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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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意識越飛越遠，猛然想起葉修被咬傷的左手，掙扎着睜開眼睛:“葉修，手……”葉修沒有反應。

“葉修……？”周澤楷忽然一陣發冷，一種不祥的覺鋪天蓋地地漫上心頭，讓他強撐着向葉修的方向抬起頭，“葉修——”一聲悶響，葉修栽倒在地，身體陣陣搐，哇地吐出一大口暗紅的血。

“葉修！”周澤楷魂飛魄散，手腳並用地爬過去，將男人的身體抱進懷裏。他掰開葉修的手臂，確認傷口屬於咬傷後，連忙掏出二級抗體，扎進葉修的側頸。

葉修目光渙散，似乎本沒有看到他，膛劇烈起伏，像是疼得狠了，整個人縮成一團，從周澤楷腿上滾下來，不住顫抖。壓抑的嗚咽聲從他緊咬的齒列間漏出來，聽得周澤楷全身冰冷，如墜冰窟。

這不是被染的症狀，也絕不是注了二級抗體的效果！

還有剛剛那超乎人體極限的爆發——葉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的打鬥中，他和葉修身上的通訊器都飛出去了，周澤楷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尋找小小的黑耳麥，心急如焚。

他看不清，只能用手指在地上摸索，被破損的金屬裂口劃了好幾道，卻覺不到疼。

在哪裏，在哪裏在哪裏——在葉修又一聲痛苦的嗚咽中，周澤楷摸到了悉的圓形物體，匆忙回到葉修身邊，接通通訊。

“葉修？還是小周？”喻文州着急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在核心實驗室，”周澤楷啞着聲音，飛快地説，“葉修受了重傷，需要支援。”

“明白了，我們馬上想辦法下去。”喻文州沒有多問，一句葉修受了重傷就已經説明了所有情況，“可能會有爆炸，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保護好病毒樣本。”眼下哪兒還顧得上什麼保護研究所設施，喻文州扭頭對隊友們喊了一句“計劃c”就切斷了通訊。

周澤楷把耳麥放到一邊，伸手去抱葉修。手指剛碰到葉修滾燙的身體，就像是給了他致命一擊似的，葉修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破碎的慘叫，四肢扭曲着蜷在前，呼急促，又嗆出一口發黑的血。

這口血就像一個帶着尖刺的拳頭，在周澤楷口豁開了一個大。眼淚洶湧地滾下面頰，他着爬起身，用左手拖着葉修的衣服，咬着牙硬是把男人藏進了作枱底下。

右臂無力地耷拉在身側，周澤楷渾身顫抖，卻不敢再碰葉修，只能彎下，貼着男人乾澀發紫的嘴，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葉修，葉修——”葉修沒有聽見，他什麼也聽不見了。

他隱約覺到周澤楷為自己注了二級抗體，也朦朧知道此時全身的劇痛不止是血清的副作用，還有抗體與病毒在他身體裏搏殺的原因。

疼，太疼了，那種疼痛甚至超過了他接受反刑訊訓練時被刻意賦予的痛苦，遠遠超過了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全身上下，每一血管，每一個條神經，每一塊肌，甚至每一骨頭，都像在被鋒利的刀刃翻攪、切割。

葉修還睜着眼，目光卻毫無焦距，眼前全是雪花屏般的光點，宛如無數針尖，一扎進大腦。意識像陷在泥沼中，被綿密的、永無止境的疼痛折磨着，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模糊。

疼痛削弱了他的意志，眼皮沉甸甸地壓下來，大腦深處像有什麼在引誘着他，令和疼痛拉鋸的神志疲憊不堪，漸漸離了身體。

一股無法形容的輕鬆包圍了心口，葉修緩緩闔上了無神的雙眼。

太累了，他就休息一會兒……

“……修，葉修！葉修——！”遠遠地，似乎有人在呼喚他。那聲音彷彿隔着億萬光年，遙遠得失真，卻又悲切得令人無法忽視。

小周？

葉修茫然四顧。

是小周嗎？

他呆立在黑暗中，半是惑半是懵懂。身體沉重，四肢發軟，葉修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覺，可是冥冥中卻有什麼讓他牽腸掛肚，坐立不安。

周澤楷的聲音再次傳來，語帶哽咽，嘶啞又破碎:“……不要離開我。”葉修猛然抬頭，一瞬間，無數記憶湧回腦海，血清，喪屍，p4，y城，南海，嘉世基地，興欣……

每一段記憶裏，都有周澤楷的存在。

他還沒帶小周見過父母和葉秋，沒給小周準備正式的生禮物，沒給他訂蛋糕，也沒和他佈置聖誕樹……

小周又該生氣了。

小周真的很難哄的。

想到周澤楷寫着“快來哄我”四個大字的後腦勺，葉修不覺失笑。剎那間，明亮的、耀眼的光芒包圍了他，腳下光影錯，似乎有人提着一盞温暖的燈，為他照出一條離開黑暗的道路。

“小周……”葉修虛弱地咳嗽兩聲，吃力地睜開眼睛，視野中映出周澤楷英俊的面容。透明的眼淚正不斷從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湧出來，衝花了滿臉的血污，狼狽極了，也可愛極了。

周澤楷呆呆地看着他，嘴發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葉修……？”葉修温柔地注視着他，艱難地抬起手，擦掉青年眼角滾燙的眼淚。

是他的小周。

“別哭了，”男人虛弱地咳嗽兩聲，淡淡笑道，“我們回家。”周澤楷將濕潤的臉頰埋進他的手心，落下一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