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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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旁邊的小黑框立刻應和:“那是啊!在極端條件下保存那麼多年,醒來了要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就不科學了!”到底什麼極端條件?
衞均拍了拍容蘭的肩膀,扶着她起身,走了出去。
一邊走,容蘭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衞凌。
衞凌眯着眼睛,朝着容蘭笑了笑。
容蘭走出病房才説:“這孩子怎麼跟小時候一樣,笑得沒心沒肺的……”
“兒子那是不想你擔心難過。”當病房裏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衞凌沒來由緊張了起來。
因為坐在他身邊的温酌,有一種不同於學生時代的氣場,而且他還聽見那幾個白大褂叫他“温教授”。
“那個……哈哈……你是教授啦?留校任教?”衞凌下意識想要抓緊牀單,但手指使不上力力氣。
温酌緩然開口,“你是不是在害怕我?”
“沒……沒有……只是你都成了教授了,很有威嚴。我一直都怕教授的。”
“別怕。”這兩個字,很清晰也很有力量。
可偏偏衞凌就覺得對方温柔而剋制,剛才那種讓他緊張的氣場好像消失了,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從前那位老同學。
“哦……”衞凌垂下眼,看着温酌的脖子上掛着一張工作證,透明質地,裏面好像還有片,和學校1塊錢印刷的學生證天差地別。
上面還有泛着金屬光澤的幾行小字:聯合科技大學教授(高級工程師)温酌看來這位老同學混得很好啊,是學術界的扛把子。
只是聯合科技大學是什麼大學?
他怎麼從來沒聽説過?
估計是他昏的時候新成立的大學?那他到底昏多久!
像自己這種野路子,沉不下心來寫論文做實驗的,混不了學術界。
就在衞凌腦子裏,“學院派”的小天使和“野路子”的小魔鬼相互戰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輕輕點了一下衞凌的眉心。
就像觸電一樣,衞凌猛地抬起眼來,肩膀一顫。
“你……你……”衞凌記得温酌特別討厭肌膚觸碰,有時候在寢室裏自己不小心碰他一下,這傢伙都會忽然避開,然後用很生冷、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
後來衞凌才知道,温酌會有這樣的反應,跟他那個長期酗酒毆打老婆孩子的父親有關,就像得了ptsd(創傷後應障礙)一樣。
所以如果有人在背後説温酌壞壞,衞凌會非常嚴肅地警告對方。
久而久之,其他同學也對温酌的冷淡習慣了。
可這樣一個傢伙,剛才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眉心?
衞凌盯着温酌,等着他從口袋裏掏出消毒濕巾之類的東西,但是温酌卻靠過來,手掌伸進病牀和衞凌的後背之間,將他託了起來。
“在想什麼呢?”他的聲音就在衞凌的耳邊,帶着温和的氣息。
枕頭墊在了衞凌的背上,總算能坐起來了!
温酌是唯一一個注意到他躺了那麼久很難受的人。
“我在想……我多少天沒有洗臉了……很油吧……”
“今天早晨八點擦過臉。”温酌回答。
他的聲線和他的人一樣清冷,衞凌剛開學的時候有點不大喜歡他,後來聽久了,還覺得提神醒腦。
考四六級的時候,衞凌會故意問温酌單詞怎麼念,就為了聽他的英式發音,特別有哥特式的空靈。
但是,現在温酌的語氣很輕緩,……温柔的。
老天爺,衞凌你是不想活了嗎?竟然會覺得温酌温柔?而且不止一次這麼覺得!
明明醒來之後的第一眼,還有點怕他的!
“你……你怎麼知道我早晨八點擦過臉?我媽告訴你的?”衞凌打着哈哈,想要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我幫你擦的。”温酌話音剛落,衞凌咳嗽了起來,嗆得他淚花滿面,肺差點從嗓子眼裏噴出來。
“你……你説什麼?你幫我……我擦……擦的?”衞凌的舌頭震驚到僵直。
“嗯。”温酌點了點頭。
“喔……”衞凌又低下了眼,心想現在心理醫生真牛掰,能把温酌的這個什麼潔癖啊,還有接觸恐懼症給治好……該頒發諾貝爾啊!
“你沒有問題想要問我嗎?”温酌開口問。
“……問題……有啊,我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動不了了?是癱瘓了嗎?為什麼會這樣?”衞凌看着温酌,其他人來給衞凌解釋,指不定怎麼顛三倒四邏輯混亂,但如果是温酌,他一定會用最簡的語言和最有邏輯的組織,讓衞凌在最短時間內瞭解發生了什麼。
“你還記得我得了白血病嗎?”温酌問。
“啊?我記得!這麼多年了你還活着,你是不是病好了?”
“那你記得,是你給我捐的骨髓嗎?”温酌又説。
衞凌愣在那裏,整個人給鎮住了,良久才問:“該……該不會……是醫生取骨髓的時候作失誤……把我整……整癱瘓了吧?”從心臟到骨頭冷了個徹底。
“如果是那樣,你後不後悔救我?”温酌淡淡地反問,就跟問他“你後不後悔給了我一塊錢坐公”那麼雲淡風輕。
這要是別人,説不定已經炸起來了。
老子要真為了你被整癱瘓了,你還這麼淡定?
但是衞凌還記得自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