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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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暑誠實地把自己最近在吃的藥給他報了一遍:止痛藥、抗抑鬱藥、肌舒緩藥、鎮定劑、安眠藥、大量的蛋白/粉、濃縮維生素……

“我人類形態的身體已經開始定型，越來越難以承受次形態帶來的副作用，”肖暑出了難得的疲憊，“而且近半年來情緒有些失控，你知道的，心理醫生説復發的可能很高。”林怡的眉越皺越緊，怒氣慢慢在臉上聚集:“都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不是為了離婚體檢，你是不是還不打算來找我？”肖暑沒説話，微微垂下視線，盯着報告的一角。

“都結過婚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倔，”林怡的聲音裏透着深深的無奈，“你就這麼討厭特管局嗎？”肖暑道:“跟特管局沒關係，我只是不喜歡這裏。”

“我知道。”林怡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讓他進裏面的特殊治療室。肖暑在門口踟躕了好一會:“一定要查嗎？”

“要，”林怡不容置疑地説，“必須查，不查你就別想離婚。”肖暑情緒不高地走進悉的“小黑屋”裏，林怡將温度和濕度都調高，然後單向封閉了玻璃的可視，開始調整特製光線水平。

到了他這個年齡，已經很難再在自然條件下輕易地做形態轉換了，只能依靠外界的特定刺。他在輻裏面待了一會，然後慢地一件件掉身上的衣服直至赤/，很快，他覺到自己的皮膚温度在不斷升高，汗全部立起，24小時都在疼痛的肌細胞膨脹、扭曲、分裂，一股極為強烈的負面狀態把他包圍了，他不由得弓起，嘴裏發出輕微地痛，人類形態開始發生鉅變……

濃密又純粹的白皮覆蓋了他光滑的皮膚，前後不到兩三分鐘，肖暑的身體拉長、變大、前肢着地，人類形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匹白的雄狼，而且一眼看上去明顯處於病態的狀態。白狼身形消瘦，皮偏稀疏，深藍的瞳孔裏透着焦慮，在房間裏不愉快地踱步了一圈，朝着不透光的窗户發出了低吼。

“噓，噓……鎮定一些，很快就結束了。”林怡輕聲哄着，房間裏的肖暑一轉變形態便明顯處於極度暴躁的狀態，房間內的能量指數很高，並且已經開始循環刺他已經不怎麼好的身體狀態。他只好將輻強度調低，控制房間內的小型機器人迅速控制住肖暑的活動範圍，然後採血取樣、掃描全身、井井有條地進行被設定的檢查項目。

全程大約十分鐘，共檢查21個項目，但輻強度一降下來，肖暑便很難再維持次形態，項目還沒有完全結束就開始重新轉換。林怡嘗試把強度再加上去，然而輻加強的瞬間，已經開始形態轉換的肖暑突然猛地撞向了牆壁，痛苦地嘶吼着進入了攻擊狀態。林怡心一沉，只好迅速關閉輻。

半分鐘後，冰涼的機器人支撐着肖暑的身體，他臉慘白，裹上白大褂之後腳步發虛地從房間裏面離開，林怡剛伸手想探他的體温，他沒什麼力氣地扣住他的手腕，開口啞聲喚了一句“林叔”，後面的“我”字還只説了一半，整個人已經順着牆壁滑了下去。

另一頭的付秋野早已經拿到了自己的體檢報告，與肖暑不同，他的檢查項目要少很多，一個小時便完成了，之後便一直坐在大廳裏面等。

他的體檢報告裏有好幾個奇怪的異常項，而且恰巧是那幾個很的異常項。

體脂率、ny8催化酶、紅細胞指數……

對於任職於特管局的醫生來説，這幾項顯然也是重要指數，所以他的醫生一拿到報告便驚訝地盯着他看了一會，然後問他最近有沒有失眠、肌疼痛、間接痙攣等一系列症狀。

付秋野一項都沒有承認。

所以最後醫生只建議他多多休息，此外什麼也沒説，以正常的程結束了這次體檢，但出身於付家的他心裏已經很清楚，這些症狀意味着什麼。

一般來説，後天的次形態覺醒會集中在15-18歲，一旦超過20歲還沒有預兆，便會被鑑定為普通人類。像肖暑那樣13歲便覺醒的已經是鳳麟角，十年前便已經被醫生判了“否”的付秋野更是早就放棄了。

所以即使他最近的確失眠、痙攣、肌疼痛，如果不是這份報告，他也絕對不會往那個方面想。

體檢結束之後，付秋野坐在大廳裏冰涼的硬質椅子中，盯着手裏的紙發了很長時間的呆。

付家的“秋”字輩算上他一共四個，在他的頭上，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在18歲之前覺醒了強大的次形態，只剩下他一個，被當作家族的棄子、沒用的廢物丟棄，爹不管娘不疼，哥哥姐姐不屑，連家裏的管家都不會多看一眼。

而到了今天，他拿到這份報告，好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付秋野忍不住冷笑了幾聲，折起報告，走到大廳的最角落裏，把它進了碎紙機裏面。

又是一個棘手的麻煩。

他站在碎紙機邊看了一眼手裏的表，已經過去快兩個半小時了，肖暑依然不見蹤影，負責他們離婚手續的倪先生也消失了。他嘗試打他們兩的電話，一個沒有人接，一個無法接通。

他想重新回到體檢室裏，但特管局裏的建築結構複雜多變，為了做好次形態人類的保密工作，連走廊都是可以移動的，所以當他回到體檢室的時候，他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