
有次等菜上桌的時候雷獅拿扎啤杯喝着酒,看旁邊坐着的一對膩膩歪歪的小情侶。女生問男生你愛我嗎?男生説我最愛你了呀小傻瓜。雷獅看他們的眼神跟看猴戲似的,然後突然轉過頭來學着那個寵溺的語氣低聲對安修説,“我最愛你了。”安修一陣惡寒,正要罵他噁心,不料雷獅突然湊上來親了他側臉一口。
昏黃的路燈照不見的陰影裏,夏吱吱的鳴蟬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