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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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裏吃烤玉米。肖暑走到別墅大門的時候,他搖下車窗朝他敬了個禮。
肖暑沒什麼架子地衝他笑笑,道:“不必這麼客氣,我只是個普通羣眾。”士兵把於是也笑了起來,摘掉帽子扇了扇風:“不好意思,習慣了。您這麼晚特地回來拿吉他?”
“是啊,”肖暑顛了顛身後的大盒子,“好久沒玩過,想得慌。”
“藝術家,”士兵豎起大拇指,“佩服您。”肖暑只是笑,沒有再説什麼,客氣地點點頭:“那我先走了,辛苦你們。”士兵也跟着啓動車子,特地把肖暑送到了小區門口,肖暑把車窗搖下來擺擺手,示意不用再送了,然後調轉方向,沿着市中心監控最多的線路繞兩圈,把車停在最繁華的ifc商城,揹着吉他盒,光明正大地通過電梯上到了頂樓。
今天是個好天氣,月明星稀,深藍的天空一望無際。
絕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睡夢的時間段,ifc商城的對面是依然燈火通明的高級寫字樓,夜之中,透出了光的非單向玻璃能夠清楚地看到裏面活動的人。肖暑微微眯起眼睛,抬起頭注視着牆角那面被風吹得左右擺動的廣告旗,半響後繞到了水庫的後面,單手爬到了整棟樓的最頂端。
角落裏有四五個邊煙邊聊天的年輕人,沒有一個注意到了肖暑的存在。
肖暑在水庫上方盤腿坐下,看了一眼右手的手錶,代表目標的紅點正停安靜地停在錶盤的最中間,指南針的箭頭筆直地往前。
他拉開吉他盒的拉鍊,把口罩一直扯到了夜視鏡下方。
時間是十二點十五分。
對於剛換了總經理的秋寧製藥來説,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剛剛被撤職的付秋星已經在這間悉的總經理辦公室裏坐了四個多小時,他的秘書、助理、項目總管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茫然又無措地看着他一件一件地外面丟文件。
裏面的人在怒罵:“……這他媽做的叫做實驗報告?小學語文沒畢業是吧!給我把負責人叫過來連夜重做!還有這個研究員叫什麼劉宇的,誰招進來的,啊?hr的總管呢?”秘書給助理使眼,助理給總管使眼
,沒一個人敢動。
集團三天前便下了令要剝離付秋星的總經理身份,但不管怎麼樣,他依然是公司的董事,付家的主支,跟他們這種底層的工作人員有着千差萬別。新任的總經理已經下班,他們哪敢拔老虎的鬍鬚子,哪怕這隻老虎看上去有點像病貓。
“啞巴了?我指使不動人了是吧?給我把新來的那個姓胡的叫過來!瞎成那個樣子還他媽好意思做總經理,化學學過嗎?這麼傻的實驗報告也敢往上
?”秘書不敢説話,助理的身體已經開始往門外挪,剩下一個項目總管,一隻手握住門把手,陪笑道:“付總,胡總他……他今天沒來得及看報告,所以這份……”
“報告都不看,他當這個總經理吃白飯的嗎?!”又是一大摞資料被甩到了門口,嚇得最近的女秘書往後連退幾步,差點扭了踩着高跟鞋的腳。付秋星幾乎把整個總經理辦公室全部砸了一遍,安保、人力、研究院、法務部……所有的有頭有臉的主管都在大半夜被鬧回了公司,在辦公室外站了滿滿的一排,有人已經開始給新到的總經理打電話。
安保部新來的體校大學生被領導推出來,壯着膽子進去給付秋星遞茶。
他剛剛畢業才兩個月,還從來沒有見過公司的老總,端着不知道幾萬塊一個的杯子,膽戰心驚地走到滿地狼藉的辦公室裏面。
這位剛下任的老總看上去年輕得不到三十歲,頭髮時髦地挑染了幾簇藍,耳朵和脖子上都掛着飾品,此時終於消停了片刻,沉着臉坐在老闆椅裏,
膛因為
烈的情緒波動而上下起伏,手裏捏着不知道哪個倒黴實驗室的報告。
在他的背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紅的
光點正紋絲不動地落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新人手發抖,小心翼翼地把茶放在桌邊,嚥了口唾沫:“請……請您消消氣,喝、喝點水……”付秋星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目光對上,他頓時覺一股透心的寒意從腳底升到頭頂,背脊上跳起大片的雞皮疙瘩,鍛鍊良好的肌
無意識地繃緊,像是草原裏被野獸盯上的脆弱白兔。
“你叫什麼名字?”桌後的人問。
“……吳、吳天曉。”付秋星衝他出了一個微笑。
“認識我嗎?”他又問。
新人惶恐地搖搖頭,垂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後頸處已經開始冒冷汗。
而座位裏的人居然站了起來,走路像某種大型貓科類動物般悄無聲息,繞過長長的書桌,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説:“抬頭。”新人的腦袋像是有千斤重,艱難地掛在脖子上抬不起來。他是個沒有次形態的普通人,從老總身上散發出來的難以描述的東西讓他大腿在發抖,光是抬頭這個動作都快要耗盡他全部的體力。
付秋星一隻手肘摁着桌面,注視着他帶着恐懼的眼睛,聲音放輕,語氣放緩,問:“你説,我是不是個廢物?”新人遲鈍的大腦花了十幾秒去消化這句話,然後茫然失神地望着眼前的臉,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發聲系統。
他的過於年輕的老闆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