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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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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未央宮,剛好梁煥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就這麼一直拖了下來。

直到他從京城出發去前線的前一天,梁煥終於耐不住了。他記得他説過一個“消失”,卻不知道他要消失去哪裏,會不會不是這裏。

這一雨綿綿,其間涼意似乎把人重新帶到了冬季。

在屋子裏踱了幾圈,梁煥還是覺得去他家找他,那裏一定能見到他。

走前,他看見櫃子上有陳述之的一包東西,便想着順便給他帶過去。他拿下那個包袱,雙手捧着時,摸到裏面有幾張零散的紙。

莫非是信件?

雖然覺得不太好,但他現在也顧不得好不好了,還是決定拆開包袱。

包袱裏都是些零散的物件,其中有個繩結狀的吊墜十分眼,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幾張紙折得有些亂,他拼湊了一會兒,發現這是一封待寄出的信,是陳述之的筆跡,而收信人是……樓薩?

他的心開始狂跳,顫抖着手展開紙張,艱難地往下讀:那幾個察多人的任務我已經完成,我給了他們大平的戰術,還幫他們把合恨草賣到了察多。你的債我給你還上了,以後我不會再幫他們做事,你也不要再聽憑他們擺佈。

我尚未決定這次是否要去找你,雖然很牽掛你,但我不想對不起有恩於我的人,也不想背叛我本該忠誠的人。不過你放心,我一直珍藏着你送我的吊墜,看到它便會想起你,我對你的情不會因為時間和距離而消磨。

梁煥看看包袱裏的吊墜,想起來樓薩戴過一模一樣的。

這下,再不能找任何藉口了。

陳述之走在去往未央宮的路上,只打着一把又小又破的傘,身子淋濕了一半。

其實可以不用來的,該説的都説清楚了,現在離開就好了。可是自己有一些珍貴的東西還放在那裏,想把它們帶走,還想……再看最後一眼。

看過之後,大概就是永別了吧。

進去的時候,他看見梁煥一個人坐在那裏,深埋着頭,看不見神情,桌上是拆開的包袱。

陳述之過去跪在他腳邊,儘量用平靜的聲音説:“陛下,我回來拿我的東西。”他要使説出的話儘可能簡短,若是太長了,就容易暴情緒。

梁煥忽然扔了幾張紙在地上,從牙縫裏擠出話音:“你不解釋一下?”作者有話要説:狗熊、鸚鵡、狼狗和熊貓:陳述之給的這幾張“戰略”,都是啥玩意兒,一首詩?

江霽:他就抄了一首《詩經》而已。

《詩經·鄘風·相鼠》: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陳述之:文化人,罵人要優雅。

【下章是我很久之前寫的,現在看來覺得又又矯情,但我不想改了,不想看這種可以直接跳過下一章,不影響劇情】第111章留行瞟了一眼散落的紙,陳述之便知道是那封信。他垂下目光,“您都看到了,沒什麼好解釋的。”這就是承認了。梁煥沉默半晌,一陣陣無法命名的情緒在腦海中衝撞。他仍然沒有抬頭,開口時,話音已含混不清:“明去了那邊,就別回來了。你不欠我什麼,不要讓我牽絆了你。”他説完,又是一陣靜默。他稍稍抬眼,看見陳述之仍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不冷笑。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竟還是如此恭敬。

“別跪着了,去拿你的東西吧。”他淡淡地説。

陳述之起身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快速看了一眼他的面容,卻剛好與他目光相對。那一剎那,他整個身子震了一下,慌忙轉過身去掩藏情緒。

他收拾東西,其實就是去梳妝枱上拿了一把梳子、一條髮帶,又去書櫃上拿了一些本子和紙。梁煥見到,別過頭道:“不許扔,你不要就留給我,我還想看。”

“我沒有要扔,我留給您的東西多了,您也讓我帶走幾樣吧。”話音帶着一些乞求的意味。

梁煥的話音沒有一絲波瀾:“帶這些做什麼,總歸是有一段過往的,給別人看見多不好。”

“還是説,在你眼裏本什麼都沒有。那你拿這些東西又是做什麼?”聽到這幾句,陳述之再忍不住,淚水沿臉頰滾落,肩膀劇烈地動着。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後退兩步,面對他垂着頭道:“我沒有別的事了,先走了。”

“等等!”梁煥高聲叫住他。

“不是明天才走麼?那今天這裏就仍然是你家,我就仍然是你家人!”陳述之不敢再退,只能原地站住。他不想再最後體會一夜和他待在這裏的覺,他真的只想看一眼,看得多了,就藏不住了。

見梁煥朝他招手,他便去到他面前,沒想到立刻被他按進懷裏。

這個懷抱他太悉了,自己在他的臂彎之間待過很久,習以為常之後,有時甚至覺得這裏本該是自己的。可今他身上的氣息是如此陌生,才提醒了自己,從一開始便沒有佔有的資格,遠不能與他的很多事相提並論。

梁煥趴在他肩上低聲啜泣,他被帶得也很難受,卻不知道自己能給出什麼回應,只能用力攥緊拳頭抵抗眼淚。

“為什麼……行離,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我犯過錯,就永遠也抹不掉了?我已經很努力了,我以為只要一直對你好,你遲早會原諒我,沒想到掙扎了這麼久,最後還是比不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