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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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反倒快急死了。一旦錯過這次機會,他在把車開到終點站雲山遊樂園之前,都無法擺血紅鬼影的陰影了。
眼看着女孩就要把錢進投幣箱,司機師傅連忙開口説道:“等一下,你不用把錢全都放進去,只放六塊就行,剩下的八塊給坐在車門旁邊的這位先生。”女孩把差點進投幣箱的錢抓在手裏,下意識地看向安閻、杜鴆所在的位置,“這……這是怎麼回事?”安閻解釋道:“我出門沒帶零錢,剛剛放了十塊進去。”女孩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先往投幣箱裏了六塊,把剩下的八塊遞給安閻。
“謝謝。”安閻接過女孩遞過來的錢。
安閻轉頭看了眼公車後面的位置,説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幾分好奇,“我聽到跟你一起上來的大哥問這趟車去不去雲山遊樂園,你們是住在那附近嗎,對那塊地方不?我聽説雲山遊樂園就快開張了,正想……”
“陳思漫,你是不是忘記帶我的藥了?我怎麼找不到啊……”坐在最後一排的中年女人衝着安閻身旁的女孩喊了一聲。
陳思漫友好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得過去了。”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陳思漫一路扶着椅揹走到她媽媽那邊,坐下來在她的袋子裏翻騰着,“你看,就在這裏……”安閻暗暗打量着那對母女,不小心對上了陳思漫媽媽的視線。
安閻自然地避開目光,沒再看過去。
司機師傅偏頭看向安閻他們,“兩位先生,我們已經兩清了,你們是不是可以去後面坐了?”安閻:“我喜歡坐這兒,坐在這裏舒服。”司機師傅手一抖,車差點拐上旁邊的人行道。
安閻:“……”還好他只説了一句,他要是再多説兩句,怕是要出車禍了。
安閻起身站在杜鴆面前,“我們去後面坐。”杜鴆:“嗯。”安閻裝出一副很難保持平衡的樣子,抓着公車的扶手慢慢地往後面走,一邊走,一邊暗暗觀察陳思漫一行人。
公車最後一排坐着陳思漫母女和一箇中年男人,安閻猜測那個中年男人應該是陳思漫母女的親人,極有可能是陳思漫的父親。
倒數第二排左邊坐着一個二十七歲左右的年輕男人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前者表情嚴肅地看着窗外,顯得有點冷漠,後者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沒什麼特別之處。
和他們隔着過道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女孩的年紀看起來和陳思漫差不多大,穿着時髦,坐在裏面靠窗户的位置。坐在她身旁的男孩就是剛剛走到投幣箱附近,給陳思漫送零錢的人。他們兩人的眉眼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或許是一對親兄妹。
大概瞭解他們的情況後,安閻不再找機會看人,低頭看了幾眼放在後排過道之間的行李袋。
這個行李袋是被第一個上車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坐在陳思漫媽媽旁邊的人提上來的。袋子看起來沒裝太多東西,卻穩穩當當地壓在公車上,無論車怎麼左搖右晃,行李袋依舊紋絲不動。
“咳咳。”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中年男人忽然咳嗽了一聲,伸出腳把過道的行李袋往他這邊勾了勾。
安閻移開目光,走到離公車後門最近的雙人位置坐下。
安閻坐在靠窗户的座位,杜鴆順勢坐在他旁邊。
安閻把手機放到腿上,在自帶的備忘錄裏打了一行字給杜鴆看。
“他們的行李袋裏放的好像是鐵鍬。”杜鴆伸手輕輕敲了下安閻的手機屏幕,代表着肯定的答案。
安閻刪除備忘錄裏的話,重新打了一段。
“他們無論男女都穿着方便運動的平底鞋,鞋面很乾淨,不像是帶着鐵鍬幹完活回家的樣子。我猜他們要麼是買了新鐵鍬回家,要麼是帶着鐵鍬出發去目的地……”杜鴆在安閻的手背上寫了一個“嗯”。
安閻停下打字的手,把打好的句子刪了,重新打了幾句話。
“中年人的口音和本地人很像,上車的時候問過這趟公車去不去雲山遊樂園。如果他真的住在那附近,不至於連174路公去不去雲山遊樂園都不知道。”想起旺斯酒店附加服務的參與者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安閻快速回頭瞟了一眼,回頭又打了一行話問杜鴆。
“你説,他們會不會和我們一樣,也是帶着門票去遊樂園玩的?”杜鴆把手機從安閻手裏拿出來,按九宮格鍵盤打字。
“可能不大,但的確有這個可能。我們靜觀其變。”安閻偏頭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空無一人的街道,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174路公車大概是晚上十點從青山火葬場公站牌出發的,晚上十一點二十分,174路公車終於抵達連公站牌都沒有的公站,停了下來。
車一停,坐在後排的陳思漫一行人先後走到公車後門門口,一個接一個地下了車。
安閻走在他們後面,他和杜鴆前腳剛下車,司機師傅就把公車開走了,留下一股難聞的車尾氣。
安閻偏過頭擺擺手,等他再次抬頭,原本走在他們前頭的陳思漫一行人已經不見了。
周圍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安閻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走了大約十米後,在公路旁邊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指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