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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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身滅。”薛螭拔出劍，緩緩伸到秦清漣左上方，她沒有躲避，眼睛又被那黑的劍身引了去，身體裏的東西劇烈地翻騰起來，無聲地嘶吼，想要破而出。明知那些東西傾而出後會更舒適，過程卻很痛苦。她捂住口，忍着強烈的不適，着氣。

薛螭滿意地看着她的表情，道:“很好，你看，你的心鬆動了，它看到了更理想的宿主，躍躍試了！秦姑娘，你馬上就解了！”

“了”字出口，劍已刺進了秦清漣鎖骨下方，她身上的黑氣突地騰起，迫不及待地順着禍世向薛螭爬去。

秦清漣眼中紅光閃動，忽明忽暗，覺有東西正從她的身體剝離，狠狠地撕扯着她的靈魂，黑氣源源不斷地向薛螭爬去，隱進他的身體。薛螭眼眶發紅，死死地盯着秦清漣的臉，嘴角掛着一抹笑。

温若寒回到菡舍就看到這個場景。他一驚，拔劍衝了上來，薛螭瞟了他一眼，並不慌亂，道:“温公子，你最好不要動。”温若寒也覺察到事情不簡單，他拎着劍繞到秦清漣身後，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倒下，盯着薛螭的一舉一動。

秦清漣身上的黑氣漸漸被完，一顆亮紅的珠子慢慢從她的額頭破殼而出，飛到薛螭額前停留片刻，似乎在欣賞它的新宿主，然後投進他的額中。薛螭角一勾，猛地拔出劍，秦清漣軟軟地倒進温若寒懷裏。

薛螭單膝跪在地上，用劍支撐着身體，剛過來的怨氣在他體內翻騰，攪動着他的五臟六腑，似乎在悉新環境，找一個舒適的位置安頓下來，這種覺也不好受，他的臉和嘴角都在顫抖，忍不住噴了一口鮮血。

温若寒抱起秦清漣放到榻上，給她點了止血，出了房間關上門，站在薛螭旁邊看着他。

壓制了一陣，體內翻騰的怨氣才稍有平息，薛螭撐着劍站起身，抹着一把嘴角的鮮血，又恢復了笑的模樣，輕快地道:“温公子，秦姑娘解啦！”温若寒拽住了他的衣領，冷冷道:“為什麼不與我商量？”薛螭笑道:“這還不是為了温公子，我若告訴你，秦姑娘必然認為你強行取她鬼丹，説不定會恨你，而現在，完全是我個人所為，她自願把丹給我，怪不到温公子頭上。再説，我可是在秦姑娘面前説了很多温公子的好話呢，這比你自己告訴她效果好多了，温公子還不快謝我？”温若寒手下加重了力道:“別跟我玩花樣，你別忘了，你的……還在我手裏。”薛螭道:“不敢不敢。”温若寒手一鬆，薛螭落地，笑嘻嘻地了脖頸，整了整衣領，又是一派人模狗樣。對温若寒一禮道:“我就不打擾温公子的好事了，温公子就要開啓人生新篇章啦，屬下告退。”秦清漣做了一個夢，夢見十七歲的時候，在不夜天的上元節晚上，遇見了十四歲的温若寒。温若寒跟在她後面，不停地追啊追啊，邊跑邊喊:“姐姐，等等我啊……”她不答，笑着回頭看了他一眼。温若寒追不上，停了下來，向她伸出手喊:“姐姐，你等我，等我長大了來娶你……”秦清漣覺得好笑，回過頭繼續跑，卻撞上了一道冰涼的劍尖，面而來的是温良的臉，劍鋒沒入她的膛，她慢慢倒下了。温若寒追了上來，在她耳邊喊:“姐姐，我還沒長大，你不要死……”秦清漣在睡夢中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耳邊有個低沉的男聲説:“我長大了，你怎麼還不醒。”秦清漣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他的臉從模糊變得清晰，她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温若寒，我回來了。”温若寒聽見她這句話，不覺一滯，好似隔世重逢的戀人，他心裏一陣發澀，撲在她身上，埋首在她頸間，秦清漣抬起手慢慢放在他背上，覺頸間一片濕，好像有温熱的淚滴在那裏。

今的秦清漣似乎有一點反常，温若寒回來時，就看見她在佈菜，把幾個菜盤推來推去，似乎在嘗試如何擺更好看。看到他進門，她笑着上來，挽住他的手，拉到案邊坐下。

這幾道菜不是往的風格，顏和氣味都有一絲詭異，温若寒看了她一眼:“難道是你做的？”秦清漣用力點頭，夾了一點在他碗裏，企盼地看着他。

温若寒把菜放進嘴裏，仔細地嚼了嚼，面不改，不停點頭道:“嗯，不錯！”秦清漣得到誇獎，雀躍地也夾了一點在嘴裏，卻馬上吐了出來，撲進温若寒懷裏，粉拳雨點一樣落在他口，温若寒摟住她，縱聲大笑。

他一輩子沒這樣笑過，以前他的表情不多，總是冷若冰霜，陰沉得可怕，偶爾笑的話，可以歸納為獰笑，笑，冷笑，卻從未如此敞開心扉、毫無顧忌地笑過。

晚膳後，温若寒照例處理公務，案上點着一盞紙燈。他的臉在燈下透着一種陰鬱的美，好在朦朧的燈光給他的臉增添了一抹暖。突然他身旁一暗，一個香香軟軟的人兒靠了過來。

秦清漣沒有説話，這兩年來，他説得多，她説得少，習慣了。她默默地為他研墨，然後又打開香爐，添了一些香粉。頗有紅袖添香夜讀書的味道。

她剛沐浴過，身上還有花香氣，頭髮還有點濕，換了一件白衣，襯得她膚若雪，小巧飽滿的嘴透着濕的嫣紅。她坐在旁邊，鋪開一張紙，拿起他的筆寫字，她的字蒼勁秀麗，頗有風骨。曾經的