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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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裝得風輕雲淡,其實比他還要焦躁。他把預產期倒計時設計成了屏保,付秋野從檢查室裏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瞥到了他的桌面,便拿起來看了眼:“這是什麼?”肖暑有些尷尬地把手機拿了回來:“沒什麼,隨便設的玩意兒。”付秋野“嘖”了一聲,又把手機奪了回去,摁亮屏幕仔細打量了片刻,最中央數字是“51”,數字的下面有一行不起眼的字:“願幸運之神常伴”。
付秋野一眼就看懂了。
他嘴角勾起,把手機在肖暑面前晃了晃:“這麼着急?”肖暑那點小心思被人當場戳穿,不肯説話,伸手要拿自己的手機。付秋野把手機舉得更高一點,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肩膀,湊過來心情不錯地親他的側臉。肖暑正準備躲,半空裏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開始震動。
這張電話卡已經整整三天沒有人打過,肖暑的心猛地一沉,直起身去夠手機,付秋野反應很快地往後退了半步,一邊低頭去看一邊道:“怎麼,有漂亮的小男生給你打電話?這麼怕我看到。”肖暑的角度看不到電話號碼,他捏着椅背,有些緊張地看着付秋野的眉一點點挑起來。
他把手機屏幕轉過來對着肖暑,讓他可以清楚地看見上面的來電人:“王律師”。
“我説怎麼這段時間都不理會我,原來直接給你打電話,”付秋野把手機還給他,“那你跟他聊吧,我回避。”24小時陪在他身邊的肖暑哪能聽不出來話裏話,孕期情緒極度的野哥已經生氣了。
但他怕王律師在電話裏説漏什麼,冒着進一步惹伴侶生氣的風險,伸手準備把電話掛掉。付秋野迅速拉住了他的手腕:“掛掉做什麼?萬一有急事呢。”沒辦法,肖暑只好把電話接了起來。
律師等了半天電話,已經等得急不可耐,電話一接通便道:“肖先生,付家願意讓步了,付秋明……”
“你直接把文件發給我,”肖暑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愣了幾秒,搞不清楚狀況地“啊?”了一聲,茫然道:“您已經知道了?我這邊才剛……”
“嗯,知道了。”肖暑又道,“先這樣吧。”
“哦……好的。”付秋野靠着牆壁,雙手抱,安靜地注視着他。肖暑把電話掛掉,衝他笑了笑:“就是
程上的一些東西,怕影響到你,所以讓他直接找我。”付秋野好一會都沒説話。
他的神看起來很複雜,薄
已經抿了起來,目光落在肖暑的臉上,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想透過他看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肖暑知道他肯定把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他也沒想隱瞞,有了之前離婚的教訓,所有這些事情等孕期結束他都會如實地告訴他,但現在這個節點上,他實在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一個光明正大地不肯説,另一個鬧着彆扭不肯問,房間裏冷場了很久,付秋野的人形時間結束,一言不發地轉身準備進卧室裏面。
肖暑拉住了他的手腕,軟聲道:“野哥。”付秋野停住腳步,肖暑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肩膀,主動地靠過來親吻他的耳和
角,壓低聲音,就貼着他的耳朵小聲道:“我愛你。”付秋野的身體僵了一下,猛地轉過頭來看肖暑。肖暑臉上帶着笑,半邊臉被外面暖
調的陽光映着,眼睛裏的愛意一如既往。
他上一次聽到他的告白,是在五年前的求婚儀式上。兩人互相為對上帶上昂貴的戒指,肖暑面對着鏡頭,高調地親吻他的臉頰,用同樣的姿勢和語氣跟他説“我愛你”。
這句話他已經五年多沒有聽到了。
付秋野因為生氣而結冰的眼睛一點點融化,連同孕期積累了過多的負面情緒一起,化成了被風吹出了漣漪的湖面。
他低下頭,拉過他戴了戒指的手,鄭重地親吻他的中指。
肖暑笑着回視着他:“不生氣了?”付秋野還是不説話,上翹的嘴角卻怎麼也藏不住。肖暑陪他一起進了卧室,守着他重新將形態轉成次形,然後將白狼小心地扶上軟墊。
正好是下午兩點,每天固定的午睡時間,肖暑看了眼手錶,距離付秋星中彈已經過去了40小時。
他陪着白狼躺在軟墊上,拿梳子輕輕地梳理掉得越來越嚴重的髮,語氣很放鬆地聊了幾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付秋野的情緒已經相當平穩,沒有鬧脾氣也沒有不舒服,很快便陷入了深眠裏面,肖暑這才悄悄地出了卧室門,拿着手機走到陽台裏。
王律師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沒搞清楚狀況,肖暑解釋了幾句,他恍然大悟道:“剛才是付總在身邊?”肖暑沒答,只道:“再把情況説一下。”律師説了一句“稍等”,然後是腳步聲和文件翻閲的聲音。肖暑耐心地等待了十幾秒,那邊開口道:“我收到了付家最新一版的身份清算書,付文庚已經簽字,但是這份文件被改動了很多,已經不算付秋野的身份清算書了。”肖暑皺起眉:“什麼意思?”
“付家願意放棄您肚子裏的兩個孩子,但是不肯讓付總離家族。”他簡單地總結道。
“……”肖暑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頭。
這算什麼?僅僅是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寄思,便不顧一切地想綁住兩代人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